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个屁!”
毛线拔腿就跑,待出了卫生院她才发觉自己竟然满血复活了。

她晃了晃手臂,不再似刚刚那般绵软无力,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么神奇么?”

“你以为呢!”贾如瞥了她一眼,问:“几天没正经吃饭了?”

“没”毛线对上贾如的眼神,尴尬地揉了下脑袋,讪讪地问:“你真有我妈的名片啊?”

“我把电话报给你啊?”贾如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问:“你这样作死,为了谁呀?”

“能为了谁!我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么!”毛线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她伸手抚了下头发,敷衍道:“这两天忙,忘吃饭了!”

这个理由,可以说是相当地牵强了。

“忙到忘了吃饭?”贾如哼了一声:“那您可真是废寝忘食啊!”

毛线不再搭话,自个儿走在前面,任由贾如抱着书涵。

“你倒是真放心!也不怕我把孩子偷走!”贾如赶了两步,跟她并齐。

“你不会的!”毛线停下来挽了她的手臂:“你是好人,只是有点古怪而已!”

毛线在想,如果每个人都以面具示人,且不只一副,或许,“古怪”也是贾如的面具之一。

“那我呢?”

毛线发觉,做自己是一件挺不易的事,不论是本我,还是真我,都无法纯粹的示人。

“贾如!”毛线突然停下。

“干嘛?”贾如被她吓了一跳,毛线少有这么连名带姓叫她的时候。

“我和前男友分手的原因,是他妈不同意。”毛线看了她一眼道:“我妈没意见,你也瞧见了,她只要我嫁出去就好!”

“嗯!”贾如点了下头,问:“那你前男友呢,他就那么听他妈的话?也太渣了吧!”

“那倒没有!”毛线赶紧拦住:“他很好的!是我提的分手!”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贾如看白痴一般瞪了她一眼:“是不是还觉得自己个特伟大?”

“没有!”毛线垂眸,半天才道:“就是不想他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为难!”

在毛线看来,爱情是偶然事件,婚姻是必然事件,谈情说爱只要两个人你情我愿就够了,可谈婚论嫁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啊!

两个互不相识的男女在机缘巧合之下偶然谈了一场恋爱,是一件幸运的事,两个互不相干的家庭因为儿女私情阴差阳错不情不愿地结合在一起,是不幸的开始。

从爱情到婚姻,从偶然到必然,从幸运到不幸

毛线不喜欢自残这种暴烈的手段。

“跟失去你相比,他宁愿为难吧!”贾如漫不经心地道。

毛线一怔。

这个瞬间她突然意识到,她真正害怕的是去面对一段糟糕的婚姻关系,她没有那样的自信去掌控自己的婚姻,真正的问题在她,而不在杜云。

“我有什么资格难过呢!”毛线仰头,狠狠一咬牙,转向贾如:“如姐,我请你去做头发?”

贾如伸手抚了把长发,道:“假的,不用做!有好几顶呢!”

“啊?这也可以!”毛线说着伸手扥了下她的头发,怪不得她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儿呢!

“当然!”贾如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知道人跟动物的区别么?”

不等毛线回道,她又道:“人会使用工具!”

这话有些耳熟

毛线这脸顿时就黑了,想着贾如跟邓丽霞应该是能够成为朋友的。

“回家吧!好好休息!”贾如咧了下唇,道:“你不需要跟我客气!”

“嗯?”毛线装傻。

她并不想跟贾如走得太近,她比较享受目前这种将熟未熟的关系,有点熟悉,又本能地保持着距离,彼此都没有负担,很好!

贾如见她如此反应,咧了下嘴,道:“我不过是惦着你妈那碗红烧肉才对你嘘寒问暖,不然,谁愿意搭理你!”

“嗯,谢谢你!”毛线伸手将书涵抱过来:“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还你!”

“你记得就好!”贾如没有给她孩子。

毛线不解她这是什么态度,小心看过去,她脸上并无表情。

“真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毛线悄悄瞥了贾如一眼,她觉得就贾如这忽冷忽热的脾气,一般人还真是降不住她!

马上,她又想到,是不是在别人眼里,自己也这么古怪?

人家都说这人单身久了,会得一种奇怪的病,病症之一就是看谁都不顺眼

本着治病救人的精神,毛线还是决定把今儿在俱乐部的感受说给她听——对,只是说说。

在去之前,毛线还想着忽悠贾如跟她一起去做个伴来着,可是去过一次之后,她突然不想了。于她而言,那就是一个树洞,可以暂时存放她的秘密,而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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