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的一系列推测都是我基于心理学,再利用反推来进行假设,找出的凶手。
这一切的一切尽管有着学术理论上,是站得住脚的。但是,你将这些呈报给法官,人家尽管可能认为你是对的,但依然是臆想!

可是,这一次,恰恰给了我们怀疑的方向!

我合上报告,“你告诉那个小赵,等这个案子结束,我请他吃饭。”

方冷看着我欣喜若狂的模样,嘴角竟然也有了一丝弧度,她问,“是有了什么发现么?”

我点头,小赵的这些报告,可以让我们真真正正地将陈松列入嫌犯名单。

最开始鉴定的性侵记录,在尸体上有着明显的搓伤痕迹,能造成这种痕迹,凶手的双手一定有非常厚重的老茧。

从这一报告就可以肯定,凶手的职业必定是高强度的体力工作,而这种工作之中,正好也包括了陈松的农民工。

其实,案件进行到这里时,所有人心中都已经有了数。和死者关系密切,而且到了现在基本都只剩下一个人存活,无论是不是凶手,这件事他都不可能没有任何关联。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这个时候,C组重新回到陈松家里的几人,发现了一个秘密!

陈松家中的那个火炕,竟然藏着一条暗道!

而这条暗道的终点却是村长家门口的那口枯井!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否极泰来吧,在案子就此停滞不前,我被逼无奈地强行请君入瓮,竟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村长的家离村口最近,而陈松的家却虽然在村子边缘,但离出口有着相当的一段距离。

所以,两个人的相隔可不算近,竟然费尽心思挖了这么一条暗道,是为了做什么?

如果这算是意外惊喜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一个发现则可以说是重大突破。

找到了程萌的日记!

当初,这本程萌的日记详细记录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上面有对人生的迷茫,生活的绝望,甚至在后面还有一封遗书,像是程萌的精神出现了状况,突然一次偶然或者是爆发的时候,选择了自杀。

当时,我还没有接手案子,程萌自杀也是不是被我们市局所判定的。但是,陈松在事后作为家属带走遗物时,只带走了那本日记。

方冷皱着眉,似乎不愿意相信那样冷酷的一个家伙,竟然会旧情难忘,把日记本时刻留在身边。

我的眼睛里闪着光,心里有了一些略微的推测,但我只是这样说着,“等他们把日记拿回来,我们就能知道那本日记到底写了什么。”

我看了看时间,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

也就是说,中午带回来的人,化验再加上心理战就先耗了几个小时,之后小刘又是问话,又问了几个小时。

不过,正如我猜得那样,这个村长虽然慌乱紧张,但不代表他失了方寸。小刘虽然打着官腔,但根本不能从这老头的嘴里套出什么东西。

我对着传呼机说道,“小刘,时间也晚了,收拾家伙,先吃饭吧。”

虽然知道医院有人照顾,但钟建这位老大哥万一醒了,身边没个人说话倒真像是个孤家寡人了。

然而,我没有料到的是,方冷竟然跟了过来。

“上车!”

还是那种不容置喙的语气。

在我第一次坐上了方冷的车就开始怀疑驾考是否存在黑幕,否则,以这个女人的车技是怎么过关的!

可是,我没有拒绝的勇气。或者说,当我下意识的将拒绝的理由以及语言都组织好了之后,我看到了方冷的眼神。

在提心吊胆和车祸惨死的两个选项之间,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宁愿提心吊胆,也不愿意当场被这个女人开车撞死。

我绷着脸,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时刻准备着在千钧一发之际,替方冷踩住刹车,转过方向盘。

方冷问道,“之前在局里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就放弃了?”

我抓着把手,突然看到一辆黑色高尔夫6和自己擦肩而过。

我的天,为什么你超车都不打指示灯不按喇叭的!

想到这里,我把眼睛放到了方冷的叫上,她不会穿着高跟鞋开车吧?

幸好,方冷并没有随时穿着高跟鞋的习惯,我松了口气,至少等会踩刹车的时候能够踩死。

至于方冷的问题,我根本就没有听到,我时刻都在担惊受怕着。

也许是我的紧张终于被方冷发现了,她随意地问了问,“坐我的车很紧张?”

我下意识地点头,而后又猛地摇头,坐你的车,我每一次都是将生命交到了别人的手上。

这种时候,我又要观察车况,又要照顾方冷的感受,再加上还要应付她的问题。也许在心理学上,我被称之为天才,但恐怕这个时候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有多无助。

因为,就在刚才这慌神的一瞬间,我亲眼看着方冷将车开到了貌似最安全的右边,而实际上,减速跨越车道根本就是作死行为。

我看到那些那些车主一个个手忙脚乱地或加速远离,或者减速让道,庆幸着幸运女神一直光顾。

到了医院,这不过短短二十分钟的车程,我根本度秒如年。打开车门的一刹那,我几乎是双腿发软,生命重新由自己掌控的感觉真是美妙。

方冷看着我,表情冷漠,“坐我的车有那么可怕?”

我牵强地扯了扯嘴角,“没有,我只是在和自己做斗争。”

我还算识趣的回到让方冷没有追究下去,而我为了挽回自己的刚才的形象,也开始和她小声地说着案情。

如果说小赵的报告仅仅只是让我缩小了嫌犯范围,根本是不可能说请他吃饭的。

那份报告之中真正的破绽是,泥沙!

彭强的手机,虽然被抹去了指纹的痕迹,可是,存在着泥沙。

当时之所以没有深究是因为那些泥沙和现场的泥沙没有两样。

可是,当苏雅的尸体也检测到泥沙时,是请假就不再那么简单了。

彭强,是自程萌出事之后的第一个死者,而后是苏雅!

而偏偏这两个人都发现了相同的泥沙。

只不过,一个是在手机壳里,一个是在身体的肌肤上!

再加上在陈松的租房里找到了苏雅的头发,陈松已经拥有了重大嫌疑,已经可以被监视起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一切来得太快,进展的速度突然之间仿佛就像是要开始结束一样,让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到底是哪里不对?

F县到D市,无论怎么走始终都需要半天都时间。来回一趟就整整需要一天的时间,也就是说,一旦陈松来了D市,就不可能当天能够回去,第二天还能和村里人见面。

到底是哪儿不对?

这个不在场证明,我究竟应该怎样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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