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乒乒乓乓传来一阵响声,听得外头的人心头一缩一缩的:是那两个小二把那姑娘如何了?
锦衣男人面色有些不佳,一张俊逸的面容上铁青一片。

“殿下,我们闯进去?”随从小心翼翼地问。

男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随从立马噤声了。

“把门踢开!”男人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声音冷如寒冰。

可是还未等随从抬腿,那门就忽地从里头打开了,南宫仪毫发无损地走了出来,潇洒地拿着一个小竹筒往背后一扔。

“对不起公子,借过一下!”南宫仪也没料到门外站着两个一脸惊诧的男人,愣了一下。

待到看清锦衣男子的长相时,南宫仪彻底惊艳了一把。

秦佑算是长得很好看的了,温润如玉,倜傥潇洒,体贴温柔,大有谦谦君子风范。

可是眼前这男子,简直都不知道该用何词来形容了。

面如敷粉,鬓若刀裁,眼窝深邃,有点儿异域风味。上挑的桃花眼笑意吟吟,挺直的鼻梁细腻如鹅脂,樱红的唇瓣饱满莹润,弧线优美,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

一身紫色的锦缎长袍,裹在他颀长挺拔的身上,腰间一条墨玉腰带,勾勒出男人劲瘦的腰身来。

一头泼墨似的长发,束在上好的羊脂玉箍上,还有两绺长发垂了下来,搭在他的胸前,柔柔的,跟海藻一样。

“老天,老天,这世上怎么还有如此美的人儿?你让我等女儿家如何活下去?”

她捶胸顿足,一脸不忿,双眼直勾勾盯着人家看了好半晌,连嘴角的口水流了一地都不自知。

西凉夜也是一脸的懵懂,明明看着南宫仪这个小女子被两个五大三粗、人高马大的店小二给推进雅间里,还以为她铁定被揍得体无完肤或者被凌辱一番的,还想冲进去把她给救出来,等着她对自己跪地膜拜的,怎么她反倒好端端站在他们面前了?

这简直是神逆转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女人除了医术高明,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

西凉夜彻底被南宫仪给勾起了兴趣,看着南宫仪一脸的花痴样,头一次,他没觉得厌烦,反而心旷神怡,有种想脱光了给这女人看的冲动。

以往,只要有女人这么看他,他恨不得把人家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果然,这还是得分人的!

南宫仪发了一会子花痴,才想起来自己逃命至上,也就清醒了过来,往外走去。

西凉夜可不想这么容易放这个小女子离开,于是站着一动不动,一脸探究地盯着南宫仪那张即使抹的跟花猫一样他也能一眼认出来的小脸,唇角绽开,“姑娘,你,没事吧?”

“那是,有事的是这两个王八犊子!”南宫仪对于两个大男人欺负她一个柔弱女子尚且恨得咬牙切齿,骂起来也是嘴下毫不留情。

西凉夜的眼角抽了抽,透过南宫仪身后的门缝看去,见那两个店小二瘫在地上,眼歪嘴斜,好似被人给卸掉了下巴一样。

他大吃一惊,一路上的跟踪,并没有发现南宫仪会什么功夫啊?

不过她能从那么多北辽迎亲侍卫手里逃脱,可见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南宫仪见眼前这两个男子过问自己的事情,很是感动,这世上到底还是好人多啊。

不过眼下容不得她道谢,她干了什么心中有数。

顾不得男女大防,她一手拽了一个男人急急往前走,嘴里也念念有词,“赶紧走,赶紧走,万一我的火霹雳威力太大,可就麻烦了。”

西凉夜也不知道这女人抽的什么风,只得跟随着她被她拽着往前赶了十几步,忽听后面“轰”地一声,好似平地响起一个惊雷!

三个人同时回头看去,就见那雅间里的门被震塌了,砸起一地的灰尘。

里头更是传出几声惨叫。

南宫仪赶紧跑回去查看,就见两个店小二灰头土脸,咳呛连连,吓得面如土色,一脸惊慌失措地往外爬。

不过看他们脸上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南宫仪就放了心。

她也是吓唬吓唬他们而已,并没想要他们的性命,顺带着试试“火霹雳”的威力。

“嗯,还成,要是再多扔两个,你们的小命就不保了,看你们下次还狗眼看人低!”

对着爬到门口的两个店小二一人一脚,南宫仪方才解气,转脸就走。

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她得赶紧跑才成。过不了一会儿,听见动静的店家还不得赶过来啊?

可是西凉夜却一脸兴奋地扯着她的衣袖不放,“姑娘,你那什么东西,威力这么大?”

南宫仪急了,一甩他的手,一脸的不耐,“喂,麻烦你放手,本姑娘先逃出去再说!”

话音刚落,那转角处的木质楼梯上就已经有好几个人上来了,“怎么回事?着火了吗?”

方才那门倒地的动静那么大,整个酒楼的人估计都听见了。掌柜的带了几个伙计赶紧冲了上来,看个究竟!

南宫仪一见来了好几个粗壮的男人,顿时急了,“哎呀,来了,来了,我往哪儿跑呢?”

那两个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小二见了来人,顿时四眼发光,连连哭喊着,“掌柜的,救命啊,这个疯女人要烧了酒楼,杀了我们啊。”

“放你娘的屁!”南宫仪不等那两个人嚎完,上去就对着两人的屁股一人一脚。

西凉夜看着南宫仪的凶相,只觉得不可思议:堂堂南陈公主怎么会这么……汉子?

但是不知为何,他偏偏又特别喜欢这个样子的南宫仪。

也许是平日里见惯了太多温柔似水脉脉含情的女人了。

西凉夜安慰着自己,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南宫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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