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此事难为
柯大人在担心什么?

风影一眼便看穿柯振翎脸上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一丝难为。

柯振翎的思绪被风影一句话拉回,抬起头看着风影,自然不能将门主一事告诉她,况且,柯振翎心中是向着沈如诗的,眼下见风影没有掌管这城梨门的意愿,便也不打算提及此事。

更何况,苏樱之女的十分还没有证实,他不可轻举妄动。

突然之间,柯振翎脑海里面顿时闪现过了一个念头,笑了笑道,“我在思索,苏樱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女儿阴差阳错来到了城梨门,会是何种感受。”

风影只是点头迎合了一下,实话说来,她对于苏樱并未有多少感情,所了解的也不过于当时从芸娘跟晚娘口中听来的,苏樱的形象在她脑海里面还是十分模糊。

“在这之前,还是考虑如何保全阿影性命的事吧。”隗长老冷冷地打断柯振翎,那眼神似是觉得柯振翎有些多事。

柯振翎点头道,“隗长老是风影小姐的师父,担心此事也是自然,属下定然会保护好风影小姐的安全。”

柯振翎现在总算是能够理解为何平日里一向冷酷无情的隗长老竟然会为了风影冒险去劫狱。

师徒关系似乎还不足够,若是加上苏樱之女这个身份,便能解释通了。

“我们离开此处吧。”风影道。

柯振翎答应一声,此事,恰好有一阵风将彼岸花的香气带来,他心中突然萌生出一个主意,道,“风影小姐,你的手臂怎么流血了?”

“流血?”风影满脸狐疑地转首看着柯振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伸手便将手臂上那血丝抹去,“兴许是方才这人伤到了我,无妨,这点血不算什么。”

柯振翎立刻皱起眉,“风影小姐实在是太不小心了,那人善于用毒,请风影小姐允许老夫查探,风影小姐的伤口是否沾上了毒液。”

风影眼底闪过一丝银白色的光芒,转首看了隗长老一眼,隗长老有些微怒,“柯振翎,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柯振翎语气平静下来,“属下不过是害怕风影小姐中了那人的招数,在隗长老那里,反倒是心思不纯了,也罢,如此,属下便不管不问了。”

“慢着。”风影心中存在疑虑,喝住柯振翎,“如何查探?”

柯振翎道,“十分简单,风影小姐只需要将从手腕处逼出几滴血,便可。”

“几滴血?”哪有如此简单的事情,风影微微蹙起眉头,不过却还是好奇柯振翎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便也照做了。

柯振翎仔细盯着风影洒在彼岸花上的几滴血,良久,不见彼岸花变色,心中的疑虑更深。

按照常理来说,既然苏樱的血液能让彼岸花绽放,苏樱之女的血液应当跟苏樱有着相同的功效,可是风影却为何……

柯振翎一时摸不清楚,听得风影问道,“柯大人,依你看,我可是中毒了?”

柯振翎答应一声,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风影,的确,怎么看都不像是苏樱的后人。

“无毒。”

他的声音淡漠一些,有隗长老在一旁,他不能质问。

倒不如去问问风夫人,风夫人定然知道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隗长老明白了柯振翎的意思,脸色难看得很,送风影回去之后,独自留下柯振翎。

“阿影的事情,莫要过多询问。”

柯振翎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为何?”

“你知道这个便是,如此,才能保全所有人的性命。”

隗长老故意将语气放得重了些,柯振翎听罢,眼神微微一颤,似是还有话要问,隗长老却是已经转身走了,看着隗长老的背影,柯振翎思绪有些乱。

回去时,恰好撞见了沈如诗,便将白日的事情告诉了沈如诗。

“你知道了阿影的身份?”沈如诗目光中有些警惕。

柯振翎点了点头,“是风影小姐自己亲口承认的。”

阿影的嘴巴怎么松了,沈如诗不明白风影为何要将此事泄露出去,她该知道,若是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阿影还跟你说何事了?”

柯振翎仔细回想一遍,风影今日并未跟他说过其他事,他也觉得奇怪,为何风影会突如其然将此事告知于他。

“风影小姐想让属下加强对她的保护。”

“这是自然。”沈如诗点点头,她想听到的俨然不是这一句。

柯振翎本想将心中的顾虑说出,可是脑海里面盘旋着隗长老的话,也许,现在多嘴的确是不合适,他将流到嘴边的话逼回,道,“门主,今日的刺客,其实是城梨门的弟子。”

“什么!”沈如诗眸色一变。

柯振翎都不曾料想沈如诗的反应会这么大。

“柯振翎,我们必须要离开此处了。”沈如诗声音有些轻,身子在微微发颤,脸色一刹之间就白了下去。

柯振翎生怕沈如诗站不稳,忙去扶着她,“门主莫要着急,且慢慢说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柯振翎满脸的不解,离开此处?莫不是要离开城梨门?他们还能去何处?况且,自打他年幼时他们便扎根在此处,这里便是他们的家,说要离开,那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只怕城梨门的弟子也断然不会答应。

沈如诗倒吸一口凉气,此事她又能跟谁解释呢?只怕说出来,柯振翎也不会相信,这是她前日的一个梦,说是梦,不过是前世残存的记忆罢了,只是那些碎片被她拼凑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这梦魇缠绕她两日了,没想到,竟然会真的发生。

“此事,只怕不是杜伦呼搞的鬼了。”

并非杜伦呼的主意,而是萧天喻。

前世萧天喻便做过同样的事情,沈如诗当时并未来到廖元国,在云起国的皇宫之中,她听萧天喻跟自己吹嘘轻轻松松拿下了廖元国的一个门派,据说那门派在廖元国扎根很深。

沈如诗问他是用的什么法子,萧天喻讽刺地笑笑,然后道了一句,对于一个强大的门派,能捣毁它的,只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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