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带着一分队两名手下灰头土脸的出了医院。
“钟队,秦明又在搞鬼”

“这家伙自以为功劳大,没把申局长和你放在眼里”

刚才碰了软刀子,又碰了硬刀子,钟馗火气比谁都大。

“别以为他能得逞,这回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警车开走了,围观的人群尚未散去。有人议论起来,“这得多大的罪?还带上脚镣”

“不会是杀人犯吧?”

“刚才还见记者组采访他,正准备宣传呢……好笑”

不明真相的人群七嘴八舌。

大刚道:“这次胡哥有大难了,一定和青龙会有关”

黄蓉也感到事态严重,“你说对了,这是一场阴谋,有人想插手,想颠倒黑白”

“霹雳火秦明能相信吗?”

“不知道,落在他手里,总比落在钟馗手上好”

“大刚你先回去,到时候开庭需要你作证”

“行,他们想冤枉好人,没这么容易”

黄蓉把小女孩抱回病房,“丫头听话,先在病房里好好养伤”

“阿姨,警察为什么要抓叔叔?”

“因为他们说火是叔叔放的”

“不是的”

小女儿低下头,“是我放的……我拿花炮彩珠筒……不小心点着滴”

“你后妈叫什么名字?”

“叫露露”

“她和叔叔吵过架吗?”

“吵过”

“为什么?”

黄蓉拿出录音笔,详细问她事情的经过。

丫头:“早上我在门前的地里玩蚯蚓,叔叔过来请我吃蛋挞,同我说话”

“后来后妈出来不准我在外面玩,把我拉回去打我”

“用什么打?”

“用竹条”

黄蓉掀起她的病号服,这才发现后背与屁股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印记。

“后妈经常打你?”

“嗯,我爸不在她就打我”

“为什么?”

“不知道,她不喜欢我”

丫头:“早上我爸出去了,后妈把我拉进屋里用竹条打我,说我把裙子弄脏了”

“叔叔在外面听到了,过来敲门……说了她一句”

“就说了一句”

“嗯”

“然后呢?”

“然后后妈不高兴,骂了叔叔,把门关上了”

“你的烟花彩珠筒是从哪里来的?”

“外面垃圾堆捡的”

“我以为别人放完了,就点着试一下”

听着小女孩的回忆,黄蓉脑补出一副图案。丫头拿着烟花一个人回到屋里。正好茶几烟灰缸上有个烟头,烟头还在冒烟,丫头用彩珠筒试了一下。这时候捡来的烟花突然冲出火花,丫头惊慌失措往门外跑,却将门口的酒精和柴油桶绊倒……酒精流了出来……接着引起了大火,大火迅速蔓延,吞噬了整个楼道……

小女孩说完眼里噙着泪花,“叔叔还会不会回来?”

“会的,他会回来看你”

“我不要回家,我要去找妈妈”

“那你妈妈在哪里?”

“不知道,她好久没来看我了”

“有多久?”

“中秋节来过,后来一直没来”

这孩子中秋节过了也就半个月,可是在她眼里已经很久很久了,可以想象得出她在家里度日如年,只盼着妈妈来看她。

“那你为什么不跟妈妈住在一起?”

“妈妈说没条件”

“你妈妈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

黄蓉用录音笔记录下来,出了病房心情沉重。

秦明还没到警局,就接到了队长赵振堂的电话,让他立刻赶到办公室。

飞虎队员郭伟道:“赵队这么快就找来了,一定是钟馗告的”

“没关系,你们下车把王胡带到审讯室,我去一会就来”

赵队长办公室在二楼,天气不热屋里却开足了冷气。

茶几上摆着一盒苏烟,烟灰缸里掐着八根烟头。赵振堂坐在沙发上抽闷烟,秦明一进去便感到气氛紧张。

对方坐着没动,一双眼睛鹰一样逼视过来。

“说吧,为什么要把王胡截了?你知道在干什么?”

秦明:“赵队,王胡的案子一直是我在负责,刚刚发现他一些蛛丝马迹,正准备逮捕,没想到钟馗跑来抢功”

“嘿嘿,说的轻巧,你这是第几回了?第三回了吧”

赵振堂:“第一次你也说他很可疑,结果保释放出来,还搬出前任虞书记为你站台”

“第二次在璇玑会所,你也说会给我一个交代,结果你不但把他放了,还让他做协警。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明:“你误会了,其实我一直在调查他,一刻也没放松。王胡身上有许多难以解释的地方,而且他反侦察能力很强。我虽然把他放出来,但一直在跟踪调查”

赵队站了起来,面色铁青。“够了,看来我无论说什么,也说服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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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申局长在楼上,有什么话你跟他解释吧”

秦明没想到申公明这么快来了。

到了申局长面前,他还是这套说辞。申公明倒也没发火,反而面带笑容,伸手示意他坐下来。

“据钟馗调查,这次火灾十分蹊跷”

他打开电脑,插上优盘,放了一段火警报警电话录音。

“喂,是幺幺九吗?你好……这里是人民巷鸿景小区,19幢192号有火警,请你们赶快派人过来”

听声音打电话的是王胡。

“火势大不大?”(女接线员)

“这……”

“燃起来没有?”

