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过年是有规矩的,祭拜完祖宗,要到太后的慈安宫摆膳,太后端坐上座,由皇帝和皇后给太后敬菜,数道菜敬完,便是皇帝皇后上座,由皇子们来敬菜,这个程序一走至少是两个时辰,菜冷了要及时更换,还有更换大量的筷子,银勺,玉碟等等,所以底下的奴才也是站了满满一屋子,看起来非常肃穆而隆重。
但是在墨容澉当皇帝这两年,一次也没照规矩做过,因为白千帆不在,他没有心思,今年白千帆回来了,他依旧不守规矩,也不管事,任由白千帆去操办,反正她高兴,他就高兴了。

白千帆没别的,就图人多热闹,主子奴才先放一边,欢欢喜喜吃顿团圆饭才是正经。

上桌前,大伙先向皇帝皇后行大礼,磕了头,白千帆每人发一个红包,等皇帝皇后入了座,其他人才敢坐下来,毕竟尊卑有别,不敢坐实,虚虚坐在椅子边上。

吃菜喝酒,说说笑笑,酒过三巡,人人脸上都有了红晕,皇帝在桌下悄悄牵媳妇的手,白千帆扭头看他,相视一笑,幸福的滋味甜进了彼此心坎里。

饭后,大伙去湖边放烟花,小太子最是高兴,手里拿着细长的香,跃跃欲试要去点引线,郝平贯吓得叫他做祖宗,左拦右拦,不敢让他上前半步,万一炸着了,那就是天大的事。还是贾桐最懂小太子,抱着他上前,点燃引线纵身跳开,小太子在他怀里高兴得手舞足蹈,嘴里哟嗬哟嗬的叫着。

白千帆也放了一个,引线一点,幽幽冒蓝光,她立刻转身就跑,一头撞进熟悉的怀抱里,扭头一看,炮仗嗖一下冲上了天,啪的一响,爆出无数金丝银线,映在湖面上点点金光晃动。

皇帝总担心她会炸到手,拿过她手里的香,自己去点,白千帆笑盈盈站在一旁看,倒底是男人,点个炮仗也这么豪气,大步走上前,又大步走回来,从容不迫,哪象她似的猴窜,就算炮仗响在耳旁眼睛都不眨一下,淡定得让人无比安心。

一簇簇的烟花炸开了沉沉的夜色,人人都抬头望,喜笑颜开,白千帆站在人群里,眸光轻掠,笑得娇媚,是最靓丽的风景。

皇帝看得有些怔然,上前执了她的手,轻声低语,“咱们回去吧。”

“可是还有好多烟花没有放呢。”

“让他们放吧,咱们回去。”

“回去做什么?”

皇帝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白千帆的脸刷的红到了脖子里,嗔怪的瞟他一眼,皇帝哈哈大笑,牵着她扬长而去。

今晚的禁宫是热闹的,到处是大红高挂的宫灯,照得寒冬的夜有了喜色,皇帝牵着白千帆在淡红的光里慢慢走着,四周一片寂静,渐渐的,身后的欢笑声模糊起来,只有炮仗仍响得清晰。

进了门他就吻她,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脸上,眼睛上,鼻梁上,最后才到嘴唇,手悄悄的解她的腰带,白千帆察觉到了,含糊的叫:“我自己来。”

他哑着声,“今儿个我伺侍你。”

他脱她的衣裳,一件件落下,象花瓣层层绽放,露出娇嫩的蕊来。

她慢慢仰下去,勾着他的脖子,面红耳赤却勇敢的与他对视。

皇帝覆在她身上,“叫我。”

“檀奴。”

糯糯的,软软的,带着翘尾音,皇帝的心一阵酥麻,悸动象水波一样荡漾开去。

他在上方象矫健的豹,她在底下象娇嫩的花,他的汗颗颗滴下来,灌溉着她,她的身子泛着粉色的珠光,迷离的看着他。

她继续叫他,“檀奴,檀奴,檀奴”

在她娇媚的叫声中,他渐渐癫狂起来,不再压抑,摇着她,颠着她,无休无止,他不想停,就这样一直下去,填满所有分离的相思和痛苦。

远处的烟花炮仗还在噼噼啪啪的响着,但他一点都听不到了,他只听到她唇边逸出的低吟,如此美妙,他便知道她和他一样快乐。

大年初一的早上,皇帝赖床不想起,也不准白千帆起来,用腿压住他,极其的霸道,白千帆有些无奈,“你不起,得让我起呀,我还得给大家发红包钱呢。”

皇帝闭着眼睛,声音慵懒,“昨晚上不是发过了吗?”

“那是月桂她们,其他的人还没发呢,喜钱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唱安的时候,给他们了。”

大年初一的早上,太监和宫女站成一排,一个个上前给皇帝皇后唱安,说吉祥话,皇后便打赏喜钱,这是宫里的规矩。

皇帝哟了一声,“你连这个都知道?”

“大总管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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