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力算是看出来了,这何书记一家压根就不关心他父亲的死活,故意在打内行架给他看呢。自己还没开始兴师问罪,他们一家人倒吵得不亦乐乎了,真是蛇鼠一窝,全特么不是什么好东西。
父亲被打断了肋骨,家里的大门和后门被砸坏了,田里的秧苗也扯了,他不相信发生这么大事,何书记夫妻俩会毫不知情。

虽然两家一个在村头一个在村尾,可乡下邻里一传十十传百也能传到他们耳朵里去,他们摆明了就是在打马虎眼,想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鲁力本来来的时候还在想,如果何东胜的父母深明大义,自己也不至于把事情做得太绝;但是现在看来,他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于天真。

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他觉得自己要做一件惊世骇俗的大事出来了。

“他再怎么样也是你亲生的,不管他做错了什么,总不至于下死手打吧?”邹凤英拾起地上的扫帚,朝着何书记着胳膊上打来,“我打死你这个老东西!打死你这个老东西!儿子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有什么安逸日子好过!”

“你是不是疯了?”何书记一边闪躲,一边喝问道。

“我就是疯了,就是疯了!你到外头吃喝嫖赌不说,回到家了还摆出一副臭官架子,狗剩子不成器不都是跟你学的吗?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实说,这种日子我已经受够了,我要跟你离婚!”邹凤英叽叽呱呱地嚷个不停。

“离就离,你以为我怕你呀?!就你这么一个矮冬瓜,丑得有卖的,还指望有人要你不成?”何书记颤抖着手燃上一支烟,“啪”地一声将火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哟嗬!你还长脸了是吧?我今天要不把你打成残废,我就不姓邹!”邹凤英一边说,一边手拿扫帚朝何书记追了过来。

何书记看起来似乎是个色厉内荏的妻管炎,马上吓得围着八仙桌同自己的老婆捉起了迷藏。

何东胜见势不对,赶紧站起身来一把抱住了邹凤英:“妈,我求求你别闹了!”

“不行,我今天非把他的腿打瘸一条不可!”邹凤英依旧不依不饶。

“够了!”鲁力猛地站起身来大吼一声,重重一拳砸在了八仙桌上。

嘭!

八仙桌瞬间被捶得四分五裂,碎片四处飞扬,吓得何书记一家人全都看傻了眼。

客厅里一下子显得非常寂静,仿佛地上掉下去一根针都能听得分明。

何书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道:“力娃呀,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好好说嘛!”

“说个屁!你们全家人当我是傻子呀,故意在我面前演戏,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鲁力狠狠地盯着他说道。

“小鲁,我可是客客气气对你的,请你将嘴巴放干净点!”何书记禁不住有些动怒了。

“我操你妈!我嘴巴就不干净了,你能把老子怎么样?”鲁力挺直胸脯走到何书记面前,将手里的拳头捏得“格格”作响。

“臭小子,老鲁平常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你要再胡说八道,我就找你爸凭理去!”何书记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平常老实巴交的鲁力,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尿劲。

“鲁哥,我求你别伤害我爸!”何东胜赶紧跑过来一把抱住了鲁力的大腿。

在父母面前,他不好意思喊“鲁爷”,所以就改喊了“鲁哥”。

“去你娘的!”鲁力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何东胜立刻“哎哟”叫了一声,一屁股瘫坐在地。

邹凤英顿时像一头野猪般朝鲁力冲撞了过来,口中还骂骂咧咧地道:“你这个杂种儿子,居然敢踢我家狗剩子,老娘和你拼了!”

鲁力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听对方骂自己是“杂种儿子”,更是火上浇油。他猛地一把抓住邹凤英肥腻腻的圆球狠狠一捏,邹凤英立刻像杀猪般嚎叫起来。

“鲁力,我要杀了你!”见到母亲受欺负,何东胜不顾一切地朝他冲了过来。

“找死!”鲁力冷冷地喝了一声,放开邹凤英,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

何东胜立刻感觉到透不过气来,干瞪着眼,嘴张成O型,露出了里面猩红的舌头。

“住手!”何书记忍不住大喝一声。

要不是刚才见鲁力一拳就能砸烂一整张桌子,他早就冲上来狠狠教训这个气焰嚣张的家伙了。

“我爸被你儿子打伤,我家的大门后门都被砸坏,田里的秧苗也全被他拔了,如果你今天不给个说法,我就一把掐死你儿子!”见事已至此,鲁力干脆豁出去了。

“你、你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何书记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鲁力脖子一扬,红着眼睛说道。

“姓鲁的,你吃了狗胆吧?信不信我马上打电话叫警察来抓你?”何书记已是怒不可遏。

“对,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这句话顿时提醒了邹凤英,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哆嗦着掏出了手机。

“谁要敢报警,我就杀他全家!”鲁力将何东胜猛地往后一推,然后迅速从储物袋中取出了那把碧光闪闪的青锋剑。

看着剑上闪着寒气森森的光芒,何东胜全家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们现在都给我站在原地不许动,谁要敢动一步,我就立刻杀了谁!我鲁力说到做到!”鲁力将剑拿在手中慢慢比划着,看他们的眼神仿佛在看三个死人。

何书记和邹凤英同时懵了,这还是他们所认识的老鲁家的儿子吗?他的眼中分明充满着野兽的凶光,看上去就像个地地道道的杀人狂魔。

“力、力娃,咱们有话好好说。关于你们家田里的青苗补偿费和你爸的医药费,我一定会根据实际情况给予相应赔偿。你家的大门和后门,我也会找人重新换上新的。还有,明天一早,我就提着水果去医院看望你爸……”何书记蔫头耷脑,看起来就像霜打的茄子。

“是啊,力娃。咱们毕竟乡里乡亲的,我跟你妈还是同一个湾子里的,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啦。有话咱好好说,千万别冲动。别人不是说了吗?冲动是什么来着?对对对,魔鬼!冲动是魔鬼!”邹凤英立刻换成一副讨好的笑容,朝着鲁力走了过来。

“你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你!”鲁力眉头一凝,将手中的剑朝她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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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不动不动!”邹凤英吓了一跳,立刻像被谁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原地。

鲁力然后用剑一指何东胜,大声命令道:“你,快去端一把靠椅过来!”

“哦,好好好!”何东胜鸡啄米似地点点头,不知道鲁力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鲁力将长剑放回储物袋,神情冷峻地说道:“何书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么?只要我前脚离开你家,你后脚就会报警抓我。金牛镇派出所所长跟你穿一条裤子,关系铁得很,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所以,不管你的承诺有多好,我根本就不信你。你当了这么多年的书记,没给父老乡亲们造过半点福,咱们村里的不少田地都被你卖给外地人搞特色养殖了,你拿着卖田的钱四处吃喝嫖赌,你当全村人都是傻子呀?他们不过是怕你报复,敢怒不敢言而已。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是人渣、败类,就是老百姓的蛀虫,我咒你们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都不能转世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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