林殊归,本是林家之人,后来在家权之争中,林殊归的爷爷失利,羽翼被剪,没了翅膀的他便已经没资格参加这种权力游戏,被一脚踢出去局。
连旁系都算不上了,后来在万州的林家村扎根,林殊归的父亲一生劳苦,死后才在遗言告诉林殊归,却也劝他不要去争,也不要再回去。

林殊归为举人,饱读诗书,却又向往江湖事,他想报仇,本来想走侠客道路,却发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只能走文人路线,由于从小耳濡目染侠客之事,他这个文人,便有些不伦不类,有文人之风,行为举止,却带着江湖气。

一身不知道从哪来的正义之气,没少折腾人。

他在林家村,就是个怪人,一个异类。

五年前从认识了一名笔友,笔名叫妙笔无心,据说是燕京的大家闺秀,她懂他。

如今他已经准备好进京赶考,要路过扬州,妙笔无心听说之后,说也要去扬州,跟他见一面。

林殊归很高兴,然后又很沮丧,因为他没钱,一路靠走的。

走了三个月才到扬州,估摸着要到京城的话,已经是来年了,正好赶上二月二,龙抬头。

自己比约定的时间来晚了半个月,他不知道妙笔无心还在不在,也不知道怎么去联系。

他高估了自己的脚程,信上说自己估摸两个月左右能到扬州。

结果走了三个月。

林殊归赶到扬州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扬州是大城市,不禁宵,虽然很晚,也是有客栈开着门的,但他没钱去住。

一路上靠着帮人写信,卖些字画,只够吃的,不够住的。

鞋子烂了好几双,目前穿的是修补了许多次的纯手工草鞋。

衣服倒是得体,特意留着到扬州穿的,那是他爹留下来的,算得上半分高贵,但配上他的鞋子,确实不伦不类。

林殊归很能挨苦,走了三个月也没瘦多少,倒是胖了些许,白白净净的,像个女人。

入夜,在繁华的扬州,也禁了声,林殊归迷茫的游走在这个空旷安静的大城市,像是一个迷途的蝼蚁。

这个蝼蚁,尿急了。

他觉得自己能憋一会儿,再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

没人的地方很多,他走的这条街道,全部都是高墙大院,想必是贵人居住的地方,可不能尿在这里。

他高估了自己的憋尿能力,没走几步,脸红透了,几乎是夹着腚走的。

圣人书上说,不得随地大小便,有辱斯文,他忍了,可忍无可忍。

圣人书上没说忍无可忍,不能尿,会死人的。

他左看右看,四下无人,挑了出地方,赶紧解决。

拐角处,余庆之和乔三刚从怡红院喝酒回来,说是喝花酒,事实上却是收集情报。

目前情报很多,很杂乱,江某某在万州会见了丐帮的八代长老乐寻道,院长已经抵达青州城,而且收到了最新消息。

霖去了黑龙山。

黑龙山有一伙匪寇,极其凶狠,官府多次围剿无果,扬州的上一任太守曾经亲自去剿匪,却也是无功而返,他认为里边有问题。

一经调查,吓出一身冷汗,主动请辞了太守之位。

黑龙山背后,站着太子。

还有一个小情报,余幼娘的笔友查了出来,乔三很给力,连人家祖上八代都查到了。

林家的人。

余庆之有些怀疑,他怀疑林殊归想借自己妹妹上位,然后借余家,灭林家。

要灭林家,乔三自己就能灭掉,更不用余庆之出手。

但他从来都不喜欢,被人利用,特别是自己的妹妹被利用。

据情报上讲,林殊归可能没这个想法,毕竟这家伙,是个异类。

但余庆之不喜欢他,肯定不能让他接近自己妹妹。

“老大…”

正在思考的余庆之被乔三叫醒,回过神来:“怎么?”

乔三很无奈,指着余庆之家大门:“又有人在你家门口撒尿了…”

“………”余庆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近的人,为什么总喜欢在自己家门口撒尿呢?前面来了个段九,敬他是大师,没怎么难为,先关几天。

这下到好,又来一个。

“喂喂喂!你干什么的!”

乔三一边吆喝,一边快步走向林殊归,林殊归吓一跳,脸都白了,乔三来得很快,眨眼功夫就到了林殊归面前。

把林殊归吓了一个激灵,撒了乔三一身。

“哟呵,尿的挺高啊,活不错。”

后边的余庆之也到了,打趣道。

乔三怒了,他是谁?他是余庆之的表弟,他姑姑是余庆之他妈乔暮!他本身也是乔大将军的儿子。

京城四霸之一,居然在扬州被人尿了一身,当初便要把这家伙斩杀了。

却被余庆之拦住了,乔三有些疑惑,抬头一打量这家伙,哟呵,林殊归!

“大……大…人…我……小…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实在憋不住了…”

林殊归吓得瘫坐在地,他读圣人书那么久,第一次做出这种龌鹾事,还被发现了,实在羞人,他甚至不敢抬头看余庆之二人,连裤子都不敢拉上。

“看得出来你憋的很急。”

余庆之认真的打量了乔三被尿的高度,得出的结论,乔三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这家伙泄愤。

可余庆之既然拦下他,说明这家伙对余庆之来说,来有用。

余庆之笑眯眯的看着林殊归,他现在很生气,他越生气,笑得越开心,这一点,和他爹一模一样。

这么一斯文败类的家伙,也想勾搭自己的妹妹?

“看你的打扮,是举人?”

“啊?…是…是…”

余庆之又笑了,笑得更欢:“圣人书就教你随地小便?还撒到我家门口?知道我是谁吗?”

林殊归被余庆之的话吓得话都不敢说,虽然不知道余庆之是谁,看他这衣着,非富即贵,住在如此繁华的扬州城还有这么大的房子…

纨绔…

他心里飘过这么一个词,他觉得,自己死定了。

纨绔最不讲理了。

“我这个人,最讲道理了。”余庆之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把林殊归噎了一下。

他还是不敢说话,甚至不敢看余庆之。

余庆之的气场,太强了。

“你跟我比赛尿尿,你要是比我远,我就放了你。”

乔三有些无语…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上次跟段九玩被尿了一裤子都是都忘了么?

“啊?啊?这……”

林殊归傻眼了,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纨绔就是纨绔,果然不可理喻。

“可…可我现在没尿意了…”

本来还有半泡,可现在被硬生生的吓回去了。

余庆之笑眯眯的:“没事,灌水就行。”

“有…有尿意,有尿意…”

余庆之很满意这个答案:“很好,来,跟我去比赛现场。”

“比赛现场?在哪?”

“太守府屋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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