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胖子正是我早年熟识的人,在别墅趁着女人换衣服时,我就给他打了电话,没想短短几小时后就有了回应。走到近前,我敲了敲他的车门,他看到我也不把脚收回,就那么吊儿郎当的冲我一笑,脸上细小的五官都像是挤在了一起:“吆,看看这是谁啊,亮瞎了我的狗眼了!”说完装模作样的拿起一副墨镜戴在了脸上,“喝!这样就好多了,大明星退隐好几年,怎么又想出山了?”
我一把摘下他脸上的墨镜,那胖子也不生气,反而笑的更欢了。我把墨镜戴在自己脸上,又伸手捏住他的肥脸,一边揉捏一边咬牙道:“水猴子,你再胖就得改名叫水牛了!”

胖子被我戏耍的不堪,终于收回了那只不安分的禄山之脚,又拍开我的手爪,趴在方向盘上咧嘴道:“剑龙老弟,五年前你见青儿,兄弟们可露了碗底儿,介好不容易另上了枝头,你又回来划拉园子。”

“哼,一听就是瞎编出来的黑话,找群众演员来吓唬我们啊!”女人扶着小王挪到我身后,听了胖子刚才的说话,皱着眉头不屑道。

“别怪哥事多,我说剑龙老弟啊,你今儿总得划下个道儿吧,跟兄弟们是蒸两锅笼屉,还是滚一身油花。”胖子根本不看我身后的女人,只是晃着脑袋盯着我问道。

“哼哼,你个水猴子,快架不上秧了,还敲打竹子。没有我剑龙,你们这次还捡的成山落吗?”我把胳膊架在车门上,笑着说道。

“怎么捡不成山落啊?金字头的漫了海天了,又不是只有你剑龙一个!”肥胖的水猴子两眼一翻,也顶上了劲。

“笑话,现在这世道,干点什么不挣钱,谁还愿意再做那玩命的老本行。油猫跟你们实打实翻腾了三年,现在怎么样,你比我清楚。”

“行了行了!也就是这次,杜老头接的破活太着急,又正好被你小子赶上了。”白胖的水猴子说不过我,显得很不耐烦,“上车,能不能穿了串,还得杜老头说了算,我带你去见他。”

我也不再说话,绕到另一侧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女人刚和我签了协议,不随我同行就是违约,她确实勇气非凡,虽然从未见过开车的胖子,却仍毫不犹豫上车坐到了后排,小王虽有些胆怯,却也跟入并挨着女人坐下。

几人坐定后,小王扶了扶刚戴上的眼镜,好奇的打量那胖子,突然使劲嗅闻了几下,两眼放光说道:“什么味,好浓啊!”

“蛋黄派!”我没好气的说道。

“对,就是蛋黄派!我说闻起来香甜而微酸,还有一点点酒精的刺鼻,范总,哦不,小范啊,你鼻子还挺好使嘛。”小王似乎总有些不甘示弱,这种小事情上也想和我争一争。

“咳,你这四眼小子,早晨没吃饭吧,闻得真够仔细!”胖子眯着眼奸笑道:“我得纠正一点啊,可不是他剑龙的鼻子好使,要夸就夸你水爷这双玉足,多少年来就是这个味,从来没变过!说不好听点,蛋黄派就是照着爷的味道调的香!爷为什么不穿鞋袜呢?不用多,穿半天鞋袜,就能熏走一屋子的人…;…;”

“什…;…;呕…;…;”小王猛地瞪大了眼,差点吐了出来。女人虽也吃了一惊,却只是伸手掩鼻,没有太夸张的动作。

胖子发动了车,也不再搭理女人和小王,只顾驾车向郊外驶去,女人却在我后面冷言说道:“你们刚才说的台词,给我翻译一下呗。”

“有必要吗?”我反问道。

“咱们的协议可没有提到,我有义务为你保密,所以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录了音,你不说清楚,我就把录音发到网上。”女人缓慢轻柔而有恃无恐的说道,“别怪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我可不会傻到被你带进火坑里。”

“哈哈!”水猴子开着车却乐得手舞足蹈,“带的引子要反水啊!”

“你少说两句!”我向那幸灾乐祸的家伙骂道。

“我不是开玩笑,请你们解释清楚。”女人语气转冷,再次强调道,说完就示威般的开始播放录音。

我叹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解释道:“水猴子说,嫌我五年前洗手不干了,他们有点混不下去,终于凑齐了人手,我又来掺和。然后又要我说清楚,这次到底是兴致来了临时掺一脚,还是打算以后长期入伙。”

“接着说,还有不少呢。”女人像审犯人一样紧逼着我。

“然后,我说他都快攒不齐人手了,还挑三拣四的,他说能做我这位置的又不是就我一个。我又说,之前做我这位置的,现在出事了,他比我更清楚,想找个熟手哪有这般容易。”

“然后呢?”女人不依不饶。

“然后?哼哼,爷说不过他,就带他去见老头子,看他老人家同意不同意。”水猴子接过话茬。

“同意什么?你们是干什么的?”

水猴子眯着眼向我奸笑了一下,见我点了点头,他便接着说道:“小妹儿啊,看你长这么水灵,还没有男人吧?不怕告诉你,爷们可是有本事的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本事,咱都是打…;…;对,探险家!”

“啥?探险家?”女人倒真是吃了一惊,“开什么玩笑,国内哪有探险家!”

“错!国内不是没有探险家,而是没有上电视的探险家!一会儿去见那老头子,就是我们探险队的领队,他点头才能收了剑龙,还有你们!”水猴子边开车边批评我那女人。

“还有,你们说的那个油猫是什么玩意,出了什么事?”女人不依不饶。

“油猫呀,和你一样,也是个漂亮女人,不过啊,在喜马拉雅山下面的林子里,被蜜熊舔了两口,可惜了,唉!”水猴子边说边叹气。

“切,舔两下能怎么着呀?”女人本已坐直了身子,却又靠回椅背上,“我也被狗舔过,还以为真有什么耸人听闻的事呢。”

“妹儿啊,虽然咱们不熟,可水哥还是得批评你,长得漂亮不是你的错,但是也不妨碍多学点科学文化知识嘛!”水猴子不厌其烦的解释,“狗和熊,那可是两种东西!我们这行里有个说法,叫熊舔人,不过三。”

“怎么讲?”女人也被勾起了兴致。

“意思是说,这熊舔人啊,最多就三下:第一下谓之磨皮,第二下称作碎肉,第三下号曰刮骨。”

故意顿了一顿,水猴子噘着嘴皮子,炫耀般的接着道:“熊这玩意,眼神不好,抓住了东西呢,总是舔一下尝尝味道,这要是抓住了人,当然也是要轻轻舔那么一小下。但是人家那舌头,又长又大,就像条手巾,这第一下也就能舔掉人脸上的一层皮,所以叫磨皮。”

“磨皮,听着像美容呢,哼哼。”女人不以为然的笑。

“妹儿啊,你可说错了,第一下舔出了点滋味,这人的脸皮也确实软嫩,一般的熊必定会舔第二下,尝的更仔细些。可这第二次舔过去,那可乖乖不得了,管你是人头肉还是猪头脸,全都得被舌头上的肉刺倒勾卷成了沫子,这脸上可就只剩下点筋膜肉碎了。”

“这么狠?”小王听得心惊,也忘记了车里的臭味。

“这还叫狠?”水猴子说得越发兴起,“这第三下,那才叫惊天地泣鬼神!但凡愿意舔第三下的,都是准备开荤的熊了,这最后一舌头下去,眼泡、口条和耳脆子,那是通通都要进了熊口,这人就算是报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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