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实在是固执,里正劝不动。
想着回家让自家媳妇来。

他虽是长辈,可到底是个男人,真和南风牵扯太多,被人说闲话不好。

他一把年纪倒是无所谓,南风还是个孩子。

尤其是她极有可能来自大户人家

“那黑狗儿晚上怎么办?”

“睡竹屋吧,随便他!”南希不甚在意道。

她都不在乎。

和死人并排着都睡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

里正看着南风。

不好听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那你照顾好自己,晚上”里正一顿,“我先回去,一会让你伯娘来跟你说!”

“?”南风挑眉。

看着里正急急忙忙离开,转身去翻了翻烤鸡,搅拌了一下锅里的粥。

寻思着里正想说什么,南风轻轻笑了笑。

说什么?无非是女子要注重名节、名声这些三从四德。

可与她有什么关系?

里正回到家里,喝了一口热水,才对媳妇说道,“你去一趟南风那边,跟她说说住家里来的事情,就丝丝那屋子,收拾收拾给她住,另外再收拾一间,给黑狗儿住!”

“”里正媳妇一愣,擦着手坐在一边,“让他们两个住家里来,你是认真的?”

“?”里正看向媳妇。

“先前我让郁荙给南风送包子,你知道他看见什么吗?”里正媳妇说着,呼出一口气,“他看见南风拿着刀架在她大姑郁大梅脖子上,郁大梅最后吓得屁滚尿流离开,我就问你,换你,你敢这么对长辈吗?”

“”

里正震愣良久才摇摇头。

他做不到,也不敢。

别说是对长辈,便是同辈堂兄弟姐妹,他也是不敢的。

“当家的,对南风,咱们能帮则帮,别太过了,毕竟有郁家在,你真插手管太多,少不得被人说闲话,何苦来着呢!”

“也不是说咱们不心

疼这孩子,那日瞧见她身上的伤痕,我自己也有闺女,哪能不心疼呢,可咱们终归是外人,再疼又能咋办?除了在她上门的时候,吃食上多给些外,啥也做不了,啥也不能做,更做不得!”

里正媳妇很理智。

对南风,是真的挺同情怜惜,可人到底还是有私心,自己家和一个外人,适当的善心可以,真要挖心掏肺,她做不到。

而且南风也不会接受。

那孩子,特别有自己的想法,以前不熟悉,如今未必有人能再使唤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毕竟在沉默中爆发,光脚不怕穿鞋,她若以自己性命对抗整个郁家,郁家就算不土崩瓦解,也要脱几层皮。

“”里正没有说话,端了碗喝热水。

好一会才说道,“我晓得了,她若是来家里买东西,你多给些,丝丝的那些衣裳、裤子、鞋子的,你问她要不要,要都给她吧!”

站起身,叹息一声,“累了,去歇一会!”

倒也不是累了,就是心里有些难受。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惶和心慌。

南风如今若不能教好,真要任其下去,迟早会成为郁家的大祸,甚至是整个郁家村

烤鸡还没烤好,黑狗儿和那道士先生已经回来。

黑狗儿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竹屋,毕竟他身上都是泥巴,脏的很,怕弄脏了南风的竹屋。

闻着竹屋里传出来的香气,吸了吸鼻子,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咕咕咕叫着。

他忙伸手压住。

南风听到响动,不曾回头,只是翻动了一下烤鸡,又搅拌了一下吊锅里的粥,“你回去看看你家有什么能用的,都捡了拿过来,我发善心,收留可怜巴拉的你!”

“”黑狗儿一听,欢喜起来,“那我这就去!”

一溜烟的跑出去。

连站在一旁的道士先生都顾不上。

道士在门口站了一会,才上前一些,礼貌的问道,“不知道贫道能否进屋烤个火?”

“不能!”

南风丝毫不曾考虑,就拒绝了。

“”道士愣住。

还真是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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