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飞没有想到,安然真的是一个下厨的好手。
把所有东西放好以后,袁飞留在厨房里没有出去。

他实在是上辈子的记忆太过深刻,从而根本不信任安然的厨艺,怕自己不小心成了试验品才坚持留在厨房的。可是等看到安然动作熟练的摘菜、洗菜,尤其是运刀如飞的时候,真的是有些傻眼的。把土豆丝切的很细很均匀不奇怪,但是能够把嫩豆腐切的和土豆丝一样细就足以见功夫了。

看着在水里慢慢散开的细细的豆腐丝,袁飞忍不住伸手想去捏一根。没想到,他的手刚刚捻起豆腐丝,还没用力呢,豆腐丝就已经变成渣渣了。

安然一遍切着肉,一边注意着袁飞的工作。看他居然想把豆腐丝拿起来研究,忍不住一巴掌把他的大手给打掉:“那是豆腐丝,不是别的,都让你给我碰碎了一会儿还怎么用?”

袁飞有些讪讪然的把手收回来,顺便甩了甩手上的水,问道:“你切豆腐丝做什么。”

“做个羹。”

安然看到袁飞老实了,也不再盯着他,继续专注手上的里脊肉。

“那要多久?我饿了!”

安然停下刀,抬头,看着他:“你出去玩会儿电脑,再等等,很快就好了好不好?你要是再在这里捣乱,今天真没得吃了。”

“好吧。”袁飞点头,然后飞快的在安然唇上啄了一下,又在她耳边说:“其实有你我就饱了。”说完了,在安然反应过来举刀子之前闪出了厨房。

安然有些奇怪,莫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变得脸皮越来越厚不成。可魏啸当初好像就没有……算了,那个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安然摇摇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专注到手下的肉上边。

袁飞抱着电脑研究一些数据,感觉没过多久就被饭香吸引。他把电脑随手放在茶几上,走到餐桌前,才看到桌子上已经摆了两菜一汤。两道菜一个是糖醋里脊,一个是酸辣土豆丝。汤是西湖牛肉羹。都是很平常的家常菜。

安然正在厨房,拿着碗盛饭。听到动静,回头看到他,就说道:“你去洗手,马上吃饭了。”

袁飞此时看着桌子上的菜食指大动,忍不住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捻了一块里脊肉丢到嘴里。

好烫!

不过味道不错!

就是……就是……怎么感觉有点点焦呢?

错觉!一定是错觉!

袁飞扯了桌子上的纸巾擦了手,又拿筷子夹了土豆丝尝了尝。

嗯!

他不断点头。

估计是安然知道他不怎么吃辣,所以土豆丝只是一点点微辣,还能接受。

只是……怎么好像……

袁飞努力扯了扯嘴角。

这土豆丝好像咸了点。

不!准确的说是真的咸了点啊!

袁飞不由得有些好笑。他一开始真的被安然那一手好到爆的刀工给唬住了。以为安然真的是个厨艺高手,他捡到宝了。等东西入口了才知道,原来她的做菜的水平距离一般的标准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

不过,说实话,袁飞也承认,比起自己老妈来,安然的手艺已经很好了。毕竟如今这个年代,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下没下过厨房,油盐分不分的清楚都不好说的。

也许,多练练会有进步?

不过他好像应该先喝杯水再说。实在是太咸了啊!

袁飞给自己倒了杯开水,一口气灌下去,总算是舒服了一点。

安然端着两碗米饭出来,看到袁飞还站在餐桌边,问他:“怎么不去洗手?”

“我手不脏的。”袁飞说着,坐下来就准备拿碗,却被安然一筷子敲过来。

“不脏也要洗。”

“好吧。”袁飞无可奈何地站起来,去洗手间洗手。

他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后,安然拿起筷子把两个菜尝了尝,皱了眉头,却又冒出坏笑,把桌子上两个菜的位置互换了一下,然后坐下来等着他。

袁飞洗完手回来,发现桌子上的菜已经换了位置,土豆丝到了自己面前,糖醋里脊和汤的位置都稍微远了一点。

这丫头不会是想我一个人把这么咸的一盘子菜吃光吧。

袁飞好笑,装着没有发现的样子坐下端了碗吃饭。

安然边吃边观察着袁飞,可一点不正常的地方也没发现。

袁飞吃得很快,土豆丝和肉都没少吃,可眉头都没皱一下,也不见多吃几口米饭。

难道土豆丝不咸了吗?

安然忍不住自己也多吃了几口土豆丝,可马上就后悔了。

盯着袁飞没有一丝奇怪表情的脸,安然都沉不住气了,主动把土豆丝的盘子拿走,把盛有牛肉羹的汤碗往前推了推。

“大晚上的吃太多菜不好,喝汤。”

袁飞从善如流地盛了汤,细细品着。

小丫头土豆丝炒咸了,可这牛肉羹还算是正宗。

许是为了好熟,牛肉切成了小丁,配上香菇丁,煮熟,勾了薄芡,撒了蛋花,配上嫩豆腐丝。汤上又点缀了香菜,淋了香油。许是为了提味,安然还撒了些胡椒粉进去。

袁飞喝完了一碗又盛上一碗。他发誓,绝对不是因为晚上吃的太咸了才盛第二碗的。

两个人吃完了饭,安然要去洗碗,被袁飞拦了,让她放着,等第二天钟点工过来洗。两个人窝在了沙发上看电视。

一个人要看烧脑谍战片,一个要看韩剧爱情片。两个人抢了半天遥控器,最终的结果是找了个娱乐节目来看。

电视上是时下最流行的真人秀。但不管是安然还是袁飞都不追星,对于真人秀没什么兴趣。于是也就任由电视开在那里,一个用手机刷着朋友圈,一个是玩着对方的头发。

袁飞用手顺着安然的头发多少有些感慨。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希望自己老婆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可安然总是觉得长发麻烦,只要长到脖子就去剪短了。没想到重来一次连这个都能如愿。袁飞再次感慨着老天待自己不薄。

只要袁飞不笨手笨脚的弄疼她,安然就不理会他把自己的头发当玩具,还是躺在他身上玩着手机。

和杜旋用qq聊了一会儿,安然突然想起夏悦来。把头昂了昂,看着袁飞:“类人猿,夏姐最近怎么这么消沉?”

“怎么消沉了?”袁飞的注意力还在手上的秀发上,随口反问。

安然想了想,把下午请教夏悦的事情跟袁飞说了:“……我总觉得夏姐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夏姐了。”

袁飞也知道付总对于夏悦的打压,而且一旦夏悦被打压下去了,下一个恐怕就是他了。不过这些东西他根本就不在乎,也没想跟安然说,只是回道:“你们夏姐想休息一下不是挺正常的吗,你就不用担心了。”

是吗?安然疑惑地皱皱鼻子,又专注回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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