“还没有”

“没起火,你打什么电话?脑子有毛病,火警电话不是开玩笑的,下次再乱打把你抓起来”

“你怎么知道不会发生火灾?”

“没起火,你报什么警?开什么玩笑”

“谁开玩笑,说不定过一个小时就发生呢?”

对话到这里,申局长关了电脑。

“你应该听出来了吧,火灾发生前一小时,王胡就报了火警电话,而且很快他说的话就应验了”

“难道他能未卜先知?”

申局:“这还不算,起火的那户人家是个包工头,经常在工地很少回家。他的妻子是个少妇,据说长得颇有姿色,王胡家就住在她的对面。据女事主反映,事发当天早上,王胡来敲她家的门,见男主人不在家,出言调戏意图强奸她,女事主拼死不从,将他赶了出去”

“下午,包工头家就发生了大火”

话说到这份上,聪明人都应该明白。

秦明:“申局,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王胡的确可疑”

“可是你为什么要阻拦钟馗进一步调查!逮捕王胡是我的意思,我指定让他调查你为什么要插手?”

申公明站了起来,面色很难看。

秦明:“申局长别生气,王胡身上有许多谜团,不光是这一点。我并不是护着他,我想知道的就是真相。我信不过钟馗,但我可以保证,这案子交给我,我一定给申局和赵队长一个交代。如果这案子破不了,我自请辙职,脱了这身警皮”

“你要多久破案?”

“七天吧”

申公明一双鱼泡眼看着他,“这可是你说的,七天以内破不了案,你自己打辞职报告”

刑警中队位于大港路,离市公安局不远。主楼一共七层,审讯室位于一楼,下面连着地下室。那里是用刑的地方,一般重大要犯才会‘请到’这里来。

王胡曾在这里被钟馗折磨的死去活来,两名协警用电警棍捅了他数十次。若不是当时身上有异能撑着,早就废了。

这地方阴森森的,连鬼都怕。

飞虎队员李进和郭伟押着王胡进了地下室。

进了铁门,一盏电灯,四面皆壁。除了审讯桌就只有几把椅子。

壁上挂着电警棍,厚重的铁门一关听不到别的声音。

王胡脚镣手铐坐在审讯桌对面。郭伟提问,李进打开记录本记录,一场审讯开始了。

就在半小时前,媒体记者争相采访。镁光灯闪成一片,摄像机镜头对准聚焦,那时候王胡还是众人关注的焦点,突然一下就像从云端跌落下来。

“说,火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

“不是你放的,为什么你提前就知道”

王胡:“兄弟都是自己人,能不能先把手铐解了?”

“放肆!谁跟你是自己人”

两名飞虎队员面色严峻。

“把身上的物品交出来”

很快手机和兜里的电警棍被搜了出来,这时手机响了。

没想到地下室还有信号。

王胡一看是陌生电话。

“可不可以先让我接个电话?”

李进和郭伟对视了一眼,“行”

王胡拿了手机,电话传来林强的声音:“喂,小胡,大力丸练好没有?”

“哦,林总,是你呀。哪有这么快,这几天我要闭关,专门帮你修炼大力丸”

“釆到药石没有?”

“采了,还差几味药石……”

“你想不想娶亲了?拜托你费心快一点”

“林总,哪有这么急啊,心急吃不了热糍粑”

…………

挂了电话,郭伟问道:“哪个林总?”

王胡:“我老丈人,福满楼知道不?林总就是林强,福满楼的老板”

“大力丸是干嘛的?”

“用来吃滴,女人吃了没用,男人吃了有大用。比印度神油、伟哥还管用”

“吹牛吧”

“不吹牛,大力丸有补肾填精、固本培元、养气益血之功效。调理身体免疫能力,提高性功能。对不举、性欲低下、神疲乏力、眩晕耳鸣、腰膝酸软、肾虚腰痛,有特效”

王胡:“林总答应把女儿嫁给我,我才给他炼制,两位如果想要,可以跟我说一声”

他看着郭伟,“大力丸一粒见效,通常人精神百倍。我看你两眼无光,印堂发黑,应该是晚上太劳累了,这些天你一直在熬夜吧”

“哦,你有吗?”

“目前没有,炼制需要七七四十九个小时,只要你们两个放了我,一定双手奉上”

“卖广告啊”

郭伟冷笑一声,一把将手机夺过来。“哼,真当自己是神棍!”

王胡一笑,“咋滴,不信是吧。如果我没猜错,你穿的是咖啡色三角内裤吧”

对方明显吃了一惊,但很快道:“严肃点,别给我装神弄鬼”

“我修炼过黄帝内经……”

“住嘴,我们不是听你说乱七八糟的,老实交代你的问题”

“干什么,真审呀?”

看他不老实,两名飞虎队员站起来,“既然不肯交代,那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吧,继续练你的黄帝内经”

“随便你练多久,保证没人来打扰你”

说完两人把铁门锁上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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