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正香的贺明清被崔素华给一通乱晃给硬生生晃醒了,他强压着被吵醒的火气:“你发什么神经!”
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崔素华更急了,直接掀开被子,又重重的推了几下贺明清,差点儿没把贺明清给推到床底下去。

“都这个时候了,你睡什么睡!我有大事儿跟你说!”

崔素华急得声音都变哑了,血压登时高了上去,头昏昏沉沉的,冒了一额头的冷汗。

贺明清看崔素华急成了这样儿,一直不停的喘气,他瞌睡瞬间醒了,腾的坐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白色药瓶,匆匆倒出来两颗,正要递给崔素华,崔素华推开他的手,喘着大气儿:“哎呀,我没事儿。”

贺明清清醒了,他半靠在床头,揉了揉太阳穴,戴上了老花眼镜,全神贯注的看着崔素华,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崔素华的背替她顺气:“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别着急,慢慢说。”

“我刚才不是下楼去喝水了吗?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崔素华到现在还余惊未散,太阳穴突突的跳,简直都找不到词来形容现在的心情,复杂得很,也难受得不行,她长长叹了口气,又说:“咱儿子.....”

说到最关键的地方,崔素华突然卡壳了。

怔怔的盯着贺明清看,情绪不明。

“他怎么了?”贺明清困惑的抬了抬老花眼镜,“你看见什么了?”

崔素华表情突然间有些复杂,她半磕着眼皮,眼神闪烁,过了几秒她又说:“我刚才下楼去喝水,就看到有个人,我还以为进贼了,结果是咱儿子,你说说这乌漆麻黑的,我也看不清楚啊,就吓了一大跳。”

崔素华冷静下来了。

贺骁和许心意的事儿要是告诉了贺明清,那可真的要炸开锅了,鸡飞狗跳就算轻的。

而且他们的事儿暴露了,贺明清第一个收拾的就是贺骁。

贺骁可是崔素华的心头肉啊,她可舍不得让他遭罪。

反正贺骁和许心意的事儿,绝不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算要说也得当事人说。

要是她告诉了贺明清,她看见贺骁和许心意深夜幽会,那贺明清还不得当场下去当面对质,那就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崔素华怕贺明清不信,她又连忙说:“大半夜的他又打算出去鬼混!偷偷摸摸的,趁我们都睡着了!”

贺明清确实有些怀疑,崔素华也不是大惊小怪的人啊,怎么能突然间就吆喝起来了?

他还以为天塌下来了还是怎么着。

崔素华扶着额头,喘着气,额头满是冷汗,“不知道咋了,这血压突然就高上来了,头晕眼花得很,认个人都认不清。”

贺明清连忙扶着她躺下来,“你大晚上一惊一乍的能不犯高血压?要喝水叫我一声不就得了。”

崔素华都成这样儿了,贺明清也没有多想,而且也无条件相信崔素华,她说什么他都信。

抓过一旁的杯子,作势下床。

崔素华知道他要去给他倒水吃药,连忙拉住贺明清阻止他,贺明清要是下楼去了,这要是一个万一撞见许心意从贺骁房里出来,那可就完蛋了。

“甭折腾了,我没事儿,睡会儿就行了,你快早点儿休息,明儿还早起。”

崔素华躺下,也拉着贺明清躺下。

贺明清看她脸色好多了,也稍微放心了点儿,摘下了老花眼镜,关掉台灯,给崔素华掖了掖被子,明明心里心疼担心自家老婆子得很,但嘴巴上还是嘴硬,故作抱怨的口气:“明知道我要早起还咋咋呼呼个没完,我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儿!”

“你说得好听,要喝水就叫你,你睡得跟个死猪似的,叫得醒才怪了!”崔素华哼了一声,回呛了一句。

“叫不醒,那你刚才咋叫醒的?”贺明清也不甘示弱。

“我懒得跟你扯,个不讲理的老东西!”崔素华向来说不过贺明清,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贺明清,气鼓鼓的骂了他一句。

贺明清也不恼,笑了笑,乐呵呵的说:“对,我是老东西,你是小东西,行了吧?”

