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谨言看着她走开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却又堪堪忍了下来。
他不能再靠近她,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病态的心理,他会弄伤她的!他得和她保持距离!

樊殊很是庆幸他没有再跟上来。

她去到客卧之后,将床整理了一下,然后就去洗漱了。

浴室镜中,她的眼睛下方有着淡淡的青色眼圈,明显的不节制的症状。

樊殊叹息一声,匆忙洗漱了一番,走到床边,准备休息。

门外传来敲门声。

这个公寓里面就他们两人,此刻门外敲门的,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聿谨言。

樊殊犹豫了一下,走到房门处开了门。聿谨言单手插兜,站在门外。

“这个给你。”他递给她一样东西。

樊殊接过来一看,是一盒药膏,大致扫了眼包装盒的说明,是消肿止痛生肌的药膏。

“你记得涂药,然后好好休息。在你……之前,我不会再碰你。”他微垂着眼睑。她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

不过他肯消停下来真的是好事。

樊殊收了药膏,然后跟他道了晚安。

因为一个人一个房间,这一夜樊殊睡得还算安稳。

早上醒来,时间已经不算早,樊殊做了简单的早餐。

两个人一起吃过早餐之后,时间已经快要上午十点。

早餐之后,聿谨言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了,玩手机游戏。今天他穿着身宽松的卫衣,牛仔裤,整个人休闲的不得了。

樊殊忍不住问他:“你不用忙工作的吗?”

聿谨言一边闲闲的玩着游戏一边说:“没什么好忙的。”

手里面这么多生意,居然说没什么好忙的,真服了他。

既然他都说了没什么好忙的,那她也就不用废话了。

她在客厅里面找了两本商务杂志,去到阳台上坐了,一边看着杂志一边晒太阳。

四月天的阳光,真的很暖和,特别是从阳台的玻璃外面透射进来的阳光,更加的柔和,清风被玻璃遮挡住,一室宁静,关住一室和暖阳光,坐在这样的环境里,享受着这柔和的阳光,真惬意极了。

浮生偷得半日闲啊!

阳台上的长椅里,樊殊坐了没多久,就昏昏欲睡起来。

想睡就睡,反正最近几天也没什么要紧事,多少年了,都没这样轻松的闲适过。

樊殊用杂志盖在脸上,往长椅里一躺,很快就懒洋洋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肚子有点饿,好像是被饿醒的。

身上多了条毯子,聿谨言已经不在客厅里。

樊殊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她掀了毯子,起身离开阳台。准备去厨房做午饭来吃。

午饭吃什么好呢?樊殊刚晒着太阳睡得晕晕乎乎,现在不想做太麻烦的饭菜。干脆煮个肉丝面好了。

她从冰箱里面拿出块冷冻里脊肉,然后找了葱姜蒜之类的辅料,这就开始做饭。

肉块冻得硬硬的,刚切了没两下,左手突然一阵刺痛,刀口在冷冻肉上打了滑,一不留神切到了左手的中指。

十指连心,指头上被伤了道口子,疼得不行,还不停的往外渗血,这下子樊殊睡得晕晕乎乎的脑袋顿时彻底清醒!

她放下菜刀,准备先冲洗一下伤口。

这时聿谨言跑进厨房来,紧张又关切的迅速将樊殊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拉住她手指,含在嘴里,将上面的血迹吮干净。

她手被伤到的瞬间惊呼了一声,聿谨言便是听到那声惊呼之后匆忙赶过来的。

樊殊手上的伤口好像有点深,血一时有些止不住,聿谨言的脸色顿时就冷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樊殊将手扯回来:“没事了,缠一张创可贴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血都止不住还不是大事?”聿谨言沉着一张脸,这就准备给他的私人医生打电话。可又一想,等他的私人医生赶过来,最快也得半小时以后。

于是他收了手机,拉了樊殊就往门外走。

楼下好像有家诊所,诊所里面的医生好像是某家三甲医院里面出来的,医术不错。

聿谨言准备带樊殊去楼下诊所里包扎一下。

一梯一户的公寓,出了门就进了电梯。

电梯里面聿谨言一边捏着樊殊的手指以按压的方式止血,一边很认真的开口:“以后不许做饭了!”

“没那么严重。”樊殊哭笑不得,不就是一道小小的皮肉伤,看把他紧张的,她抽回手来,甩了甩,“你看,已经不流血了。”

“再说,不做饭我们吃什么?”樊殊下意识的道。

聿谨言:“可以从酒店点餐,还可以请钟点工。”

樊殊:“酒店里面的东西固然精致,可那家过日子天天吃酒店?而且谁知道酒店里面的饭菜有没有放什么提味的化学添加剂?请钟点工的话,我不习惯。”我不想我和你单独相处的时光有其他人来打扰。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走出电梯的时候,聿谨言说:“那我做饭。你告诉我怎么做,我来做。这样的小事应该难不倒我。”

樊殊的心里一阵感动,向来挑剔有洁癖的他,居然愿意跟她学做饭?

原来他之前并不是说说而已,他居然真的肯为了婚姻生活学做饭?

可他完全可以将时间空出来做更重要的事情啊!他的时间怎么可以浪费在做饭这样的事情上?

樊殊想着这些的时候,手腕突然被聿谨言攥住:他大约是嫌她走得慢了,攥住她手腕拉着她走了几步之后,又伸出手臂揽住她肩头:带着她一路疾走的来到楼下这条商业街上的一家私人诊所里。

诊所里面的医生看了樊殊手上的伤口之后,用棉签蘸了碘酒给消了毒,然后给贴了创可贴,之后叮嘱说:“两天别沾水,差不多就好了。”

聿谨言不放心:“这样就可以了?”

医生看了他一眼:“不然这位先生,你觉得怎样才可以?这不过就是划破皮而已。”

樊殊扯了扯聿谨言的袖子:“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聿谨言瞥了她一眼:“不想让我小题大做,下次你就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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