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上书求见的人里面,为首的就是镇国公江承远,再有就是齐国公、文远侯等一班老臣,以及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皇亲国戚。
龙云漠坐在龙椅上透过冕冠上垂下的冕旒看着跪在大殿之上的一众老臣,却发现大多都是太后的嫡系。

镇国公就不必赘述了,那是太后的亲哥哥。齐国公乃是甄懿的父亲,太后亲姐姐的夫君。

可是,文远侯所为何来?

文远侯是个喜欢赏花饮酒、吟风弄月的闲散侯爷,几乎不参与政事。几年前不过是求了一次父皇,将自己的女儿,侯府嫡次女嫁给了龙云寒。只此一次,便再无什么动静。

龙云漠看到别的人,心中还有数,只是这文远侯的到来,让龙云漠一时摸不清楚来由。

众人平身之后,龙云漠让內侍搬了几把椅子到大殿上来。让镇国公、齐国公与文远侯三个坐了。

三人又叩谢圣上赐座,之后方才颤颤巍巍地坐了。

待坐定之后,镇国公先开口了。

“圣上,老臣已是风烛残年又体弱多病,本已不问朝政,可是惊闻圣上皇嗣受损,真是令人万般痛心那!圣上虽春秋正盛,可是至今并无一个子嗣,这大夏江山万里,只有后继有人才会百姓安定,国运昌盛。”

江承远一开口,底下人便是一片应和之声。

“镇国公为国忧心,朕心甚慰。可是此次懿嫔滑胎确实是个意外,发生了此事,朕比在座的各位都要心痛。朕已命太医署最好的太医为懿嫔调理,各位爱卿不要担心。朕和懿嫔都还年轻。”

“启禀圣上,老臣却听说懿嫔娘娘滑胎之事,并非天灾而是人祸呀!”

“镇国公不要听信传言,总是有人扰乱朝堂,制造流言蜚语危言耸听而已。”

一旁的齐国公却抹起了眼泪,“圣上,懿嫔娘娘是老臣幼女,老臣老来得女将她视作掌上明珠。从小知书达礼、温和良善,从不与人交恶。本想着送她入宫侍奉圣上,为圣上绵延子嗣,何曾想,竟遭此劫难!老臣这心里,真是痛如刀绞啊!”

说着,齐国公不禁老泪纵横,看了让人心中很不是滋味。

“圣上,微臣听闻懿嫔娘娘滑胎是因为有人在送给娘娘的杏花里下毒才导致的?不知是真是假?”

文远侯的一句话,在大殿内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皆惊讶万分地先是瞪大眼睛互相看看,接着便开始嗡嗡嗡地议论起来。

“怎会发生这种事?”

“有人竟敢在皇宫大内之中下毒残害妃嫔皇嗣,这真是胆大包天那!”

“是谁这么无法无天?一定要严惩不贷!”

“是啊是啊,决不能让这种人留在世上。不可姑息!”

龙云漠被他们的议论声闹得头痛,不禁眉头紧皱。

一旁的小福子见了,一甩拂尘,高声道:“朝堂之上,不可喧哗,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这一声唱诵,打断了人们的议论声,众人忙跪下请罪。

这次龙云漠却未让他们平身,冷笑道:“各位爱卿,莫非是来找朕问罪的?你们打算给朕定个什么罪名?是昏聩无能还是偏听偏信还是贪色误国?朕已说过,那不过是传言。那盆杏花就是朕给甄懿送去的,这谋害皇嗣的人非朕莫属了。你们说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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