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回答了我的问题,就意味着我必须同意他之前开出的条件,所以纵使我心里一万个不乐意,现在也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了。
打开文件袋,里面只有一张a4纸和几张照片,纸上印着几行小字,是一个叫“钱莱”的人还有联系方式,照片上是一些破旧的建筑,我随便翻了几张就认出拍摄的是柳条巷。

照片是在晚上拍摄的,所以画面看上去昏暗又模糊,我在其中一张照片的角落里看到曾经去过的那家理发店,还看到我上次和爷爷见面时的那个死胡同,所有的照片乍一看都很正常,可仔细看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别扭。

等我把所有照片翻过一遍,爷爷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头起身道:“这件事是你王叔接的单子,我让他来跟你说。”

说完爷爷就开门出去,没一会儿kiko推着王叔进来,之前见过的那个西装男也跟在后面,不过此时他已经没有先前的淡定,领带解下来攥在手里,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好几颗,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从头到脚都透着两个字:焦急。

先前听西装男和王叔说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这个单子的委托人,按理说我现在应该表现的热情一点,但我实在不想招惹这个麻烦,于是故意装作没看见他,先朝王叔点头打了招呼,然后看向kiko干笑道:“之前的事对不起啊!”

“没事,知道你多疑,我早就习惯了。”kiko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把王叔推到我身边后就直接离开。

我看她一副气冲冲的样子就知道完了,别看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心眼比针鼻儿大不了多少,虽然她潜伏在我身边做卧底是事实,但“我错了你也不能责怪我”才是她的逻辑。

要命的是我在哄女人这方面随我爷爷,根本连一丁点儿的天赋都没有,看kiko生气的程度,估计没有一年半载这事儿是过不去了。

正当我为此苦恼不已时,王叔忽然伸手拍了拍我的腿,满脸跑眉毛的小声说道:“小淼,别担心,其实她没生你气,就是觉得有点委屈,从你那回来以后哭了好久呢!”

“还有这种事?”我大吃一惊,认识kiko这么长时间,我只见她哭过一次,就是她确定“王叔”失踪的那次,不过当时是为了演戏给我看,所以不能算真情流露,没想到这个看上去风风火火的小丫头,竟然还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是真的,我哄了好久呢!”王叔又拍了拍我的腿,凑到我耳边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都说‘知子莫若父’,我这当爹的看闺女也差不了太多,这丫头八成是看上你了,好好努力,叔看好你!”

我没想到王叔会突然转到这个话题,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要说喜欢我确实是喜欢kiko的,但我不确定是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因为kiko实在不会表达感情,每次当我以为她在向我示好,下一秒她就会让我有种处了个哥们儿的感觉,一来二去搅合的我也不知道对她是什么心思了!596

如今突然听王叔提起这事,我顿时有种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感觉,几乎是下意识的摆手否认道:“王叔您可别乱点鸳鸯谱,这要是被kiko听见以为我对她有什么想法,以她那彪悍的性子还不得活活打死我?”

王叔脸色一沉:“怎么?你觉得我家丫头配不上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连忙摆手,话没说完王叔又嘿嘿笑了起来:“不是就好,我和你爷爷都觉得你们挺般配的,听说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你那儿?放心,别看我这么大岁数,其实对年轻人恋爱这种事还是很开通的,不过你们小年轻在一起,有些事还是要注意一点,你懂我意思吧?”

看着王叔挤眉弄眼的模样,我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一张老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心里暗骂您可真是个老不正经的,正想说点什么转移话题,一直被我们晾在旁边的西装男就忍不住开口道:“二位,我不想打扰你们拉家常,但现在是不是先说一下我的事比较好?我真的很急!”

“干得漂亮!”我在心里暗暗朝那哥们儿挑了个大拇指,脸上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你说的对,王叔,咱们先谈正事吧!”

看王叔的表情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但我们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点头同意,朝西装男抬了抬手随意道:“你是委托人,就由你来介绍情况吧。”

西装男听见这话明显松了口气,下意识整理好西装才朝我伸出手:“你好,我叫钱莱,是荣华地产开发部的负责人。”

“你就是钱莱?”我惊讶道,之前在文件袋里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人的命格得多硬才能扛住这么霸气的名字,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本尊,而且看上去还是这么的平平无奇。

钱莱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有些尴尬的微笑道:“其实我父亲一开始给我取的名字叫‘钱来’,来去的来,结果我小时候一直体弱多病,严重时更是三天两头的昏迷不醒,我父亲找了算命先生,人家说这个名字太贵气,我的八字不硬撑不住,于是就在来上加了个草字头,希望这样可以多少避免一些报应。”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屑,如果主家非要认准了这两个音,应该给来自加上三点水而不是草字头,稍微懂点风水的都知道水能聚财,而钱上长草的前提是钱太多花不出去,他本来就承受不了这名字的贵气,再加个草字头不更是火上浇油了?

所以当年钱莱他父亲找的那个算命先生要么是跟他家有仇,要么就是个玩儿腥盘混饭吃的半吊子,不过看他现在身强体壮、没病没灾的,我也懒得再去拆同行的台,佯装无事的伸手跟他握了一下微笑道:“你好,我叫于淼。”

“原来是于大师,久仰久仰!”钱莱连忙恭维,我摆了摆手轻笑道:“客气话就免了,大家都挺忙的,还是先说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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