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伤号,自然不可能再回到监狱。而且,那个所谓的梁队长也已经发现,我并不是软柿子。
拿不到我的证据,再加上刚才探视的人已经在找律师。

如果他继续这样违反规定将我关进监狱里,到时候就不仅仅是我的问题,还有他的。

他的确怕了!

他不是怕我,他是怕方冷。

准确而言,是怕律师。

没错,这年头,就连刑警也怕律师。

律师的社会地位之高,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

普通老百姓说上再多,闹上再多,政府或许都熟视无睹。

而律师的一封律师函,可以让他们完全发疯!一个实力强劲的律师,甚至可以让一个刑警失去工作。

而这仅仅或许只是因为一件小事上的错误。

可就算是一件小事,一旦被他们揪住不放,到时候引起的蝴蝶效应,恐怕是谁也不愿意承担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决定先缓一缓。

而我心里,却彻彻底底地看不起这个所谓的梁队长!

就连现场勘察都做得如此粗糙的人,怎么可能有真才实学!

我即便没有不在场证明,可是案发现场我并没有去过,那么不可能存在我留下的痕迹。

我从没有上过楼,在那里无论怎么取材,也不可能找到关于我的痕迹。

指纹,衣物纤维,脚印,头发……没有一样是可以找到我的!

连这些都没有,我怎么可能是凶手?

还有,千辛万苦要我写字,就算是笔迹鉴定,那又如何!

我和楚守源两人根本不熟,没有书信往来,也不过是两面之缘。

可是,执着于自己可笑的直觉。

任何假设不经过证明,就只能是假设!

没有证明的假设就是假的!

这就和在法庭上,如果你不能拿出证据,那么辩护律师的原则便是无罪,原则是一样的。

还有解读术!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烂的交谈方式。

曾经身为刑警的我,在交谈上已经表现出足够的配合。

可是,因为得不到具体的线索,就开始辱骂甚至言语上的刺激。在心理上想要成为胜利者,居高临下地对我进行审判。

这种人,究竟是怎么成为刑警的!

这里面有多少猫腻?

还是说,就连刑警,也开始烂大街了?

整个国家将近16亿的人口,只养了十几万的刑警,这里面竟然还有这种废物!

我坐在病床上,如果可以,我其实是想方冷参与到这个案子里来。现在,也只有她才能参与进来。

毕竟,案子的发生,她也在场!

这里的刑警都这么不靠谱,恐怕身为法医的那些家伙也是这样。

只是,方冷的这一次探监,恐怕就已经让那个所谓的梁队长有多少戒备之心。

如他这种刚愎自用之人,既不会寻求帮助,也不会同意别人的帮助!

这件案子,我洗脱嫌疑之后自然是可以置之不理,于情于理我都能说通。

然而,以我的性子,都栽赃到我的头上,不管凶手是谁我都不可能默不作声。

而且,我本来就是好管闲事之人。

我眯着眼睛,现在的我需要案情进展。

这件案子,如果我不插手的话,以这里的几个混帐东西恐怕又是稀里糊涂地抓了个人,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塞一堆罪名给他。

在他们想来,反正都是人渣死了清闲自在。

我就这样在这个白色的病房里,整整想了两天!

直到第三天,我出狱了!

方冷看着我,她的眼睛很好看,我虽然没有见过江南的烟水,但想来也美不过那双眼睛。

只是,我没有动。

我们两个互相站着不动,不需要误会,不需要解释,我们之间就能凭空出现一到裂痕。

对待感情,我从来都懒散得要命。即便认清自己的内心,我也不愿意去主动。

相比于接受,推开我更擅长。

于是,我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然后,转身离开,决绝而残忍。

不要回头,她不会哭。我告诉自己,方冷很坚强,也很骄傲。

就算我回头,得到的也不会是她。

于是,我一个人坐上了公交,我需要回去一趟。

不,我不仅需要回去,我还需要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我要设计一个陷阱。

一个针对S市那群刑警的陷阱,同时也是针对凶手的陷阱。

我昨天所关押的警局,是S市下平安区的一个小队,里面的刑警算来算去都不超过十个人。

可就是这十个人我也不打算放过。

公民上交的税不是用来养闲人的。

我本来就是多管闲事的人,凶手栽赃陷害,就连刑警都要用莫须有的罪名把我送进监狱。

这样受气的我,为什么要忍?

如果不能把S市警厅闹翻天,那趟监狱我简直就是白去了。

我身上的这些伤更是白受了!

所以,当我来到市区之后,我故意地在市区瞎转悠着。

当我走进喧闹的大街,看着好看的玩具,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匆忙躲闪的便衣。

我冷笑一声,就连跟踪的技巧都能这么撇脚,我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解读术的关键他们不知道,跟踪技巧的关键他们也不知道。

自己这才不过走了10分钟级发现了一个。

而后,我走进了品牌服装店。

服装店的门口就有几面大镜子,我随意地挑着衣服,假装在镜头面前摆着姿势。

但眼睛已经发现了躲在衣架后面,偷偷摸摸窥视的一个黑衣女人。

两个!

这群家伙,到了现在还是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就是一副认定了我是凶手的样子,这样的蠢材我真的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当上刑警的。

但想想也明白,平安区里主要就是度假区。既然是旅游区,可想而知治安根本就出不了什么大事。

偷鸡摸狗的事情原本就不属于他们管,但这群闲得没事做的家伙估计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硬是把盗窃案自己当成刑事案件,过一过破案的瘾。

我很想告诉跟踪我的这两个家伙,别跟了,回去把现场好好勘察一下。查不出来就上报,让人来帮你们好么?

整整三天,就我听到的消息,他们这群家伙光在搜集我的资料,连死者家属都没有去慰问。

虽然只有10个人,但这也不是将人全部集中调查我的理由。

最为可笑的是,由于资料查不到丝毫线索,此时此刻的他们竟依然锲而不舍,认定我就是杀人凶手一样。

我没有时间陪他们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坐上了回D市的大巴。

我需要制定一个计划。

一个让凶手露面的计划,同时又能抓住那些小子的把柄,让上头不得不将这群小子清理的计划。

常藤街,流浪了三天,我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这个脏乱不堪的狗窝。

我笑了笑,不知道是苦涩多点还是无奈多一点。

在这里住,恐怕都没有医院里来得舒服。

而就在我整理房间时,房东走了进来。那讨好一般的笑容,以及卑微地半佝偻着的身子,我眉头一皱。

出了什么事?我这样想着。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