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泽得了消息赶到碧落山的时候,月亮都已经挂得老高了,碧落山上上下下也几乎被挖地三尺。
他的脸色也没比秦子衡好到哪儿去,见寻不着人便吩咐自个带来的人:“往方圆五十里内密密搜寻。”

秦子衡对于刘君泽的到来有些诧异,蹙着眉不悦道:“你怎么在这里?”

刘君泽冷哼一声:“现城中关于威勇将军夫人失踪的事都传遍了,今儿夜里你不把人找出来,明儿她就彻底毁了。”

京都可不比得益州百林镇那样的小地方,更别说苏锦言还顶着个威勇将军夫人的名头。

一个妇道人家被劫持,彻夜未归,就算明儿完好的寻了回来,也没得几个人能相信她是清白的,光是这京都城中一人一口唾沫也能要了她的命。

秦子衡一心担忧苏锦言的安危,可也晓得替她着想的,是以并未声张出去,只说是丢了东西在这碧落山上,此番得知城中已经传开,不由得神色越发冷冽,拳头捏得咯吱响:“到底是何人在背后算计。”

他说得这一句,也无人应他。

秦子衡同刘君泽在碧落山一夜都没寻着人,天色破晓之时,将军府便有小厮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报信:“夫人回来了,夫人自个回来了。”

彼时秦子衡同刘君泽正在商议接下来要如何扩大范围,得了信,二人皆是一喜,一前一后的翻身上马,踏着晨曦的阳光急匆匆的赶回将军府。

苏锦言是自个一个人回来的,她脱了困倒是想回碧落山去寻一双孩子,可走着走着却绕了不少路,自个都不晓得自个身在何处,蹲在路边守了大半夜,还是瞧见有拉客的牛车往城中去,脱了腕上的一个镯子这才叫人送了一程回了将军府。

秦子衡冲冲赶回来的时候,正逢苏锦言梳洗,沾着血迹同泥巴的衣裙从屋里头端出去,他瞧得一眼,便止不住的心头直跳。

一个箭步进屋,就见她穿着素白的寝衣,披散着头发,虽是梳洗过,可整个人透着疲惫同憔悴。

秦子衡眼眸一热,上前便将她抱起放到一旁的榻上,开口道:“哪里受了伤?”

苏锦言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便伸手要同她宽衣检查伤势了。

“青天白日的,你好歹矜持着些。”苏锦言一把拽住他的手,坐起身来,就见他胡子拉渣,一双眸子满是通红之色,还布满了血丝,不由得心疼道:“让你担心了。”

秦子衡眉间微蹙,依旧道:“我看看你哪儿受伤了。”

苏锦言忙道:“我没受伤,那些血也不是我的,我,我昨儿也不知道自个走到哪儿,所以”

她简短的将昨儿遇袭的来龙去脉说得一回,却隐去了被那持着弯刀的黑衣人提溜走一事,秦子衡也没细问她这一晚是怎么过的,只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无恙就好。”

桃花同梨花二人被寻着的时候身上大伤小伤无数,皆昏迷不醒,只留得一口气在。苏锦言一直没得下落,他便也怕,如今人回来了,别的便都不去计较了。

秦子衡没细问,苏锦言便没细说,两人皆默契的不提失踪这夜生的事儿。

刘君泽是外男,不好进内院,在花厅坐得半晌,一盏茶喝尽了,也没瞧见秦子衡同苏锦言的人影,晓得她安然无恙,便也未多留,摸了两块糕点,这才打道回府补觉去。

苏锦言失踪一夜,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可外头的传言却跟长了翅膀似得,传得飞快。

那些个传言对苏锦言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古人封建迂腐,一个妇道人家被劫持,彻夜未归,不管这一夜里有没什么,在旁人眼里她的清白是没有了的。

夫妻两说得会子话,久久跟小宝便拥了来,一左一右的坐一个,抱着苏锦言哭得跟泪人儿似得。

秦子衡见她精神头不好,将两个孩子提溜出去,让她休息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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