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洌双目微眯,“你的意思是,让我投靠一方?”
“不能说投靠,但最起码也表现得通人气一点,暧昧一点。”叶琉璃双目炯炯。“再者说了,你父皇还年轻健康,太子他们有的争呢,咱们先舒舒服服过了好日子再说。”

东方洌了然,“你说得对,日子还长,我们用不着提早担忧,但你说投靠谁?”

“投靠谁还用问?”叶琉璃翻白眼,“四皇子姑且不说,现在主要矛盾在太子和二皇子上,太子根正苗红、手下势力更多的是文官,而二皇子出身将门,手下更多的是武官。如果你是,你选择谁?”

东方洌皱眉,文物之间,竟难以抉择。

叶琉璃再次翻白眼,“我说心肝儿,平时看你这么聪明,怎么到了大事上就糊涂了?二皇子为了陷害太子,把你烧成这样,之前还试图坑过你。太子虽然也拉拢过,与你正面交锋过,但最起码现在抛来了橄榄枝不是?一个是糖,一个是巴掌,受虐狂才选巴掌!上杆子不是买卖,咱们万不要上杆子找二皇子,就投靠太子。”

东方洌想了想,而后竟吃吃的笑了,“这一生值得我东方洌钦佩的人少之又少,但琉璃你算一个,大智若愚。”

叶琉璃不乐意了,“你才大智若愚,你全家都大智若愚,姑奶奶我哪里愚了?什么时候都聪明得很。”

东方洌笑着点头,“好,琉璃你聪明,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叶琉璃眼神闪了闪,“当然,如果你依旧觉得不放心,怕你父皇把你拎出来当替罪羊,你可以继续装瘸,只不过不用在轮椅上,走路的时候踮踮脚就可以了。”

“……”

“虽然踮脚挺丑的,但最起码不用一直坐轮椅啊。”

东方洌纠结,“……看吧。”他连脚都不想踮。

随后,两人的话题转移到了叶琉璃的身上。

“关于城中求子的女子,你打算怎么做?”东方洌问。

叶琉璃早就构思好了,笑眯眯道,“后门不是有个房子吗?把那房子稍微修缮一下,然后门口贴着告示,就说本王妃仁慈关爱子民,每个月初二和十六接待女眷们的拜见,每个人一个月只能来一次,如果本王妃没空,就在门口贴告示广而告之,姑且先这么办,回头慢慢的她们腻了,也就不来了。”

东方洌了然,“……还有……一件事。”

“呃?又有什么事?”叶琉璃不解。

东方洌面颊闪过的一丝绯色,眼神闪烁,“我们……可以不用那么着急要孩子,你看起来压力很大。”

叶琉璃先是一愣,随后嘴巴一瘪,眼圈红了起来,“我哪是压力大,分明是压力大大大大大大大大大!”

东方洌叹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是我的错,你包容我,我却苛求你,你若不喜,我们再过两年要孩子也行,左右你我还年轻。”

叶琉璃更想哭,“我们俩不叫年轻,是太小了,你才十九我才十六好嘛?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做了个决定,以后不服避子丸了,顺其自然好了。”

“好。”东方洌惊喜起来。

随后,两人便开始了黏黏糊糊的谈情说爱起来,中间夹杂着聊聊城外铁匠铺等等。

……

随后的几日,王府后院靠近后门的小房子便开始修缮了起来。

小房子有里外两个门,屋子中央有个木制栏杆将屋子一分为二,就好比现代的银行、古代的当铺一般,将主客两者分在了屋子的两旁。

当房子修好,很快也到了十六,叶琉璃便收拾收拾准备出诊……不不,是装大仙来了。

一道栅栏将两方隔开。

叶琉璃带着面纱,头上又蒙了一块纱,朦朦胧胧,令外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这么做的原因有二,第一是免了自己沦为动物园动物供观赏的尴尬;第二嘛……改天她没心情装大仙,还能让人顶替一下不是?

她还没疯狂的认为自己真是什么送子观音转世,现在装大仙也是给女子们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只不过她也不算是完全的装大仙,毕竟还碰见那种看起来就很惨的,顺便帮其诊诊脉。

……

半个月的时间,平静而过。

东方洌不坐轮椅,只说腿脚逐渐恢复,外人也是接受的。

值得一提的是,东方洌和太子有了一次书信往来,是顾斓汐和梅寒川操办,信上没什么要紧之事,只是一些客套,表明的是一种态度。

随后无论是溱州大事小情,只要是通报朝廷,回复的批示很快,连常年拖欠的西北铁悍军的军饷也逐渐发了下来。

众人都知,这是太子的功劳。

贤王态度在朝内引起了多大反响自是不说,只说东方洌和叶琉璃的日子舒坦多了,两人白天办办公事,其他时间便到处游玩,黏黏糊糊,直到有一日,溱州来了一名稀客。

……

清早,有人送上拜帖。

别看贤王府在溱州名声赫赫,但实际上送请柬的人不多,送拜帖的人就更少了。

贤王府在溱州的地位就好比皇宫在南赵国,试问,谁敢有事没事的送拜帖到皇宫?

而这人送了拜帖不说,还打赏了门丁一百两银子。

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贤王府的门丁自然也少不得好处。

但拿个几十个铜板还好,拿了几两银子就如同发了财一般高兴,当这银子上升到百两,可就没人敢接了!

门丁二话不说,捧着拜帖就冲去通禀。

……

琉璃宫门外,某两人正在黏黏糊糊。

东方洌,“今日手头还有一些琐事,我去去就回。”

叶琉璃,“不嘛,既然是琐事,交给顾斓汐不就行了?”

东方洌,“斓汐还有斓汐的工作,我额外给他工作,他完不成自己分内之事,怕就熬夜了。”

叶琉璃,“反正他是个单身狗,闲着也是闲着,熬呗?”

东方洌,“我们不能歧视单身狗,不是吗?”

叶琉璃,“没歧视他呀,只是让他多工作罢了。”

东方洌,“这不是歧视?”

与此同时,勤务楼。

正有条不紊工作的顾斓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而后揉了揉挺直的鼻梁,嘟囔着,“今日穿少了吗?为何突然有些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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