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间没有着急脱衣沐浴,用叉杆撑开了窗户,眼见着刚才那男子在这大雨之中甚至还没来得及去打个伞,就奔走消失在街头。
笑歌自然也看到了此景,但他却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到房中那两个飘着花瓣的大浴桶前,脱了衣服就跳进去洗澡了。

这不免让我对他的态度很是不爽,坐在窗前,驴唇不对马嘴般说道,“真是可惜啊。”

我本意是想引起笑歌对此事的关注。但却没想到笑歌一听我这话,一屏气,直接将头沉到了水了去,又一串串泡泡就从水里飘了出来。看到此景,真是让我又好气,又好笑。

叹了一口气,此间世上有多少事要去管?凭我们根本管不过来的。这家客栈已是算幸运的了,最起码还有机会去救命。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今日,已是昨日离去之人再也看不到的呢?

想也无用,干脆也脱了衣服进了浴桶。

窗外雨水淅淅沥沥,房内升起的袅袅雾气,都给人一种极具放松之感。被温暖的水包裹下我,身体上的疲劳一瞬间就被抽出了体外。这些天的舟车劳顿,都在刹那间化为泡影。舒服地让人忍不住呻吟出了声。

与此同时,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了。终于...在睡意与清醒之间挣扎了片刻,还是睡着了。

我做了一段很长的梦,梦到我化为一只蝴蝶,在空中翩翩飞舞。然后经过一处油菜田的时候,忽然看到有一女子立于金色的田地上,我朝着她飞去想看清楚她的容貌时。忽然房门吱呀一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捧起水揉了揉脸,将初醒时的混沌与梦境的朦胧从脑袋种驱赶了出去,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当真是神清气爽!

再一抬头,看到笑歌披着宽大的袍子,在门口不停地张望着,又不时回头跑到窗边看了看。

看到他这么焦急地在房间踱步,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问道,“怎么了,跟个油锅上的蚂蚁一样。”

笑歌却一脸严肃地回道,“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嗯?望了一眼窗外的天空,雨已经歇了。红彤彤的天空此刻像是着了火一半,外面的火烧云的景象让我即是欣赏,又是一惊,“已经下午天了?!”

笑歌点了点头。

我本以为我只眯了片刻,却没想到这么久了!再一扫,屋里除了我两却是什么也没有!那男子带的衣服呢?

再竖耳一听,这晚饭时刻,本应该热闹的店铺,却是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事出反常必有妖,腰间浴袍带一紧,“走!出去看看。”

从楼上下来,中午人挤人的场景已不在,夕阳透过门窗进来照射在门窗,桌面上。显得异常的萧索与凄清。

最令人担心的还是发生了!柜台里那小姑娘竟也是不见了。

笑歌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人都去哪了?”

“出去问问。”

推开店门,街上全是些因早上有雨而烦闷在家,特地借午后闲空出来逛街的人儿。这又能去问谁?

人来人往,这让我们不禁更头疼到底该去哪里找人了。

“衣铺!”脑子里忽然蹦出这么一个地来,让我瞬间有了去处。

笑歌二话不说,立刻跑到旁边一个街边小摊前,甩过去几许碎银,“离这条街最近的衣铺在哪里?!”

“不是!”我上去又补了一句,“离这条街最豪华的衣铺在哪里!”

面前小摊主一愣,本都举起往东的手,又朝南一小胡同指去,“从这里走。过两条街,往西一拐。大街口处你就能看到了。”

“多谢!”

得到答案的我两拔腿就朝那条街跑去。

半柱香后,我们终是看到了在街口衣铺的黑底金字的招牌——‘布衣山庄’

大刀阔斧进了门,环视了一圈,却是没有发现今日那小哥的身影。反我二人这副模样,倒是引起身旁不少人的指指点点。

谁见过大街上穿的这副样子?

“两位是买布呢?还要打算要成衣?”迎面而来一胖胖的女子,看样子应是店铺里面的招待,问道。

我摆了摆手,“不需要,我们此次来...”

但是我话还没说完,那女子白眼一番,甚至都懒得与我交谈,就转身离开准备招待别人去了。

“嘿!”看到这女子莫名其妙转身离去,我连忙提升了几分音量。但那女子又是扭头一句,“不来买衣服就赶紧出去。别挡住我们做生意。”之后就扭着水蛇般的水桶腰离开了。

本来我就着急地一肚子火气,竟没想到被人还给这么低看了。愤怒地将手伸入怀中,打算掏出来点钱财来让这家伙开开眼界,摸了半天却是除了胸上的肌肉再无其他。

猛然回想起来,我出来除了外面这一层浴袍,里面是什么也没有。怪不得刚才奔跑起来感觉裆下凉凉的,就是不知道刚才有没有走光了。

回头正想向笑歌求助,身边忽然一冷,一锭分量十足的黄灿灿的金子就从我身旁飞过,在衣铺里的衣橱上砸出好大一块窟窿!

“老子问你话呢!”笑歌愤怒地声音顿时响彻在衣铺里,倒是先把我吓了好一跳。本来还和善的笑歌此刻两眼能喷出火来,直勾勾盯着那胖胖的女子。

笑歌这反常的表现,我虽惊讶,但一点也不意外。毕竟那小姑娘,很像我们以前救过的那个小傅安宁,救人如救火。谁能有好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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