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咳嗽一声,清清嗓子,严厉地说:“家里的事,原本我这个老爷子不该过问过多,但是现在关系到我的曾孙子,我就不得不出来说几句了!”
梁家宜恼恨地拉长脸,但到底不敢顶撞。

“我在这里声名,傅家的孙媳妇我只认夏景,只要老头一天没闭眼,谁也别想取代夏景的位置,进傅家的门!”老爷子说着,严厉的目光射向白晚晴。

白晚晴面红耳赤,低头不语。

老爷子最后将目光落在傅颜脸上,狠狠瞪着他,沉默不语。

我也淡淡看着他,和他冷漠的双目对峙。

“我的曾孙子若是有任何闪失,爷爷也不活了!你动他们母子一根汗毛试试!”爷爷铿锵发话了。

傅颜缓和脸色,对爷爷说:“知道了,爷爷。”

“还有你!你敢对我曾孙子下手,你们白家就等着入地狱吧!”爷爷冷沉盯着白晚晴,厉声警告。

白晚晴小声回答:“爷爷,我是那样恶毒的人吗?”

“哼,爷爷丑话说在前头,”爷爷冷笑,盯着她说,“从前阿颜没有成婚,你跟在他身边,我没有意见,如今阿颜结婚了,希望你还是避嫌一点,不要膈应我孙媳妇!”

白晚晴红着脸,低着头顶嘴:“您孙媳妇用不正当手段进了傅家,利用这个孩子给您灌迷魂汤,您却还帮着她,一点不顾阿颜的感受,葬送阿颜的婚姻和一生的幸福。”

“你这是在教训我吗?”老爷子虎下脸,喝道。

“晚晴不敢,只是实话实说。”白晚晴嘀咕。

“晚晴!”傅颜用眼神制止她,不要再说下去。

白晚晴却更起劲了,拉住傅颜的手说:“我才不管白家的产业,我只知道,我爱阿颜,阿颜他也爱我,我一定要嫁给他!”

“住嘴!”爷爷真的怒了,猛地一拍茶几。

白晚晴吓得躲在傅颜身后,傅颜好脾气地在她耳边说:“你先回去,现在争辩这些也没用,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

我冷而鄙夷地瞥他一眼,这话还真是深情款款,只是这么low的女人,他这么深情,不觉得掉价吗?

“那我先回去了。”白晚晴娇柔地说。

“回去吧。”傅颜微笑。

白晚晴抿着微笑走了,因为傅颜的温言安慰,她对爷爷的警告,心情似乎一点不受影响了。

“家里的佣人怎么少了?”老爷子绷着脸问。

“节省开支……”

梁家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老爷子打断:“屁话!你以为我在住院,家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你就是变着法子,折磨我孙媳妇!”

傅逸清一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看到老爷子动怒,才假惺惺笑着说:“爸,别动气,您慢慢说,我们都听您的。”

我也担心爷爷真的动气,伤了身体,端了热茶给他,小声道:“爷爷别气。”

爷爷喝了茶,缓了缓,对傅颜说:“送我和小景去医院吧,小景这段日子,负责照顾我就行,你们都忙,我身边刚好也该有个亲人照顾。”

我高兴地微笑,爷爷让我在他身边,不仅安全,还能顺带照顾小唯!

傅颜将我们送回医院,我和爷爷全程说笑,都不理睬他,他终于在爷爷上洗手间时,逮住我讽刺了一句:“你果然有手段!”

“没有手段,怎么在豪门立足?怎么替我儿子谋荣华,将来又怎么做傅家的当家主母?”我微笑,直视着他。

他厌恶盯我一眼,等爷爷出来时,他伸出手,打开手里的录音笔,放了我刚才说的话。

“爷爷,咱们傅家的基因,您要郑重考虑一下,这种心机女人,能生出优秀的孩子吗?”傅颜说。

我很好笑地看着他,假装惊慌失措地抱着爷爷的胳膊,夸张嚷嚷:“呀!爷爷,我和他开玩笑的,我没有那样的意思!”

爷爷也是老顽童,配合着我演戏:“哇!小景!你竟然是这样的心机女!爷爷真是没想到!不过……爷爷喜欢哈哈哈!”

傅颜无语地仰头呼口气,说道:“好吧,爷爷高兴就好。”

傅颜走后,爷爷便让我去照顾小唯,他这边有护工和李助理,不需要我陪护。

我开心谢过爷爷,迈着轻快脚步,下楼到小唯的病房。

小唯还在吃米粥,看到我回来,惊喜喊“妈咪”。

“你怎么这会来了?”我妈惊诧问。

“我换工作了,以后只上晚班,白天陪宝贝。”我搂着小唯,挨着他坐下,朝我妈使了个眼色。

“这么好啊!”

“真的吗,妈咪!”

妈咪和小唯都开心得不得了,小唯更是搂着我脖子,使劲蹭了一番我的脸颊。

“快吃,宝贝。”我掐掐他的脸。

“妈咪,我想去上学。”小唯吃着米粥,撅着小嘴看着我。

我笑笑,柔声说:“等明年再上学,好吗?”

我担心他抵抗能力差,去幼稚园会容易生病,想等他年底手术后,恢复一段时间,明年再上学。

“那妈咪教我认字,数数,好吗?”小唯乖巧问我。

“可以呀!”我轻抚他后背。

白天的日子很愉快度过了,小唯因为我陪了一整天,也特别开心,晚饭之后,他早早睡了,还小大人似的说:“妈咪,你早点去上班吧,小唯有姥姥陪着就好了。”

“真乖!”我亲亲他额头,给他盖好被子。

从医院出来,我正准备打车,傅颜的车戛然停在我面前,车窗放下,他冷冷命令:“上车!”

我站在车窗边,冷笑说:“怎么,今晚不陪白小姐花前月下,来接老婆回家?”

他讨厌地睇着我,反问说:“你以为我乐意?”

“所以何必勉强?你去陪你的白小姐吧,我自己打车就好。”我眼眸和他一样,不仅冷,还鄙薄。

傅颜一脸恼火,将车窗升上去,车子疾驰而去。

我无所谓笑笑,站在街边等车。

的士没来,我却突然被几名娱记围住了。

“傅太太,身为豪门太太,你还要自己打车?没有司机接送吗?”

“我乐意。”我大大方方怼他。

“听说傅太太和傅先生不和,看上去是真的呀?”

我捋一把头发,笑嘻嘻说:“对,是真的,我夏景耍心机进了傅家,全海城的人都差不多知道的,这种没噱头的梗,你们还要写吗?”

记着都被我噎住了,也许谁也没料到,我会把耍心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说得这么顺理成章,理气直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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