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倒是宫室一旁的一张帘子内缓缓走出来一个人,宁子初一看,那不是顾月一那小子嘛!
顾月一给几位大人物行了礼,这才退到楼阴司的身侧站定,“看来太子是对我们王爷的话有所误会了。”

“误会?本宫能误会什么?方才分明是九皇弟亲口承认自己杀了人!”楼煜辰看着这个忽然出现的顾月一,眸子眯了眯。

对于顾月一他们都也算是不陌生了,几年前楼阴司回宫时这个顾月一已经是跟在了他的身边。

“这两人的脑袋确实是我们王爷砍下来的,不过这肚子可不是我们王爷挖的。我们王爷不过是好心帮忙罢了。”顾月一对着楼煜辰笑了笑。

“好心?”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让人不愿意相信呢。

顾月一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倒是太子殿下和这位大人该是好好查查这皇宫是不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方才属下可是亲眼见着这两位被挖了肚子的大臣不仅没有死亡,反而两眼翻白的冲了进宫室内。王爷本来是想到大殿去参加宫宴的,却没曾想发生了这档子事,这不才坐在这儿等几位来审查,免得有人将这脏水泼到我们王爷身上。”

即便顾月一说得像是真的一般,可众人又不傻,怎么可能会相信什么‘被挖了肚子还两眼翻白冲进宫室内’这种一听就不可能的说辞?

等会!

大殿!

该死!她竟然忘了自己跑过来的借口了!

那纸符根本已经没用了!说不准现在那宫女和侍卫在四处找自己呢!

都怪这些人,巴拉巴拉个不停!

对,还有刚才那鬼东西,把自己一吓,害自己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忘了!

她只好又看了那胖子手上的纸符两眼,咬牙转身,可她压根就忘记了自己方才是为了不让里头的人发现这才爬到了假山上头,这会儿一转身一跨步,便直直的坠了下去,直接摔了个狗啃粑粑!

“什么人!”

“嘭”得一声吸引了宫室内所有人的注意,一些围在外头的侍卫立即拔剑朝着假山的位置冲了过来。

要是这么大的响动他们都听不见,那他们的耳朵说是摆设也不为过吧!

脸颊摔地的痛感直接让宁子初摔得脑袋一阵嗡鸣,眼泪控制不住的直流。

所幸那假山也就一米多高,不然宁子初的小命怕是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还未等她忍下这一股痛楚,她摔得生疼的双手就让人给毫不怜惜的扯了起来,旋即整个人被两个侍卫一人扯着一边儿架了起来,提着九王宫室里去。

宁子初这会儿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的,被人架了起来还未曾又任何的感觉。

等到了宫室之后,那两个人又毫不留情的将她往地上一双,一把利剑就指在距离她后脑勺不到一个拳头的位置。

浓烈的血腥味钻入鼻翼中,宁子初这才回过神来,睁开眼睛一看,那颗满是鲜血的头颅就静静的躺在距离自己的脑袋不过半只成年女子手臂长的位置上,双目眦裂的盯着她的方向,甚是骇人。

只是现在她都疼的龇牙咧嘴了,再加上平日里死人看得多了,又哪儿有心思害怕一颗人头?

“你不是……宁家那恶名满贯的大小姐?”就在众人要询问宁子初的身份的时候,那胖子倒是先将她都认了出来,等到她有所反应的侧了侧脑袋,胖子又开口道,“果然是你!我之前在街上见过你调戏卿倌楼的小倌!不过不得不说,你的眼光真差!”

那胖子一开口就似每个停,眼瞅着就要对宁子初看小倌的眼光问题进行长篇巨幅的评论时,一旁的大理寺卿赶紧儿用拳头抵着嘴巴猛地咳嗽了两声。

“大人,您怎么突然咳嗽了?”不负大理寺卿的期望的是,那胖子可算是住了嘴看向了他,不过这一句话又差点儿没让大理寺卿两眼一翻就地晕倒过去。

皇上亲自给他指派的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啊!

经过这么一闹,宁子初倒是忽然脑子清醒了不少,她瞪大了眸子先是看了看座上此时正看着自己的楼帝、章太后,还有……楼阴司,然后又僵硬的侧过脸蛋儿看了看周围围着的人。

不过,她还未来得及消化,就有感觉到后脑勺有股寒意,正想仰头撑起身子来,那胖子却开口了,“佩服佩服!没想到宁大小姐不仅不将世俗名声放在心里,就连后脑勺的利剑也不放在心里呵!我夏侯渊心服口服!”

“……”宁子初动作一僵,而后狠狠的瞪了那自称夏侯渊的死胖子一眼,却也不敢动了,只是苦瓜着脸。

“宁家的姑娘为何出现在东清殿内?”楼帝眯了眯眼睛看着宁子初,仿佛像将她整个人看出个骷髅来。

宁子初的白皙的脸蛋因为方才那一摔擦伤了一大片,额头也肿起了一块,早上捯饬了许久的发型这会儿都全乱了,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了之前的明艳动人,反而有些狼狈。

她谨慎的、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前面座上的楼帝,生怕一不小心自个儿作死扎到那剑尖上去,寻思了一会儿才半真半假的说道,“皇上,我,民女本是方便完要回大殿去的,可是这皇宫实在是太大了,民女找不着方向,这才不小心闯到了东清殿来。”

“方便?”

“哦!就是出恭!对!出恭!”说完,她还自个儿点了点头。

宁子初认为自己的借口天衣无缝,可那楼煜辰却似乎丝毫不相信她的话,皱着眉头问道:“此处里大殿甚远,你就这么巧走到了这里?”

“对呀!”宁子初眨了眨眼睛。

这楼煜辰可真够讨厌的,长得丑就不说了,还这么多事儿!

若是楼煜辰知道宁子初此刻已经在心底骂自己‘丑’‘多事儿’,怕是一怒之下直接就下令让人将她给拉下去先打几百大板子再说了。

“依本王妃看,太子殿下所疑并非没有道理,皇宫内宫殿丛立,这宁家小姐偏生丝毫不差的就到了东清宫,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坐在下座的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这时候开口了。

“你这老女人说什么呢!”宁子初一看那说话的人,那脾气就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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