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姬玹走了梧桐才嗔怪的看了敖帝一眼,“皇姑父那可是擅自给我做了决定呢!”
“你若是不进宫,那只怕寡人这设宴就成了笑话,你信不信姬玹到头来根本不进宫。再说了,替你答应也没什么,毕竟到时候你还有许多人在。还是说你和姬玹有什么?”他可没有忘记当初姬玹是何等的姿态,在大殿上跟他求娶梧桐为银吕太子妃。

“皇姑父瞎说什么,我和他很久之前只是朋友。”梧桐知道敖帝答应,无非就是不想让姬玹觉得他们是在避嫌。

敖帝虽然好奇两人关系,也看得出现在的姬玹似乎也还没忘记梧桐,但是

“那不就成了!”随即敖帝又叹了口气,“听说银吕皇帝的身体也不太行了,过不了两年估计也是这位姬太子登基。姬太子这人看起来城府也是极深的,定当要处好关系,对两国往来大有益处。”

正因为如此梧桐才屡次不愿意和姬玹真的撕破脸皮,为了今夜夜宴,梧桐没有多呆,便出宫去了,为夜宴做些准备。

***

西境边界,穆扶歌正站在城楼之上,远远还能看到武炎的大军,帐篷已经拆了。

他不知道敖帝和武炎做了什么交易,才让一腔愤怒的武炎居然退兵了!

“看来我们这次没有捡成便宜啊,打了几个月仗,武炎就此收场,也真是一个笑话。”站在穆扶歌边上的范稚一连冷嘲。

“所以你的剑磨得这般锋利,心里想的就是杀人?”穆扶歌头也没看他,只是问。

“穆扶歌,别说得那么伟大,你以为你为的是百姓。您那些年所谓的军功赫赫吗,不也是用敌人的尸骨堆积起来的?”范稚看不惯的大概就是他这个样子。

好与坏都罢,他依旧是这般的表情,依旧是这般的自在。

面对范稚的话,他连解释都懒得提起劲来。当年北狄人野蛮,他们崇尚力量,崇尚比自己强大的人,道理是讲不通的,所以他才只能杀鸡儆猴。若是再回去一次,他依旧是这般的选择,为了保护自己的百姓,只是把屠刀对准外人了。

“我战王府穆家世代为的都是百姓,若不是为了百姓穆家根本就不会存在。若是心中只有自己,唯有想着自己的利益,那么是走不了长久的。”说罢他转身走下城楼。

而范稚看着他的背影,手不自觉的紧握住了一下。

穆扶歌找到淳于初的时候,他正在清点军需,“这次就由你带人回去,我先行回朝歌。”

淳于初有些意外,“是朝歌有什么急事?”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小事需要我处理。”他能直言说朝歌有个姬玹在,一个潜在的情敌,他此刻哪里还坐得住。

“可行!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我稍后重新做好安排。”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淳于初也不会拒绝。

随即穆扶歌就回去让捧墨准备好,打算今夜几人就开始启程回朝歌。

可以说是十分着急了,只是穆扶歌才除了边境打算入关经过官道,就遇到了顾南抚。

已经是深秋的气候,顾南抚站在茫茫的夜色中,一身牙色的鎏金刺绣金菊图披风,让他是那样的显眼。

“看来你在我方阵营也是有不少眼线,竟然连我今夜启程回朝歌都知道!”穆扶歌对于顾南抚知道自己今夜回去这件事,还是十分的意外。

顾南抚淡然的笑了笑,“你别介意,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我没想到你如着急就要回去。”

穆扶歌下马,“说吧,什么事?我想你现在也没有什么事了吧,在边境整顿一两个月就会回去掖玉,你也时候该把你那个父君踢下台了。希望几个月后能听到你登基大典的消息,届时我也给你送一份厚礼来!”

“这些事对我来说并不着急。”王位是跑不掉的,就算真的跑掉了,他也多得是法子找回来。

“看来你对王位是十拿九稳了!是不是你拒绝了娶佳澜郡主吗,安山王会那么轻易让你登基?”

顾南抚点点头,“算是十拿九稳吧!今天来,是给你回礼的。”

“回礼?”穆扶歌可没记得他该给自己什么回礼呀!

“之前的事情,多谢你了,多谢你帮我劝敖帝帮忙,让武炎退兵了。”

“算不上什么忙,你以为你们两国的战事,若是激烈起来难免殃及池鱼,我边境的几十万百姓可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他做这些可不是为了让顾南抚欠自己人情的。

“你还真是固执!好了,说到回礼,之前你提起过一嘴,似乎是在找弓箭手,是不是和你当年被箭伤的事情有关?我利用白羽宗的暗桩查到了一些事情,虽然说白羽宗的情报网比不上灵鹤宗。

但是我白羽宗一些年事已高的长老们知道不少事情,一些隐世高手可能会有一些高徒,人都很低调。我这里弄了一份名单,或许你能查一查,能帮到你的就这么多。”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封,递给穆扶歌,这算是他一点心意吧!

穆扶歌没想到自己当初无意间提过的一两句事情,他会记得如此清楚,明明连他自己都要不记得了,但是他竟然记得。这个朋友算是没有白交吧!

“不管有没有用,先谢你了!”他没有犹豫就把信封接过放好。

随即顾南抚还拜托他,“另外帮我向池爱高个平安,让她再等等我,很快我就会去见她。”

穆扶歌笑了笑,“你别忘了,我是池爱的表哥。我可没有帮一个外人勾搭自家表妹的习惯。”

然而顾南抚的脸皮也是厚,“迟早是一家人嘛!”

穆扶歌冷笑,“谁是一家人?你对池爱最好的认真的,否则我不会对您客气!”

“只要表哥帮我把话带到就是了。你回去以后她必定会想方设法对你旁敲侧击的,舆情如此,不如你直接告诉她好了,免得她思来想去的烦恼。”她对池爱还真是够了解的。

穆扶歌上马准备继续启程,“顾南抚,其实,你娶佳澜郡主所得到的会比娶池爱得到的还要多……”毕竟池爱的父王虽说是亲王,但是也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王爷,比起一个本国有权有势王爷的女儿,池爱是差了些。

冷风中顾南抚的眼眸,看向已经一身融入黑夜的穆扶歌,“难道你真的觉得我喜欢池爱只是为了权势?权势我并非是那么喜欢,但是有时候只有拥有了权势,才有更多的机会去选择自己喜欢的。”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平淡的认真,饶是谁看了也无法反驳他所说出的每一句话。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总是要花上许多的力气才能争取得到一丝机会。

“顾南抚,你今日的话我记住了。愿你日后不会忘记今日这一刻所言。”说罢穆扶歌便能挥起马鞭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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