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什么皇城玉兰街东,极武道馆馆长陈龙对自己这么一番夸赞,我忍不住讥讽道,“原来不是婊子也要立个牌坊。”这句话我不但骂陈龙,同时也骂刚才那女子。
女子被簇拥在人群之中,向着我们露出为不可察的笑意。似在讥讽我二人的不自量力。

我看到了,笑歌自然也看到了。

然后,我就听到耳旁一声淡淡的哀叹声。这一生叹气,我当下也陪着暗叹了一声,这群人,真的要倒霉了。惹谁不好,惹笑歌。老实人发怒,是最可怕的。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这牛皮吹的满天飞的道馆馆长陈龙了。其实我也挺可怜他的,毕竟他也只是想借机来宣传下自己的道馆,所以才不管状况,对我们出手。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既然不闻不问,就敢出手找麻烦,那么笑歌的怒火,就必定要在他身上挂一份!

他由底朝上伸过来的反掏我裆下的右手,还未到我面前,一道残影面前而过。接着杀猪般惨烈的叫声就从陈龙口中而出。

笑歌抓住他的手后使劲捏后还未停下,又上去一脚对准了他伸直的胳膊肘,轻轻地对待如冬日里需要添柴生火时找到的一根常常的小树杈一样,从中间就那么把叫放了下去。

在面前陈龙的胳膊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弯折了后,笑歌竟然还没有停下来,又上前一步将那歪曲的胳膊抓住,带着一股来自深渊寒气的口气一字一顿道,“分,筋,错,骨,手。”

在陈龙惊恐的眼神下,他的胳膊逐渐变成一节一节如同麻花一般。最为可怕的是,这陈龙竟然这时候还能保持清醒的意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胳膊变成这般鸟样。换作平常人,遇到这副场景,早就一头昏了过去。

不过他能这般清醒,我猜这应该也是笑歌背后动的手脚。这就是所谓的杀人诛心么。

“你要有种!就直接弄死我!此举算什么好汉!你当我陈龙真的会屈服在你淫威之下?呸!做梦!”陈龙反应过来后,四周一瞅那人群还在,惊恐的表情就消失不见,藏匿了下去。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又梗直了脖子与笑歌叫板了起来。

笑歌自也是不满意当下的效果,眉头一皱,从怀中取出银针数只。在陈龙的胳膊上来回的比划,狞笑道,“你这条胳膊,虽然成了这般模样,但我还可以认出来。不说多的。少商到鱼际,再到太渊、人士、孔最、天士、最后到尺洋穴。我会一一给你点下去。到时候就算华佗再世,我怕也不能将你从太监的行列中拯救出来了。”

话音一落,也没有顾不顾陈龙作何反应,接连飞速点了好几针。这时候陈龙才听懂笑歌话中的意思,反应过来后,借着肩膀的力道疯狂甩动那条废了的胳膊。

他的面色已从刚才因痛苦而竖起愤怒的双眉迅速变成了痛哭流涕的姿态,嘴上不住地求爷爷告奶奶地给笑歌与我道歉。

死与尊严来比较,死可以不会害怕。但是一个男人,再也不能成为一个男人的时候,那滋味想必是比死来的可怕万倍的。尊严在此刻陈龙这里...好像不存在了。

所以听到笑歌要刺他胳膊上的肾关穴位,陈龙再也没有刚才风轻云淡的样子。一阵叽里呱啦的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己上还有八十老母等着抱孙子的说服之下,笑歌下针的动作立刻缓了几分。

看到笑歌控制他的手略有放松,这厮立马蹬鼻子上脸,恭维道,“两位大人英俊潇洒如一朵梨花压海棠。又是忠肝义胆,铁血丹心。纵是关公再世,也得甘拜下风。又如文曲星附体,才高八斗,满腹经纶,更是计谋过人另诸葛孔明也得汗颜!而我陈龙就是一秋后的蚂蚱,本来就蹦达不了多久了,还不识抬举,落在两位高人的手上。我纵百死也难抵我的过错。但千万千万大人不要杀了我,不是因为我这个人不能杀,而是杀了我怕玷污了两位的手啊!”

陈龙这一串的夸赞,不但我两愣了,身旁那些围观的群众也愣了。刚才还给陈龙打气叫好的观众,却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浓眉大眼的陈龙竟然也成了叛徒。

笑歌看到周围人的反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进而彻底放开了陈龙的胳膊。

陈龙猩红的双目抬起来一瞬间我还以为这家伙准备鱼死网破,但下一刻他就将目光转向了这一切的祸源——那个胖胖的女子身上。

陈龙嘴里大口吐着粗气,头上密密麻麻地汗水狰狞地脸色,加上扭曲的胳膊,看起来倒是很具有威慑性。

他眼睛向四周一瞪,拥挤的人群就哄然散去。

胖胖女子见到这副场景,趁陈龙一眼望过去的时候,这女子竟然也想浑水摸鱼,偷偷溜走。但陈龙那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你个死三八!”陈龙似乎将刚才受到的委屈与侮辱,尽数发泄在这个胖胖的女子身上,一手过去抓住想要转身就逃的胖女。啪啪啪就是几大耳光子照脸上扇去,“叫你丫的胡搅蛮缠,满口谎话。惹了两位大爷!今天就得打的你好好悔过一番!”

“好了。”笑歌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在陈龙耳里却如惊雷。媚笑两声就将胖女子提拎了过来。

这女子虽然胖是胖了点,但是刚才起码还有个人样。现在被陈龙这么揍的,整个成了个猪头!肿起的脸颊甚至让我看不到她的眼睛。

陈龙将女子提拎过来后献宝般说道,“可是二位大人看够了?看够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扭头抓着女子的衣领,怒喝道,“看来今日我陈龙是要做同法海一般名垂青史的人物,不得不辣手摧花了!”

话毕一巴掌就朝着女子头盖骨上拍去。这女子只有带着惊恐的眼神看,却是再也不能希望有什么莽夫好汉出来相拦了。

这时候我才明白了笑歌的意思。这陈龙本来就是属于这些邻里街坊里的一员。在我跟笑歌这两个外来人找事的情况下,自然而然的,他们就抱成了一团来抵抗来自我两的外部压力。

如果都像我刚才那样蠢的行为,只会更加激起他们的团结性,到最后只会造成更大的流血事件。但是笑歌不同,他利用狡诈的心理手段,硬生生将陈龙这个领头羊从他们这堆人里分离了出来。

群龙无首,而且将外部矛盾化为内部矛盾,自然好击破。所以现在我们才能走到这坐山观虎斗的地步。

咣地一声,陈龙的仅余下的一只手,拍在笑歌送出去的门板上,顿了一下就变地如鸡爪一样抽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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