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细作......”
唐奕一句话,差点没把辜胖子吓个跟头。www.

“什,什么女细作?”

唐奕故作天真,“就是别人派来监视我的细作呗。”

“我噗!!”

“你是真疯了,细作!?”

“知道是细作,你还往身边放?”

唐奕大乐,“也没什么嘛,我在她身边说的话,都是可以往外传的话。”

辜胖子算是彻底服气了,本以为今夜玩命装了一把“高深莫测”把这小疯子镇住了,结果这孙子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你的话能传,我的话可不能传啊!”

“所以我才说嘛!”唐奕一副你怎么这么笨的表情。“所以才让你给她送点封口费啊!”

“你......”

辜胖子噎个半死,一声哀叹:“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赵允让、贾子明、曾公亮等人在你唐子浩面前一个回合都撑不下去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是伪君子,而你是真小人!”

......

——————

辜胖子气鼓鼓地走了,冷香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

“他不会明天真往凝香阁送钱吧?”

唐奕嘿嘿贱笑:“看着吧,还不会是小数儿。”

冷香奴一嘟嘴,“我不要!”

“给你就拿着,不要白不要!”

冷香奴摇头,“说不要,就不要!”

唐奕无语摇头,这红妖精上来倔劲儿的时候,真是一点都没有“细作”的样子。

“爱要不要!”

“走,扶爷回去。”

冷香奴真想把这位“爷”直接推到河里去,好好说话就不行?

憋着一肚子气,扶着唐奕往回走。

而唐奕此时却是目光内敛,肃然地看着前方,再没有刚刚的乖张。

......

玩世不恭,痞气十足,越是如此,越说明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辜胖子的话戳中了唐奕的内心:

造势...

跳出来...

旁观者...

执戒人!!

不由得回归京之后这几个月的种种,可以说越来越艰难,越来越不顺心。

也许,辜凯说的没错。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听那个胖子的,选跳出来?”

“啊?”

唐奕没头没脑的一句,问得冷香奴一怔。

“爷这是问奴奴吗?”

“嗯?”唐奕这才反应过来。“我问你了吗?瞎答什么?”

“没问就好!”冷香奴有些赌气的回着,真是个不讲理的坏胚。

“算了。”

许是唐奕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出声道:“那就算我问了吧,你说,我应不应该听他的?”

冷香奴知他心神不宁,也不好再使性子。

“奴奴只是个小女子,可不敢给爷出什么主意。”

只闻那坏胚语气缓了下来,“说吧,我就随便听听。”

冷香奴竟在其中听出一丝哀求,心中极为震撼,他也有柔弱无助的时候吗?

“奴奴真的不知道。”

“不过......”

冷香奴深吸一口气。

“不过,尤记得第一次见爷的时候,那时的唐子浩意气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名诗佳句信手撵来,谈笑风生间就识得奴奴的来意,十足的狂生傲士之姿。”

唐奕认真的听着,“嗯,然后呢?”

“然后?”

“然后抡才大典,爷依旧耀眼啊,考前大有舍我其谁、唯我独尊之势,考中又能大义忘私洒然退考,考后亦领兵北上、策马扬鞭。”

“那时的唐子浩,让多少思春娘子为之心折。”

这番话说得唐奕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有那么好吗?”

“有吧?”冷香奴也不确定。“至少那时的唐疯子很真、很狂、很男人。”

“那现在不男人了吗?”

冷香奴摇头,“也不是。”

“只不过,现在的唐子浩更像一个政客,心思阴沉琢磨不透,却是看不到之前的放荡不羁、狂生傲士之姿了。”

说到这里,冷香奴暂时抛开所有个人的心思,诚然问道:

“爷,不累吗?”

......

唐奕猛的一震,“不、累、吗?”三个字好似当头棒喝,把他死死钉在原地。

“不累吗!?”

“累啊......”

“那就歇歇吧!”冷香奴柔声道。“奴奴知道,爷是做大事的人,不把奴奴的小女儿心态当一回事。可为了所谓的大事,忤逆了本心,真的值得吗?”

唐奕没法回答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要好好地想一想。

......

——————

回到小楼,君欣卓和巧哥已经睡下了,唐奕懒得洗漱,就这么一身酒气地上了楼。

本想悄悄的就睡下了,可是走到君欣卓房前,忍不住轻轻地推了一下门。

没落锁,竟就那么开了。唐奕有点后悔,君姐姐这下肯定是醒了。

索幸也不回房,直接就钻了进去。

“睡了吗?”

床上的身影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往里面挪了挪。

唐奕嘿嘿笑着,直接就钻了进去。

面对扑面而来的酒气,君欣卓微微皱眉,“怎么就这么上床了,我去给你打水。”

说着,就要起身。

“别。”唐奕轻轻喘着气,抱着君欣卓的胳膊。“不想动。”

“怎么了?”

唐奕苦笑,“竟让一个胖子和那红妖精教育了一顿。”

君欣卓闻之淡笑,“倒是难得。”

“君姐姐......”

“嗯。”

“你说,这些年你什么时候过得最快乐?”

君欣卓不知道唐奕为什么问这些,倒也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

“在邓州的时候吧!”

“为什么?”唐奕抬起头,借着月光看着君欣卓。

“那时候你可是逃犯,连严河坊都出不了,有什么好的?”

君欣卓轻笑着翻身与唐奕对视,忍不住伸出玉手,摩梭着唐奕的面颊。

“那时......大郎也天天都在严河坊。”

“......”

唐奕心中莫名刺痛:

于国,他是忠良。

于师,他是孝徒。

于友,他是信义。

可是,于君欣卓,他就是个混蛋!

十年,君欣卓要的很简单,只想他少一点忙碌,多一些陪伴。可是,他偏偏没给,还让她等了十年。

“姐姐......”

“嗯。”

“奕还你一个邓州好不好?”

“有你吗?”

“有。什么也不操心,天天都陪着你。”

君欣卓笑了,虽然知道这已经不太可能,还是笑了。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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