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崇拜父皇啊?”
楚琛一副求表扬求夸赞的表情,看得楚瑜扶额无语。

“是不是宋清欢的事情也被您料到了,所以她才会突然回来,为的就是调动私兵的兵符。”

被戳中计划的楚琛丝毫不慌,还摸了摸楚瑜的脑袋,

“阿瑜是越来越聪明了呢。”

只不过宋清欢这步棋是沈烨想出来的,也好在这人识时务,主动上交。

否则楚琛能不能容得下整个镇国公府还未可知呢。

“至于我跟李府的联姻也是父皇用来让李常赫放松警惕的手段吧。”

楚瑜斜睨了他一眼,挎着张批脸。

“那我这成日里装作求仙问道不也在迷惑他?”

所以说都是为了铲除李常赫这个毒瘤,就不要分你我了好嘛。

“明明就是他发现了你的端倪,为了转移视线才让我去联姻的。”

楚瑜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

当初沈烨在郊外办案的时候,她就起了疑心,只不过没想那么多。

如今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整个棋局的局势也就明朗起来了。

“还有沈烨去运输粮草,虽然是李常赫下得令,但这也是您的计划之一吧。”

被拆穿小心思的楚琛摆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洗耳恭听着。

“过不了多久三皇兄的军队就会杀回盛京,到时候那个鳖就成了李常赫。”

鳖这个形容就很适合李常赫了,楚琛表示很喜欢。

“驻守边境的军队一旦离开,边防无人,若是此时南庆压境,我大梁可是腹背受敌了。”

楚琛看着楚瑜,似乎是在等她给他的解释。

说起这个,楚瑜可就更气了。

“三皇兄说好是给我修建的西域都护府,不都成了您屯练私兵的地方了?”

要不然父皇平常这里抠搜的人,怎么会大手一挥就同意了要斥巨资修建都护府。

明面上是宠她,实际上是为今日的计划做准备。

楚瑜剜了眼视线飘忽的楚琛,双臂环抱着。

边境戍守的军队不会撤,三皇兄带回来的是安置在都护府的私兵。

一个个的都不带她玩,生气!

楚琛战术性地握拳低咳两声,尬夸道,

“看不出来阿瑜还挺聪明的哈。”

楚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那不也是被父皇蒙在鼓里好几年了吗?”

正在此时殿外传来来福的声音,是来送药了。

楚瑜与刘方对视一眼,迅速抽回软枕,将楚琛恢复原来的姿势。

端着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来福对楚瑜的态度可谓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殿下,奴才要给陛下喂药了,要不您先离开一下?”

有她在,他不太好办事情啊。

但楚瑜也不是吃素的,来福打得小算盘她是一清二楚,

“怎么,来公公喂个药还需要本宫避嫌,莫不是你在这药里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拿过那碗药,楚瑜连看都不看地就倒在了绿萝盆里。

“你、你这,奴才对陛下可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您怎么能这样诬陷奴才!”

来福羞愤交加,捻着个兰花指一颤颤的,还跺着小脚丫子。

“父皇还昏迷着呢,你这表忠心的话还是留着父皇醒后再说吧。”

像这种吃里扒外见风使舵的东西,早就该被乱棍打死了。

“你!”

来福气不过,翘着兰花指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再指着本宫,本宫就把你的手指剁下来喂狗!”

内阁那些人来撒撒野也就算了,一个阉人都敢在她面前作威作福,当她是软柿子啊。

似是想到什么,来福傲娇地摆了摆头,逐渐冷静下来,

“哼,今时不同往日,杂家还是要劝殿下多识些时务。”

“啧,什么时候一条狗还敢来议论主人家的事了?”

楚瑜甩了花盆过去,直接砸到来福的肩膀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还真挺应景的,会叫唤的狗才能得到肉吃啊。

来福是李常赫的人,这么多年一直在太极殿给他做内应。

俗话说大狗还要看主人,如今被她打了,不得忙不迭迭地去找李常赫哭诉去?

而她要的,也正是如此。

“阿瑜啊,咱下次能不能挑个便宜点的摔?”

仿若诈尸般的楚琛看着满地的碎片,挺心疼的。

这些都是他收集了大半辈子的古董,就这么砸了,怪可惜的。

“放心父皇,下次我扔得准头准一点,保证让你这些东西物尽其用,绝不浪费。”

这些个瓶瓶罐罐的,用来打人可是再好不过的了。

楚琛心里苦,早知道就不告诉楚瑜这些事了。

可楚琛刚要数落一下楚瑜要爱护古董从我做起,殿外就又来人了。

无奈他只好继续挺尸,哎,这一天天的,闹心!

哭声从殿外传来,李舒婉好几次都差点哭晕过去。

要不是身后有楚俍扶着,她估计都走不到这太极殿。

一旁看着的楚瑜默默无语,这戏怎么感觉比她演得还过了呢?

“陛下!您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父皇是急火攻心,母妃你也别太难过了。”

楚俍把太医说得话都转述给李舒婉,可却被她掐了把腰,眼泪都飙了出来。

捻着帕子,李舒婉装作哭得没有力气的模样搭在楚俍肩头,低声耳语道,

“赶紧哭啊,这会不哭等着什么时候哭?”

被掐得一脸懵的楚俍很正直地回了一句道,

“母妃不是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他父皇还没死呢,这会儿哭不太合适吧。

“你哭不哭?”

李舒婉的手借由衣袖的遮挡,抵在楚俍腰间,大有一副你不哭我就掐到你哭的架势。

她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个儿子,气抖冷!

“哎呦父皇啊,李贵妃来看您了,您要是再醒不过来可怎么办啊!”

楚瑜一个箭步就冲到龙塌前,嚎得那叫是个情真意切。

主要是她太想笑了,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背着两人表面干嚎实则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看见没,活生生的示例摆在你面前呢,还不赶紧哭!”

瞅瞅人家庆华哭得,那嗓门,差点都没把太极殿的屋顶给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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