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时间,略阳发生了不少事情。
而这所有事情的发生,都在围绕着李家而蔓延!

首先,就是四凡酒坊与李家的价格战,两个月时间可谓是竞争地不可开交。

然而就在李家以绝对底蕴碾压四凡酒坊时,结果李家酒坊内部却出了天大的乱子。

因为李家酒坊出窖的酒水不再醇香甘冽,反而有了一种苦涩发霉的味道参杂其中。

这一事件的突然发生,让整个李家酒坊开始动荡起来,不少分销商纷纷上门索求说法,否则就决不罢休此事。

一时之间,李家酒业处在了风口浪尖上。

其次,就是略阳县那片土山荒地,已经如火如荼的开始动工了,这让还未喘过气来的李墨阳,顿时大吃一惊。

李家的商业中,陶瓷本身是四大产业之一。

虽不如南宋几大名窑的瓷器名传中外,但是在西南之地还是极为热销稀罕物。

如今有人将窑场建到了家门口,这让李墨阳感到措手不及。

李墨阳懊悔不已,若是这几个月里稍作留心,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如今木已成舟,想要阻止已经是不可能了。

就在李墨阳关注窑场的建造,筹谋将来如何抵制的时候,第三件事情的发生,让李墨阳顷刻间处于崩溃边缘。

沔河边那块地皮,不仅开始动工了,而且连周围百亩之地也一并收购。

就在李墨阳以为白玉楼是要建造园林时,结果他却看到了工匠们挖掘不是地基,而是在地坑中露天铲煤!

没错,就是在挖煤!

在动工一个月的挖掘后,原本贫瘠荒弃的地表下方,竟然是一层层的天然黑煤!

李墨阳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不敢置信的跑到工地,结果一筐筐的黑煤,正在不停歇的往外运输。

回去的路上,李墨阳一直没有说话。

原本身子就弱的李墨阳,回到家中就彻底病倒了。

“终于回来了!”凌寒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看着熟悉街巷,“当初……唉,那也不是我的风格!”

一路走来,虽有些许波折,但尚算比较顺利。

曾经他一再问自己,在这个崇文抑武的年代,何不以科举步入仕途,这等终南捷径岂不是更能得到一切?

但最后他的心告诉自己,科举入仕并不适合他。

四书五经读多了,容易消磨人的狂性,更容易产生依附的愚忠奴性。

长此下去的熏染下,他只会沦为一个时代地点缀,更会成为天下权贵们的一条狗!

车依旧继续前行,很快就到家了。

“丫头,你又长高了!”

凌寒一下车,就看到了大门前等候的杨氏爷孙与叶青鱼。

“来,抱一个!”凌寒毫不在意,亲切的上来就是个拥抱,“呐,这是在阆州买了你最爱吃的糖果,还有这纸风筝,三月春风最适合放风筝了。”

“少爷,是纸鸢!”

叶青鱼被这一抱,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还不都一个意思,杨元,你说是不是一个意思?”凌寒目光看向杨氏爷孙,见二人都神情烁烁,心中也是逐渐舒缓了。

“其实都没错。凡事皆有雅俗之分,雅者,为纸鸢,俗者,为风筝。若是文人之间交谈措辞,或是书籍载录,自然是以雅为先,但若是寻常人家,也就无需这般绕口了!”

杨元倒是谁也不得罪,说起道理来还真是有模有样。

“看来你小子,这些时日下功夫苦读了。”凌寒拍了拍杨元肩膀,“对了,你与那孙家小子相处可还融洽?”

“额……”

“好了,不必说了。”杨元的瞬间迟疑,凌寒已经明白了一切。

随后凌寒询问了杨翁家中诸事,得知这两个月太平安然,他这颗心才算彻底放下来。

“少爷,这是郑府小姐留下之物。”书房里,杨翁将一只锦盒放在了桌案上。

“唉,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凌寒看着锦盒,默默地叹了口气,“只可惜事情来得太突然,我竟不能亲自相送践行。”

“人与人的聚散都是缘分,缘分来了自会相遇,缘分尽了也只有离别,少爷也莫要放在心上。”

“嗯,此事我明白。”

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得知了郑克祥调任回京的消息。

这对于他而言,无疑是个坏消息。但事情既已发生,他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期望将来新任的安抚使,做人不要太ZZD。

凌寒刚回来不久,郑老西与孙承畴就得到了消息,二人联袂登门与凌寒商议事务。

李家酒业出了乱子,完全是因为当初在酒宴上,凌寒让孙承畴暗中使得绊子。

古代的酒水,无论是何种档次,其原料都无非是五谷杂粮。

而五谷杂粮以及酒曲的优劣,都将决定酒水的味道与品相,这两样若是不过关,就会直接影响到酒水的销量。

因此凌寒所出的主意,就是让孙承畴以自身贩卖米粮的途径条件,将李家酿酒的备用粮谷进行了偷梁换柱。

而所替换的粮谷,则是经过热水浸泡过,然后又经过风干的加工产物。

如此一来,势必会加重粮谷的内部变化,更甚者会由内产生霉变。

李家酒坊就因为用了这些加工过的粮谷,才酿造了糟糕的劣质酒水,可谓是直接砸了李家的招牌。

凌寒这一招不可谓不狠,从内部直接动摇了李家酒业根基,从而使得李家大量亏损回收的同时,让四凡酒坊迅速占领了市场份额。

其实这个方法,倒也不是凌寒想出来的,他不过是借用了古人的智慧罢了。

当年吴越之战,越王勾践就是为了迷惑吴王夫差,就将这样的种子提供给了吴国。

这一策略,使得吴国百姓种植谷物不发芽,致使吴国当年闹出饥荒,从而给了越王勾践的反攻机会。

直到今时今日,郑老西与孙承畴合资的四凡酒业,才算彻底站稳了市场。

然而这一切,才仅仅是开始而已。

待郑老西与孙承畴离开不久,又一名客人不请自来。

“你究竟是人是鬼?”

“哦?你为何不问我,究竟是神还是佛?”

“你?嗬!搅得阆州蓝云社天翻地覆,你若是那神佛,那岂不是天大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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