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见太后好端端的又提起颜彧,正要把话题岔过去时没想到颜彦先来了这一出,笑着摇摇头,随后拿着扇子在颜彦头上敲了一下,“嘿,合着没我什么事?”
“哪能呢?您是我叔叔,和父亲一样的存在。”颜彦忙恭维了一句。

“真真这孩子的一张嘴跟小妹一样,能说会道的,还会哄人。”云老夫人又忍不住夸了一句。

可巧这时他们走到了一个小凉亭处,这是专门给大家临时歇脚用的,颜彦见此忙领着大家进去坐坐,这时,大河拎着那篮子洗好的红萘过来了,颜彦仔细看了一下,里面还有几个苹果梨,就是红萘和梨嫁接之后的果子,颜彦上一世特别喜欢吃,又甜又脆的。

太后见了颜彦手中的东西也问了一句,说这个麻不溜丢的东西是什么。

“回太后,这是我研究出来的新品种,保证您没有吃过。”颜彦先卖了一个关子。

很快,她拿小刀片了皮,切成四瓣,分送给三位老人和皇上。

得知这真是颜彦用梨树和苹果树嫁接的新品种,李琮盯着颜彦打量起来。

“皇上叔叔,您这么看着我,我怎么有种不太妙的感觉?您该不会是又想算计我什么吧?”颜彦直接问了出来。

“这孩子,刚夸你会说话,这会就打脸了,你皇上叔叔能用你,那是你的福气。”云老夫人说道。

她是怕颜彦恃宠而骄而惹恼了皇上,虽说是亲戚,可自古帝王之家哪有多少真正的亲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帝王多了去,因而这些时日别看太后和皇上对他们很照顾也很恭敬,但他们一直恪守自己为人臣子的本分。

“舅娘,你不知道,这孩子胆子大着呢,才不怕我们,哪天人家一个不高兴撂挑子了,我还得求着她呢。”李琮看出了云老太太的小心思,解释了一句。

“哦,没想到我们彦儿这么本事?”云老爷子把话接了过去。

“可不是,这孩子脑子里正经装了不少东西,衣食住行、战争、水利、农事、疾病,似乎没有她不会的,说到这,彦儿,我给你一个官当当吧,来帮帮我,如何?”

颜彦一听这话吓坏了,貌似玩大了,忙瞪大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皇上叔叔,这玩话一点都不好笑,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这不是玩话,前朝不是有过先例么,上官婉儿不就是做了武则天的左膀右臂。”李稷笑着附和了。

“正是这个意思。”李琮点点头。

事实上,自从知道陆呦在前线打了几次漂亮的战事且收回了几座城池后,李琮真动了心思想把颜彦弄到身边做一个女官。

当然了,外朝官是不可能的,毕竟还没有过先例,就算是唐朝的上官婉儿,做的也是武则天身边的内廷官,因而,李琮的确可以考虑给颜彦封一个内廷官,替他先过滤一遍各地奏折,总理内廷事务。

这个一点也不出格,因为宫里本来就有不少女官的,只不过没有像颜彦这么出类拔萃的。

“你们不是来真的吧?我哪有这工夫,我现在要带两个孩子,要打理家里的事务,还有各处的生意和这几个大庄子,我要进宫了,这些事情哪有人能接手?再说了,我只是一个闺阁女子,能有多少见识?万一因为我耽误了皇上叔叔的大事,这个后果我可兜不住。”颜彦忙不迭地拒绝。

“这事也好办,你手下这么些管事难道是吃干饭的?”李琮忍着笑意说道。

“哦,对了,说到吃饭,各位可能有些饿了吧,我领你们去尝尝地道的农家菜,保证又是一种体验。”颜彦忙把话岔过去。

“别打岔,先把这事定下来。”李琮换了个稍微正式些的口吻。

“皇上叔叔,这个真不行,我真做不了,也没这个本事,我不过是喜欢看点杂书,脑子比较好使些,能记住书上的内容,偶尔也能有个突发奇想什么的,可不管我想什么,若觉得有用,我也会主动告诉您呀,所以您把我弄去做什么劳什子的女官真的一点用也没有。”颜彦也正式拒绝道。

“不来也行,我现在交给你一个问题,你若是把这个难题帮我解决了,我可以不让你进宫。”李琮也退了一步。

颜彦这才明白自己是上了当,转身拉住太后撒娇,“太后,您老人家也不替我说说话,我又被皇上叔叔算计了。”

太后见此笑眯眯地拉着颜彦的手,“好孩子,你就先帮帮他,回头你想要什么,我也替你算计算计他。”

颜彦噘了噘嘴,眼珠子转了一圈,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真的?那我想去前线。”

她是想陆呦了,她知道他也想她了。

“不行。”好几个声音同时说道,有太后、皇上和太子。

“这会你怎么不说这个家离不开你呢?”李稷瞪了颜彦一眼。

他经历过被抓,清楚那是什么滋味,因而他是万分不愿意看着颜彦去冒险的。

“就是,我看你还是很闲,这样吧,朕定了,朕回去后就拟旨,封你一个正三品的宫令,先做三年,三年后若是调教出别人了,你就可以出宫,若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你接着做。”李琮快言快语地说道。

“皇上叔叔,您先别朕了,您先还是说说那个难题吧。”颜彦苦着一张脸说道。

“火炮的研究又停滞不前了,炮弹能发射出来,也能爆炸,可就是打不准目标,差太多,此外,火药爆炸节点不好控制,发射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李琮说道。

前些日子因为试验火炮的发射又死了五个人,且距离目标的偏差太大,因而这些日子他们又开始攻克这两个难题了。

颜彦一听也为难了,火药爆炸的节点她可真是一窍不通,目标瞄准倒知道是根据三点一线,可这三点分设什么位置她也是一点不懂。

退一步说,即便她懂,她也没法说出来,这个东西可不比嫁接个苹果梨好解释,解释不通的话她的身份就很难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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