崔素华被逗乐了,不过也没说话了,就轻轻哼了声。

(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两个老人家还是挺有情趣的)

不过这崔素华心里头还是乱得很,贺明清都开始打鼾了,她都还没睡着,实在是辗转反侧,焦虑得无法入睡。

事情咋就发展成这个地步了?

这俩兔崽子可够胆儿大的,在眼皮子底下都能.....说起也只有叹气的份儿了。

不过崔素华决定明儿好好去问问,得把事儿搞清楚了才行。

*

贺骁和许心意完全不知老人家内心里的天翻地覆,两人只顾缠缠绵绵,你侬我侬。

就算是缠绵也缠绵不出个什么名堂来,许心意来例假了,贺骁也就摸摸亲亲,过过手瘾过过嘴瘾,做不到最后一步去。

可憋死他了。

实在难受得很,只能磨着许心意用手帮他解决了。

许心意又不会这些,全程手把手教她,其实她弄得一点儿都不舒服,她紧张得几次都给他抓疼了,但是这种感觉也奇怪————痛并快乐着。

就是她这种要会又不会的感觉,让他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为之兴奋。

吗的,要了命了。

匆匆一次就结束了,他还想要,许心意死活不愿意了,说胳膊酸。

他又亲又哄的,宝贝儿宝贝儿的叫,她还是不愿意。

没辙了,只能忍着了。

好苦,哎。

许心意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这屋子里暖气太足,本来温度就高,他身上也烫得跟火炉子似的,她也完全不觉得不舒服,黏得紧紧的,毫无缝隙。

贺骁身体里的火本来就没灭干净,结果她还黏他黏得这么紧,火烧得更旺,他难受得要命,那玩意儿感觉都要炸开了。

贺骁实在受不了了,稍微往后退了一点儿,摸了摸她的胳膊,然后将她拉开了一点儿,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宝贝儿,太晚了,我送你回去睡觉吧。”

刚把她拉开一点儿,她就又贴上去,胳膊抱着他精壮的腰,摇了摇头:“我还不困。”

“女孩子最好不要熬夜,对身体不好。”

摸得着吃不着,真的是最为折磨人的。

说真的,贺骁现在宁愿许心意离他远点儿,让他自个儿冷静冷静,不然他就要爆炸了。

许心意反应再迟钝也听得出来他话里的弦外之音了。

“你不就是想让我走吗?还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许心意脸色一垮,立马松开了贺骁的腰,然后掀开拢了拢身上的睡衣,作势下床:“不想看见我,我走就是了!”

贺骁一急,一把将她拉回来又抱住,连忙解释:“我的小心肝宝贝儿,我怎么会不想看见你呢?”

“那你老让我回去,是什么意思?”许心意故作挣扎的挣了几下,立马换来贺骁更紧的拥抱。

贺骁隐忍得太阳穴直跳,连额头的青筋都暴起,耳朵通红,喉结滚了滚,吞了吞唾沫,嗓音被唾液润得稍微清透了些,他喘了几口粗气:“我难受,抱着你,更难受。”

他怕许心意不信,抓住她的手,碰了碰滚烫的某处。

许心意被烫得手一颤,其实她早就感受到了,但她也没多想,还以为过会儿肯定就好了。

贺骁的眼睛里都布起了红血丝,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他说他难受,也不像是装的。

许心意于心不忍,心疼得厉害,最后手又探上去,羞怯的说:“那我.....再帮帮你?”

