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皇上都要去,太子肯定也跟着,为了不惊动外人,他们接受了颜彦的提议,换了身寻常百姓的打扮,且太后和容姑姑坐的是颜彦的马车,皇上和太子上了云家的马车,其他的宫女太监一个没带,但带了八个侍卫,四个明的四个暗的,加起来一共也才两辆马车几个随车侍卫,就像往常颜彦出门一样,一点也不惹眼。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同时也为了这顿农家饭,颜彦打发青玉青云两个先一步过去了,陪同的是大河。

一个多时辰后,颜彦一行来到了明庄的大门口,大门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一个简朴的篱笆院门上面挂了一块原木牌匾,只是进大门前的这一段路设置了一点障碍,是一道长约十米的迷宫墙。

考虑到要往外运粮食和颜彦的进出,迷宫旁边还有一条路径通往大门旁边的另一个侧门,只是那个侧门正常情形下是关着的,有需要时才会临时打开。

这不,大河正站在侧门处等着呢。

谁知李琮和李稷都对这迷宫墙有兴趣,非要自己去走一走,颜彦本想告诉他们规则,偏这两人还不用,非要试试自己的能力。

颜彦见此笑着摇摇头,和太后一起看着这两人在迷宫里打转。

一刻钟多钟后,李琮总算绕进去了,因为他看明白了,这个迷宫是根据一个简易的八卦阵图做的。

“到底是皇,到底是叔叔,就是比别人聪明。”颜彦夸了一句,不过差点说错话,因为门口还有两个小子呢。

颜彦几个是坐马车从侧门进的,进门后,入眼是一片苹果树,上面正挂着一个个的苹果,绝大部分已经半红了,树下则是三三两两的鸡群在刨土或闲逛,太后从车里看见这一幕,顿时就想下车。

“太后,里面地方大着呢。”颜彦笑道。

“那也先下来松散松散筋骨。”太后坚持道。

颜彦见此忙先下去了,随后扶着容姑姑下了马车,继而又扶着太后下了马车,这时,后面的云老爷子和云老夫人也下来了,一个个的都抬头看着树上的苹果。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红萘。怎么有的还用布袋兜着呢?”云老夫人问。

“这是为了防止虫子咬,可这片果园太大,他们忙不过来,只能选择性地套上袋子,这些套上袋子的红萘一般不卖,都是用来自己吃和送人。”颜彦解释说。

话音刚落,里面走出来两人,手里拎着个篮子,原来,他们正在采摘,看到这边的动静,挑了几个大的用篮子装过来送给颜彦尝尝鲜。

颜彦接了过来交给大河,随后,领着大家拐出了果园,走了十来米,上了进庄的大道,大道的东边就是这片果园,西边是一片庄稼地,是一大片的高粱地,此时也正是高粱成熟的季节,不过还没有开始收割。

过了高粱地,又是一小片果树地,这个果树地是之前的农庄带的,大概一百亩左右,是一片梨树和桃树,桃叶基本黄了,开始往下落,梨树上倒还有挂果,不多,应该是采摘后剩下的。

因着颜彦想带大家去的坡地还比较远,众人又上了马车,马车在山脚停了下来,山脚处是一片房屋,有点类似一条十字街,不过街上这会只有十来个三四岁至五六岁的小孩在嬉闹。

见到颜彦的马车停下来,这些小孩一窝蜂地拥了过来,领头的孩子带着大家像模像样地向颜彦几个躬身问好,颜彦从车上取下早就备好的糖果和一些比较劣等的笔墨纸砚送给了他们。

“送糖果我懂,笔墨纸砚又是为何?”李琮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因为他从这些孩子们的脸上看到了开心的笑容,说明大家的日子还不错。

“纸张是给他们练字用的,农闲时分,庄里的孩子会聚在一起学着认字写字,我跟他们说了,会认字,会记账,以后才有可能做管事做师傅甚至于去城里做小二做掌柜。我觉得人还是有点追求比较好。”颜彦笑了笑。

云老爷子做了一辈子的教书匠,听了这话很是认同,点点头,“这话很是。对了,彦儿,听说你旧年捡了好几百个乞丐,他们也住这里?”

“一小部分住这,我这个庄子太大,没法把人都集中在一处住着,便按照他们各自的分工建了几处住地,种地的有两处,打理果树和养鸡鸭鱼的一处,那边还有养马牛羊的,此外还有专门给游客提供住宿的地方,那些人兼管着桃林,舅公和舅婆若是有兴致,明年春天我可以带你们来看桃花,可漂亮了。”颜彦一边说一边扶着云老夫人往半山腰走去,容姑姑扶着太后。

山上的杂草和灌木全部被清理过了,统一种上了草坪,偶尔会有几棵花椒树,这个季节,草基本黄了,不过仍是有不少牛羊在山间徜徉,间或也能看到几匹马和几只小鹿,还有一闪而过的兔子和扑棱着的野鸡。

“彦儿,你这养了多少马牛羊?”李稷问道。

“羊最多,有二千多,因为那边还有一大片山林,全是草坪,牛有五六百头,马最少,应该也有上百匹吧,太子哥哥若是喜欢的话可以去挑一匹,有从女真和契丹那边过来的好马,应该还算比较纯正。”颜彦说道。

这些所谓的比较纯正的女真或契丹马是陆呦从前线俘获的,因为受伤或是别的缘故不适合留在部队服役了,他找个机会命人送回来,说是可以留着做种马,毕竟他们的血统还是好的。

“这孩子,张嘴就来,啧啧,没想到连这些你都清楚。”云老夫人叹道。

“这才哪到哪,这孩子能干着呢,要不,陆家也不会后悔,彧儿跟她一比,提鞋都不配。”太后又想到了那些闹心事。

“那是,没看我是谁带大的,我祖母说了,我这份聪明能干随她,而她又是姨祖母和舅公一手调教出来的,所以啊,我是借了云家的光了。”颜彦故作傲娇地扬起了下巴。

没办法,在场的只有她最小,只能她扮笑来愉悦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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