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来了,我挤开娱记们,拉开车门上车,扬长而去。
婚礼那天,闹得那么厉害,无论是娱乐公众号还是娱乐微博大v,还是各家浏览器的娱乐头条,都写得声情并茂,我夏景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当然,是负能量的名气。

在这个炒作的年代,傅家的生意并不受多大影响,甚至白晚晴的名气,也蹭了我的热度,扶摇直上。

流言蜚语,对于我来说,算得了什么呢?

只要儿子的病能好,我可以得罪整个世界,可以失去整个世界。

回到家里,今天很安静,梁家宜也没有在客厅候着我了,我步履轻快上楼。

客厅没开灯,我以为傅颜不在,按亮大灯,却发现他坐在沙发,脸如冰山。

“什么意思?扮酷?”我不屑地轻轻挑眉。

一句话便把他气得浓眉紧锁,恼怒盯着我。

“不然呢?”我睇他一眼,从他面前,淡然走过去,进了书房后,砰然关上门。

不一会,卧房的门也砰然响了一声,听得出他心里的怒气。

有爷爷这把保护伞,我平安度过了两月,和傅家的人相安无事。

爷爷的手术很成功,但是还要度过排斥期,才算完全胜利。

白晚晴这些日子颇为收敛,我正奇怪,爷爷告诉我,她被白父关起来了,出不了白府。

我好笑了,也许这丫会为了爱情,不顾生命危险,翻墙逃出白府,与傅颜见面,谱写一段佳话!

这天晚上,我照例八点多到家。

没想到,我的设想,竟然成了真!白晚晴躺在我们楼上的客厅沙发,脚搁在傅颜的腿上,傅颜正在给她按摩,擦药,热敷!

五月天,衣服都穿得少了,白晚晴穿的长裙子,撩起了裙子,脚丫是光着的,两人这姿势,看得人想吐血。

在我的潜意识里,这个客厅,是我和傅颜的私人空间,白晚晴她显然是在赤果果地挑衅我!

“滚出去!”我站在门口,不客气地低喝。

白晚晴噘嘴,睇我一眼,然后撒娇地看着傅颜,“颜!”

傅颜转头看着我,紧锁眉头,满脸嫌弃。

“滚出去!不要闹得大家都不好看!更不要闹得爷爷生气,他老人家正在修养阶段,受不了刺激!”我冷冷的,毫无商量的余地。

傅颜小心把白晚晴的脚放下来,冷冷睇着我说:“既然关心爷爷,就不要什么都去和爷爷告状!”

“那你们就不要做出令我告状的事呀!你们要卿卿我我,你们去外面,我眼不见为净!”我和他对视,目光和他一样冷。

“夏景!”

我忽然想起,他们去外边也不行啊,万一弄出个孩子怎么办!这个小贱人一定要逼宫啊!

不过转念一想,爷爷认可的曾孙子,只有我怀的这个,我拖到孩子出世,便离开这里了,他爱和谁生和谁生去!

“颜,那我去外边吧,我也不想看她这副嘴脸!”白晚晴拉住傅颜的手,娇得我鸡皮疙瘩落一地。

“好吧,咱们出去。”傅颜非常温柔地抱起她,白晚晴娇滴滴一声“哎呦”扑入傅颜怀里。

傅颜满眼宠溺,将她抱孩子似的抱起来。

“你的脚箍着我的腰,我抱你去车上。”傅颜完全把我当空气。

“嗯!”白晚晴手抱着他脖子,脚环着他的腰,得意向我一瞥,傅颜伸手,稳稳托着他的屁股,大步出了客厅。

我呼了一口气,喉头好似被水泥堵住。

他抱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抱这个婊砸!

我坐下来,心里很疑惑。白晚晴跟在傅颜身边三年了,从前他虽然对她温和,但并没有这种情侣的宠溺,未必感情还能突然产生?

或者是他在故意气我?我这么“嚣张”地做了傅大少奶奶,他迫于爷爷,对我吹不得打不得,想用白晚晴气我,郁闷我?

我“呵呵”笑笑,若是这样,倒是不错。

我突然想去跟踪一番,看看出了傅家的门,傅颜对白晚晴又是个什么态度。

为了方便,我把头发放下来,戴了顶帽子,还戴上口罩,换了件宽大的黑色薄毛衣。

傅颜喜欢去我从前上过班的那家会所,所以我打了车,直奔那里。

或许逮不着他们,但我出来散散心也不错。

我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点了热饮,面朝窗外,取下口罩,慢慢啜饮。

这里别人看不到我的脸,但我却能透过窗户的反光,看清楚每一个从这里进出的男女。

大厅放的一首粤语老歌,轻柔悠扬,带点点缠绵的伤感。

我安静听着,这些年的往事,如电影一般,在脑海回放。

那一年,我第一次见他,晨曦洒在他绝美的脸庞,零零落落,亦真亦幻,似前生相识。

只一眼,他便在我心里生了根,任谁也挤不开他。

直到现在,他却似被人连根拔起,一颗心也血肉模糊,却已痛得麻木。

我仰头,啜饮了小口奶茶,幽幽叹了口气。

“夏景。”低沉的男声,试探地唤我的名字。

这声音动听又熟悉,我微皱眉头,转头看他:“若白!”

他是我同学,一个喜欢过我的男生。

不过当年,我执意要生下小唯,他一气之下,去了美国,从此再无音讯。

“果然是你!”薛若白笑了,在我身边坐下。

他还是那样帅,应该有一米八五的个子,两道浓眉,鼻梁高挺,眼睛有点眼窝,深邃有神。多年不见,他越发添了成熟男人的韵味。

较之傅颜,他的俊美绝不逊色,只是缺了那么几分冷酷邪肆,然而傅颜正因为多了那冷漠,才让我如此毒入膏肓。

“从美国回来,我便打听你,同学说你回了海城,我便追来了,想不到才回来两天,便给我逮个正着,”他很开心地看着我,随即眼里掠过心疼,沉沉说,“你又瘦了,你的一切,我都粗略了解了……”

他顿一下,苦涩笑了笑,“当年不能理解不能接受的,如今都看开了。”

薛若白曾经是爱我的,如果说傅颜是我的执念,那我便是薛若白的执念。他当初甚至放弃清华,选择了海城商学院,只为了和我在一起。

当然,这些都是过去式了,物是人非,我想他应该有了喜欢的女孩,而我更是曾经沧海。

我笑笑,抿了一小口饮料,“我还是会令你失望,因为我不顾一切,成了傅颜的太太,你恭喜我吧。”

他深深看我一眼,微微皱眉,沉吟一会说:“我知道,小唯病了。”

我脸上笑容收敛,和他对视。

“夏景,你一定要把短暂的人生,过得这么苦吗?”薛若白伸手,轻轻握住我的手,眼眸蓄满深深的心疼。

而我看到,玻璃窗的镜面,出现了傅颜和白晚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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