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一脸肉疼的看着我,暗暗使了几次劲儿发现挣脱不开,只好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你先去忙,最晚明天就把钱打你卡上。”
我心中暗喜,紧跟着补上一句:“我要现金!”

王叔一下就炸了庙:“这穷乡僻壤的我去哪儿给你找现金!”

“那我不管,反正我要现金,”我抱起肩膀窝在轮椅上嘿嘿笑道,其实现金还是转账我都无所谓,但这俩老头平白无故给我拦了这么个糟心的活儿,我也不能让他们过得太轻松不是?

王叔皱眉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无奈败下阵来,摇了摇头叹气道:“好,等你办完事回来就给你现金。”

我看他这么轻易就服软了,不禁生出得寸进尺的想法,眼珠一转故作深沉道:“不见钱就不干活。”

王叔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小子,这还当着外人面儿呢,差不多得了啊!”

我被王叔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正想认怂,忽然发现他眼里好像没多少生气的意思,随即乍着胆子顶嘴道:“怎么叫差不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可是早年间传下来的规矩!我现在一分钱没拿他的,凭什么干活?”

王叔瞪起眼睛正要说话,一直候在旁边的钱莱就忍不住插话道:“二位先别吵了!于大师,听您的意思只要见到钱就开始干活?”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钱莱皱起眉头好像在犹豫什么,半分钟后下决心似的一拍大腿:“好!钱的事我来负责,您现在就跟我回市区,我马上取钱给您!”

钱莱说完就要来推我的轮椅,我隐约觉得不太对劲,还没琢磨明白王叔就装糊涂道:“不对啊,你已经把定金给我了,要给他钱也应该是我来出,怎么能让你再给一份呢?要不这样吧,你教教我怎么用手机转账,我再把钱退给你!”

钱莱干笑两声语气古怪的说道:“什么定不定金的,您能给我介绍如今在云港市风头正劲的风水师,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那十五万就当是介绍费吧!”

我一看王叔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乐开花了,但脸上还是一副义正言辞的表情:“那怎么行?说了三十万就是三十万,坐地起价这种事我可干不出来!”

眼看王叔不依不饶,钱莱急的眉毛都快烧着了,一咬牙一跺脚就交了实底儿:“实话跟您说吧!我们董事长为这事,给了我五十万让我自由支配,就算扣去多给您这十五万,我自个儿还能落下五万的辛苦钱,所以您就踏踏实实的收着吧!”

“哦!原来是这样!”王叔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接着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嘿嘿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三月中文

钱莱尴尬点头,我也明白之前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每次一提到钱,钱莱就显得很是紧张,估计王叔早就看出这小子有猫腻,故意拖着我演戏给他看,就是想从他手里多扣出一点!

弄明白这一点,我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老子在前面拼死拼活才拿三十万,这小子跑跑腿就有二十万装进腰包,虽说他顶着背黑锅的风险,吃点回扣倒也无可厚非,可他这回扣也吃的太狠了吧?而且这五十万还是钱莱说的,是不是真的只有五十万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我灵机一动决定再坑他一次,装模作样的掐了掐手指,然后抱起肩膀靠在轮椅上不咸不淡道:“哎呀,我才发现今天是破日,不宜出行,要不今晚我就在这住一宿吧?”

此话一出,王叔和钱莱全愣住了,但只一秒王叔就反应过来,偷偷给我使了个“算你狠”的眼神,然后就顺着我的话继续道:“还真是!你要不说我都忘了!果然是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啊!那你今晚打算在哪儿睡?”

“都行,我不认床!”我嘿嘿一笑随口回道。

钱莱看着我们俩在这一唱一和,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使不得啊!您刚才不是还说拿到钱就干活吗?出尔反尔可不行啊!”

我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我也没办法,今天是破日,贸然出行会有危险的,就算没危险以后也会诸事不顺,我犯不上为了区区十五万冒这个风险!”

钱莱能当上副部长,凭的也不全是资历,一听这话当时就明白我的意思,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脸上还不敢表露出来,像面部痉挛似的沉默了半分钟后,几乎是咬着牙问道:“想要多少,你说个数!”

才这一会儿的工夫,钱莱对我的称呼就从“您”变成了“你”,我知道他这是真生气了,说明他拿的回扣没我想象那么多,稍微盘算了一下开口道:“我也不会为难你,就凑个整吧,定金二十万,尾款二十万,同意我们就马上出发,不同意您就另请高明吧!”

“那就是再加十万?”钱莱一瞬间就把账算明白了,但他算的还不是特别明白,因为还要加上给王叔的十五万,也就是在原有三十万的基础上又加了二十五万,价格几乎翻了一倍!

我点点头笑而不语,钱莱气的眼珠子都红了,看那咬牙切齿的表情简直恨不得飞起来咬我一口,足足过了三分钟他才泄气似的一沉肩膀,拿出手机郁闷说道:“我要向老板请示一下,这已经超出我可以支配的范围了。”

我还是不说话,只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钱莱走到窗边开始打电话,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我竖起耳朵也没听见多少,只隐隐约约听见了“一百万”的字眼儿。

如果钱莱真能要到一百万的款项,刨除付给我们的五十五万,他自己还能白拿四十五万,听上去似乎很划算,但要是他真把这笔钱揣到自己兜里,我估计他可能活不到月底。

其实我坐地起价除了想坑钱莱一笔之外,也是为了帮他化灾,若是他改名叫钱涞肯定一点毛病都没有,但问题是他的名字用的是草字头的“莱”,看他面相也没有横财运,如果非要逆天而行拿到四十五万,最后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看了王叔一眼,发现王叔正好也在看我,视线交汇的瞬间我知道他也发现了问题,但他好像并没有插手的意思,只压低声音淡淡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利益不惜铤而走险的人多了,你能救得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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