贺骁眼睛骤然一亮,头点得跟捣蒜似的,“好好好,宝贝儿真乖。”

立马翻身压住她,握住她的手。

可许心意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了似的,手又往回一缩,“你先答应我拍戏的事儿,我就帮你。”

“这事儿咱明天再说成不成?”贺骁急得满头大汗。

“不行!你先答应我!我去拍戏还不是为了你呀,我就是为了去部队才接这部戏的。”许心意将手背到身后。

贺骁深吸了口气,正色了几分:“抛开拍不拍戏不说,训练你这小身板儿能受得了?”

太苦了,他是不想让她遭罪,本来就是一娇滴滴的小公主,就该被捧在手心疼着,她倒好,要去找罪受。

“我怎么受不了了!我想拍这部戏,也想去训练。”

不是她矫情,而是她真的想去感受一下他平时的训练生活,虽然她知道贺骁接受的训练都是特种兵的高难度训练,压根不是普通的体能训练能比的,但她还是想去感受一下,军人的苦要自身体会了才知道。

“行行行,你想去就去。”贺骁妥协的点了点头。

这是她的人生,她有权利做选择,有权利决定,他不该干涉。

“来吧,宝贝儿,我真忍不住了。”贺骁胡乱去扯许心意的睡衣,对她急不可耐的一通乱啃,然后又去捉她的手。

反正到后来许心意的胳膊酸得抬都抬不起来。

*

第二天,崔素华醒了个大早,一晚上都没睡好。

她先是去找了李阿姨确认。

李阿姨被崔素华突然一问,问懵了,一开始还不承认,还替贺骁他们打掩护,结果崔素华说她亲眼看见了,李阿姨这才瞒不下去了,承认了。

崔素华心更沉了沉,这算是坐实了。

她昨晚还自我安慰,或许是她想多了,误会了,可又想到李阿姨昨天莫名其妙提贺骁和许心意般配的事儿,寻思着或许李阿姨知道点儿什么,就来问问,结果可倒好,从李阿姨那里听了来龙去脉,气的不行。

太不像话了!

在心里骂贺骁,知道贺骁就是个爱玩儿的人,可再不正经怎么能不正经到许心意身上!

人小姑娘才17岁就打上主意了!这要是要让贺明清知道了,还不得打断贺骁的腿!

许心意赖床,不起来,连早饭都是李阿姨端上去的。

崔素华心里腹诽,他们专挑半夜来闹腾,能不缺觉吗?

倒是贺骁,整个人神清气爽的,没有一点儿疲态,从楼上下来,笑呵呵的跟崔素华打招呼:“哟,我亲爱的老母亲,您起这么早呢?”

崔素华瞪了贺骁一眼,没好气儿的哼了声。

“怎么了这是?老头儿又惹您生气了?那您也没必要把气撒我身上吧。”

贺骁慢慢悠悠走到餐桌前坐下,嬉皮笑脸的样儿崔素华看了更来气,“你挑起来的火儿,不撒你身上撒谁身上?”

贺骁一脸无辜,摊摊手:“您就算要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啊,我这才刚下来,屁股都还没坐热呢,我怎么就招惹到您了呢?”

“我问你,你谈的那个女朋友,多大年纪,是做什么的?叫什么?你给我好好交代清楚。”崔素华吸了口气,一脸严肃的看着贺骁。

贺骁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崔素华这反常的态度,还有那审视试探的眼神,他就立马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他余光扫了一眼一旁的李阿姨,李阿姨一脸慌张。

这才彻底确定。

得,兜不住了。

贺骁表面上却还是那般淡定,面不改色,慢条斯理吃了口三明治,一一回答她的问题:“我家宝贝儿啊,今年刚20,她还是一大学生,不过平时兼兼职,做做模特拍拍照。”

贺骁端起牛奶杯,优雅的浅抿了口牛奶,目光沉静淡漠,薄唇勾了勾,开门见山反问了句,语气淡然:“您不是知道了吗?干嘛还问我。”

崔素华脸色变了变,胸膛起伏不定,她扶着额头,按了按太阳穴,这血压真的蹭蹭往上涨啊。

“趁事情还没闹大,你们俩赶快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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