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更几经反复恳求,陈一农耐不起段文更的软磨柔求,终于道:“好了,好了,就给你们二十分钟时间去道别吧!现在是14点25分,到45分的时候,你们未自杀我们就向小木屋集体扔手榴弹,把你们炸成肉末骨渣了!”
见陈一农一答应就给了二十分钟,郭东阳嘴里喃喃自语地计算着:“从你开第一枪到现在起码五十分钟过去了,再过二十分钟,就有七十分钟的时间了。这时间,对于武警、特警出身的那些人来说,可以赶大几十公里的路了。文更,我们逃出生天的机率又大了许多啊!”

段文更听了开心一笑,随即锁起眉头道:“郭哥,要是到时间了,那几拨人马还没直到的话,那我们不是要被炸成灰了么?”

“尽了我们最大的努力,要是还得死,那就是我们哥俩命当该绝,也没有任何话好说了。文更,我是孤儿没家人,你不跟蓉儿和爸爸道个别么?”

“郭哥,哪里来的手机呀?我们的手机早已在跳下悬崖的时候,都掉进潭水中去了啊?”

“哈哈,那我们哥俩就说说话,好好把彼此记住。文更,要是真死了去投胎,我们也要选择相近的人家呀。那样,我们才能从小在一起相伴着长大呢!”郭东阳轻松地打趣着说。

哥俩正在小木屋里聊着来生的事情,突然听到小木屋外面传来混乱的枪声,听枪声似乎是从陈一农藏身的那片树林子和左边的山梁上传来的。

段文更一骨碌蹦起到木板墙壁的缝隙往外瞅,兴奋地叫了起来:“郭哥,打起来了!外面打起来了!外面两拨人马互相打起来了!”

听到外面的枪声,郭东阳整个人一下子轻松起来

望着段文更兴奋得像一个小孩子一般,郭东阳嘴角不由流露出欣慰的笑容,道:“文更,我们也得做好逃生的准备了!你把床后面的木板墙壁撬开,看看后面的情况吧。”

段文更刚刚撬开床背后的一块木板,一眼瞥见不远处的山芭蕉丛中,有十来个人影匍伏在地面上向陈一农等人所藏身的那片树林子爬了过去,立即紧张地轻声道:“郭哥,有十几个人向陈一农那边爬去!”

“那应该是跟陈一农作对的人马!文更,你想想在那几拨人马中,谁最有可能是保你的呢?”郭东阳一脸兴奋地望着段文更问道。

段文更略思片刻,道:“想保我的人,除了刘兰婷和施玉凤外,我想不出还有谁来了。本来还要算上业哥他们,但业哥等人全死了!其他的,都是来杀我的人马了吧!呀!郭哥,他们后面隔着不远还有一批人也过来了呢!”

郭东阳心想段文更也不认识谁是谁的人马,还是避免接触的好,立即道:“文更,你到左边木板墙壁上也撬开观察一下,看看是不是也有人马过来了。”

结果,小木屋左边靠着溪岸的地方,还真有一拨人马猫着腰迅速靠近小木屋。

如此,小小的木屋被四面围了个铁桶一般严密无缝隙了。

郭东阳听段文更介绍了小木屋外的情况后,心想要单靠段文更一个人的力量,想突围出去都难,何况他绝对不肯丢下自己一个人逃走,那就更不可能成功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得找出保护他们的刘兰婷和施玉凤那两拨人马来,借助他们的力量才有可能逃过今天的死劫。

郭东阳突然想起,在牧性洞里的时候,李克业出去打探回来时,曾经介绍过各拨人马的头,就问段文更:“文更,昨天晚上在牧性洞里的时候,业哥曾经介绍过那几拨人马的头头,除了陈一农和李玉华之外,你记不记得还有什么人呢?”

段文更过去为了讲故事的需要,接受过记忆强化训练。

略一回忆,立即道:“兰立成的霸王周,罗晓莉的陈一农,刘兰婷的贾庆之,陶玉成的赵广书,施玉凤的李玉华。”

听到施玉凤的李玉华,郭东阳尖叫了起来,异常懊恼道:“晕厥!早知道李玉华是来保护你的,我们何必瞒着他呢?当时要是跟李玉华走的话,我们也不会陷入这样艰难境地了呀!”

经郭东阳这么一说,段文更也叫了起来,道:“哎,当你提到李玉华来过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我真笨!”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郭东阳边思索边问:“文更,李玉华你不认得,那贾庆之你认得么?”

段文更摇了摇头,道:“这几拨人马里,我一个人也不认得呀!当时,我在溪边洗碗筷,发觉有人朝这边过来,就赶紧躲了起来,连多看他们一眼也没敢,就怕被他们发现了去。”

郭东阳听了点点头,道:“文更,你快扶我去看看,我跟李玉华打过照面认得他,快让我找找李玉华在哪里!”

段文更猫着腰从床底下拖出郭东阳来,搀扶着他爬到床上,朝小木屋后面的那两拨人马观察着。

郭东阳细细看过之后,失望道:“这两拨人马里没有李玉华在,都不是李玉华的人马!我们再到左侧去看看,快!”

观察的结果,左侧的两队人马也不是李玉华那些人。

如此,正跟陈一农交战的,那就是李玉华的人马了!

郭东阳懊恼道:“我们只认得李玉华,偏偏他正跟陈一农交火,帮不上我们的忙!哦,对了!文更,不是还有贾庆之也是来保护你的吗?我们找他去!”

段文更皱着眉头搀扶着郭东阳的手臂,道:“郭哥,我们不认识贾庆之呀?怎么办呢?”

偶尔凝视着一个地方好几秒,郭东阳的目光四处梭巡,目光突然停留在赵雅莉替他换下的衣服上,道:“我们钓贾庆之来救我们!快把我那件衣服撕开,写上一个大大的贾字找木棍挑着伸到外面去。”

段文更也不知这样做能不能让贾庆之看到,但无路可走了,活马就当死马医,反正情况已经不会更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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