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郭东阳的衬衫,用后摆扎在赵雅莉晒衣服用的竹竿上,咬破右手食指头,边挤血边在后摆上写了老大的一个血红的贾字。
郭东阳见段文更咬指写血字,心疼道:“文更,快包扎一下,血流多了伤身体!”

段文更从撕开的衣服上撕下一长条布片来,将流着血的食指伸进嘴里使劲吮吸了一口,再用布片紧紧地扎实,道:“这一点点的血,没事的!郭哥,我们向哪面伸出去?”

郭东阳双手扶着床沿在地上坐着,道“先后面的来!”

望着段文更到床上爬到里边去,将扎着血字布片的竹竿从撬开的木板洞中伸出去,拼命地摇动着,郭东阳就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土地公土地婆保佑保佑,让贾庆之看到这用血写的贾字,赶紧来救我们吧!”

不知是凑巧还是土地公土地婆真的显灵了,段文更将竹竿伸出木板洞不久,就看到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向小木屋掩来。

段文更兴奋地扭头对郭东阳道:“郭哥,有人看见过来了!”

仿佛身上没受伤一般,郭东阳一转身收起双腿爬到段文更身边。

从木板洞中往外望去,果见十来个人猫着腰正快速地向小木屋这边移动着,顿时松了口气,道:“文更,土地公土地婆显灵了,让贾庆之看到我们的血字来直流我们了!”

眼看着那十几个人离小木屋只有二十多米时候,却被另一队人马发现了,立即朝他们开枪射击。

那十几个人立即兵分两路,一路抵挡对手,一路继续朝小木屋冲过来。

见救兵到了,段文更立即兴奋地去撬另外的木板,想把木板洞撬大些,好让这些人进来帮他们。

可就在段文更注意力集中在撬木板的时候,一脸兴奋的郭东阳,脸上的兴奋表情却突然凝住了,他看到奔近来的那些人正举枪向段文更瞄准着。

郭东阳惊叫一声,也不知伤体里从哪里生出来的力量,一下子将段文更拽倒在床上,大声叫着:“是敌人!文更,是敌人,快躲!”

这真是搬救兵却招来恶魔!

段文更顾不得朝木板洞外面端详仔细,抱起郭东阳一个翻滚就摔下床来。

好在段文更心中记挂着郭东阳的伤势,落地时用双手挺举着郭东阳的身体,给郭东阳起到了缓冲的作用,郭东阳虽然觉得疼痛,但也不至于痛到动弹不得的程度。

郭东阳顾不得疼痛,立时大叫:“文更,开枪还击!”

段文更听了想也不想,立即从腰间掏出手枪,拉开扳机胡乱向木板洞外连射了三枪。

只听小木屋外的那几个人听到段文更开枪的枪声,立即咋呼起来:“小心些,那小子有枪!”

暂时阻止了木板洞外那几个人直接撞进来杀他们,郭东阳朝段文更指了指小木屋的左侧木板洞,示意他万不得已的时候,得从那个木板洞中撞出去。

床铺后面响起激烈的枪声,郭东阳突然意识到后面的另一拨人马就是贾庆之的人手,立即对段文更道:“贾庆之的人马就在这些人的后面!文更,你手枪中还有多少子弹?”

肖天成把手枪给段文更的时候,并没有说过枪匣里有多少颗子弹,段文更朝郭东阳摇摇头,目光盯向床后的木板洞,防着那几个人突然撞进来。

郭东阳把嗓子压到最低,道:“只要还有一颗子弹,我们就能把他们吓在外面不敢放胆撞进来。文更,你快看看还有几颗子弹!”

段文更将弹匣退出,把子弹一颗颗弹出来再装进去,轻声道:“郭哥,还有十四颗子弹呢!”

郭东阳听了开心道:“子弹真多!好,文更,你隔一会儿就朝外面开一枪,要按照五分钟的时间来安排。如果屋后的那几个人要进来,你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他开一枪。”

段文更朝床后木板洞放了一枪,才低声道:“郭哥,这样打不中他们呀!”

郭东阳见段文更没有意会这样做的用意,低声道:“文更,你还想打死人呀?我们只要阻止他们撞进来杀我们就够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贾庆之和李玉华这两拨人马就好了!文更,你记住了,杀人要偿命的!除非是他们撞了进来要开枪射杀我们,你开枪把他们打死了,那算正当护卫外,你可不要直接出去杀人哦!这一点,文更,以后你也要好好的记住!”

屋后的那几个人趴在地上爬近小木屋的木板墙来,竖起耳朵贴在木板墙上听着屋里的动静。

但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他们的身影恰好遮去了照在屋子木板外墙上的阳光,连透过木板缝隙间的折射光也遮住了,这让郭东阳很快发现他们是六个人。

郭东阳用手指了指后面那六个人所在的地方,用手势告诉段文更,悄悄地爬到他们身边去,隔着木板墙卧倒在地。

段文更虽然搞不懂郭哥为何要他这样做,但却毫不犹豫地蹑手蹑脚靠近去,静悄悄地贴墙躺下,将枪口对准了屋外的一个人。

其实,郭东阳利用的是灯下黑的原理。

那六个人要是撞进来,目光最后扫瞄的必定是他们脚下之处。

那样,段文更先开枪射杀他们的希望就大了许多,兴许还能得到从他们背后射杀他们的机会呢!

小木屋右侧的陈一农和李玉华仍在对垒着,双方都没占到上风。

本来还只是陈一农的人手,在对战李玉华这拨人马。

从溪岸那边赶来的两拨人马到了附近,因不知段文更和郭东阳到底身处何处,为何方人马所控制,立即加入对攻。

形势顿时变得更加的错综复杂起来,四方竟然混战了起来。

四拨人马各不隶属,对各方赶来的意图各不相知,形势变得非常微妙起来。

每一方都是在以一敌三。

经过一番博弈,场面终于又形成新的胶着状态,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恰在这时,第六路人马悄然掩来,从外围将五路人马从小木屋的两侧和背后三个方向给包围了起来,唯余溪岸这个方向因为临溪没有任何隐蔽可借才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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