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看见我们的时候,那表情可不是一般的兴奋,就跟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那般,急匆匆的迎了上来。
“可算是找到你们了!”司徒满脸担忧的看着我们,问:“你们是不是遇见那个蛊师了?我看你们这样.......”

“遇见了。”老爷子点点头。

闻言,司徒稍微沉默了一下,也没再追问,转而说:“我先带你们回去休息,等你们休息好了,咱再坐下来慢慢聊,不急这一时半会的。”

话音一落,他就招呼着那些官兵帮我们拿东西,浩浩荡荡的开始往村子里赶。

在这个过程中,也有官兵说要帮我拿行李包,但还是被我婉拒了。

别的行李包随便他们拿,这都无所谓,我们也乐得轻松。

可是我背上的这个包,说什么都不能给他们拿。

倒不是因为里面装着那些法器,只是单纯的有那大肥耗子在,老爷子还让我们瞒住,所以.......

“沈老爷,你们在林子里转悠了这么久,估计你们也饿了。”

司徒带着我们回村子后,便给我们安排了一桌饭菜,很热切的招呼着我们。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吃饱了再去睡!”

不得不说,司徒这个人确实会来事。

做事面面俱到不说,还贴心的不行。

他带来的这帮人里,肯定有几个专业的厨子。

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还能及时生火,并且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还硬是折腾出这么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出来。

上至焖肘子排骨汤,下倒鱼香肉丝等家常小炒,一共十八道菜,外加一大锅蒸好的白米饭。

看见这些专门勾引馋虫的东西,所有人都在咽口水。

原先还折磨着我们的疲倦感,此时也没了踪影,唯一能让我们感觉到的就只有饥饿感。

在这种时候谁也没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吃,不用司徒招呼,吃得个顶个的香!

特别是常龙象这个大吃货,连着干了四碗白米饭都没见饱,跟饿死鬼投胎差不多,一桌菜有三分之一都进了他的肚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等我们舒舒服服的填饱了肚子,困意依旧没有袭来,反而还觉得有点精神了。

“沈老爷,那个蛊师跟你正面交手了吗?”司徒像是闲聊一般,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给老爷子点了支烟。

“交手了。”

抽着烟,老爷子也笑了起来,跟他先前说的一样,没有隐瞒司徒,很干脆的说:“我跟他只能算是平分秋色,要是细算起来,他还得胜我一筹。”

得到这个答案,司徒显得有些不敢相信。

看了看老爷子,见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才信了老爷子的话。

“那人有这么厉害?”司徒紧皱着眉,跟我们说:“虽然我不是你们行里的人,但你们这行的先生我大概都听说过,谁强谁弱,我心里也有个底子........”

话音一落,司徒自己点上烟,咬着牙抽了两口,继续说。

“就目前国内的这些先生来说,能胜你一筹的,满打满算不超过五个。”司徒说着,满脸疑惑的看着老爷子,问道:“就这五个人里,谁也不是蛊师啊。”

“那是你孤陋寡闻。”老爷子说道,随之也苦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我也没好到哪儿去,跟你一样的孤陋寡闻.......”

“您也不知道那个蛊师?”司徒问。

“不知道,不认识,连听都没听说过。”老爷子叹道,看了司徒一眼,问他:“但他给我留了个名号,搞不好你听说过。”

“啥名号?”司徒急忙问。

“他说他叫苗武人。”

老爷子在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司徒脸上,似乎是在寻找答案。

但让他失望的是,司徒好像也是第一次听见这名字,脸上除了迷茫就是迷茫。

“苗武人?”司徒嘀咕道:“姓苗......名武人.......这又是哪号人物啊?”

“你也不知道?”老爷子叹了口气,很失落的说:“看样子他是低调到没边了,连官家的人都没听说过,这他娘的........”

“沈老爷,您跟他交手的细节,方便说一下吗?”司徒问。

老爷子嗯了一声,说,这能有啥不方便的?

“我看你们也好奇得很,借着这机会,我也跟你们说说.......”老爷子说着,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很不耐烦的拍了拍冯振国:“你能不能别在一边嘀咕了?要收拾七宝回家再收拾,嘀嘀咕咕的说啥呢?”

被老爷子这么骂,冯振国也有些脸红,点点头不吱声了。

说真的,这也不能怪老爷子脾气差,自打我们跟冯振国见面开始,他嘴里就没停下过,一直都在数落七宝。

那些话的意思,完全可以概括成一句话。

“我他娘的让你别来你非来!现在吃到苦头了吧!回去看你怎么交代!”

舅舅教育外甥,这是人之常情。

但这也耐不住冯振国一个劲的教育啊,那嘴皮子比娘们还利索,嘀嘀咕咕的听得我脑袋都疼了。

“我跟你们分开之后,直奔着出孽的那地方就去了。”老爷子说着,抖了抖烟灰:“到现场一看,啥也没有,地上有一片黑的印记,像是被烧过的那种,还有一股子臭味。”

“孽不见了?”司徒问。

“应该是被那个蛊师收拾了。”老爷子耸了耸肩:“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说的,到了头我也不知道那里出的是什么冤孽。”

司徒点点头,也没再这个话题上多问,转而问了句:“你是在哪儿碰上那个蛊师的?”

“山里。”老爷子说:“距离出孽的地方不远,也就是一里的山路吧,在那个石崖子下面碰上他的。”

说到这里,他也露出了一脸的笑容,虽说我们早已知道平局的战果,但他的脸上却依旧没有挫败,反而有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据老爷子自己说,刚感觉到前方有人,他立马就做足了迎敌的准备。

等他进入了可以下降的安全线内,想都不想,直接给那人下了个寐身降。

这种降术不算杀招,只能让人陷入昏睡的状态,并不能对人造成太大的伤害。

“我当时就想啊,如果前面那是敌人,一个降说不准就搞定,上去再补他两刀,那也是大快人心的事.......”老爷子嘿嘿笑道:“如果不是敌人,那也无所谓,反正我这降术又杀不了人,不怕误伤。”

“那个蛊师应该没中降吧?”司徒一皱眉。

“可不么。”老爷子也叹了口气,满脸的失落:“当时他就把我下的降给挡回来了,反手还给我下了几道药蛊,得亏我反应快啊,要不然.......”

后面的话,老爷子并没有说出来,默不作声的抽着烟,过了会才继续说。

“我跟他交手的时间不短,从石崖那边,一路斗进了山里。”

“他身上有伤,不敢跟我硬碰硬的干,所以我越是追,他就越是跑,直到我把他逼得走投无路,这才跟我玩命的斗.......”

“他赢了?”司徒问。

“我不是说了么,平分秋色啊。”老爷子没好气的说道:“打了平手,没分胜负,明白吗?”

在这时,冯振国很突兀的开了口,问道:“沈老爷,那蛊师最后是跑了还是死了?”

“我还活着,你说呢?”老爷子无奈道:“说白了,我能拼着命把他弄死,但要是这么干,我也活不了。”

话音一落,老爷子把手中的烟头掐灭,丢到地上踩了踩,表情很是平静。

“这件事能办到这份上,我已经尽力了。”

冯振国没说话,司徒倒是点点头:“理解。”

“请您过来,最主要的,就是把那帮先生赶回去,这事您已经办成了,所以用不着觉得愧疚。”

司徒叹道:“那个蛊师就由他去吧,得罪了这么多人,还让国家给盯上,他肯定落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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