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天接着一天,从早到晚,他也开始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撇开那些杞人忧天的想法,进入下一场恐怖片世界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不安,焦躁,恐惧,就算在怎么掩饰,也难以压制,越发的膨胀巨大。
沈凝自从那次之后,就很少见到他的身影,难得几次出来时,见他在‘主神’前,不知做什么,对他不闻不问,毫不理会,席鸣也乐得清静,虽然他多少有一些交流的渴望,但见对方如此,也只好作罢,也许对方就是这样一种xìng格,他也不想强求。

自从将那五项基本属xìng强化以后,他一直在努力适应,说实在,感觉上并不突出,类似于焕然一新,有形的力量在涌动,身体的变化什么的,都没有出现,这倒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只是单纯强化身体属xìng,也不是自己锻炼出来的,所以他抓紧剩余的时间去拼命锻炼身体。

肌肉的柔韧度,跳跃奔跑,以最快的速度实行,挑战自身的极限,累了也坚持,一直以来从没有做过这么多的运动,完全是他自己在坚持,调整好心理状态。不断的扣动扳机,瞄准某一点shè击,完成后,由近到远,变换距离,变换方向,不断的熟悉枪在手里的感觉。

因为没有什么资产去买什么空间袋,又不能放在口袋里或别在裤腰带上,也无法将它一直拿在手里,所以兑换了一个腿部枪套,挂在腿上,这又多了一项训练,那就是拔枪的速度,将枪抽出瞄准shè击,反复着,反复着,直到这所有的一切化作本能。

他明白自己还是一个纯粹的初学者,那些在这个世界所必须的能力他一项也不会,在原来的现实世界也并不需要,在这不断地自我鞭策的训练中他很快的就感到了自己的不足,无知,不知该从何做起,该做些什么,只能笨拙的按着道听途说或想当然的去做,不过他也相信这些并不是毫无意义的,现在的他也只能这样去努力,茫然的去摸索,在前方那片不确定的暮霭中,怀着惴惴不安的心爬行。

剩下空余的休息时间,除了看恐怖电影,偶尔也会自己做饭,老吃现成的,会腻的。

捧一碗热腾腾的圆菇炒面,靠在那颗自家后院的大树在,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形成细小的光柱,像融化了的nǎi酪孔,那不会少的风,柔软的绿草,零星的野花,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这些天来,他在这里训练,在这里休息,白天黑夜,周而复始,就仿佛真实的世界一样,有味道,有sè彩,有声音,有风吹过的清凉,有阳光照耀的温暖,干净的像初生的婴孩,让他都有一种被洗涤的感觉。

?

心还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的跳动,哪怕是再不情愿,该来的总归会来,这天下午,看看那挂在墙上的奇特的电子表,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了。(他特意兑换的,是倒计时式,把十天jīng确到时分秒。)

到明天早上十二点,就要进入到新的恐怖片世界。

时间,一个人,来来回回,就这样轻薄的逝去,已经有点习惯这样的生活,反复的忙碌,却并不枯燥,有一种难得的充实,生命受到了威胁,活着就已是幸福,但这不够,还要活得更好,变得更强,这样美好而幼稚的念头,其实也蛮好,已经不知道之后还会不会这样去想,绝望和恐惧是目前为止感受最多的,无时无刻不在心中缭绕,时轻时重。

因为是最后一天了,所以他早早的就停止的训练,要在最后兑换一些必需品。

来到外面,没有看见沈凝。

一瓶止血急救喷雾剂,一瓶口服式解毒剂,一卷高效绷带,外加一张一次xìng恶意护身符,两瓶压缩食物与固态淡水,其实席鸣他也不知道进入恐怖片世界的需要什么,但看原来的小说,有写到这一场景,他觉得有道理,也就不再多想,照原样兑换来,手榴弹他有考虑,但觉得有些危险,他无法掌握,而且也是消耗品,就打消了,这样200的奖励点数足够了。

当然还要了一个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相当前卫的背包,没有拉链,完全密闭式,只有第一个人使用它的人才能打开,经过碰触由意念处罚开关,自动划开一条口,总之是结实安全的。

每样小东西他都摆弄了一番,熟悉构造,至少要到用的时候,不会出什么岔子,别的都先不说,他现在有没有受伤,他也不想自我伤害来试验,但那个压缩食物和固态淡水倒是可以试试看,他怀着好奇的心态将两颗药丸一样的高科技产品放到嘴里,咽了下去,很快的反应就来了,一种突然的充实感从胃部传来,喉咙上下滑动,跟着咽下了一大口口水。让原本空空的肚子突然填饱,有一种不舒服而怪异的压迫感,但很快就消退了,只能再一次感叹这里的神奇。

一切准备就绪,枪,背包,衣服。

衣服也是他用剩下的一点奖励点数,在‘主神’那里翻来翻去,挑来挑去,好不容易选出来的一个让他满意又能支付的起的具有防御能力的衣服,看介绍,是智能化的,可根据环境的不同调节温度,像个便携式空调,这样环境冷暖问题就解决了。还掺杂了金属纤维,可抵御伤害,应该有普通防弹衣那样的档次,还可以抵御尖锐物体的刺激,有记忆功能可以自行修复破损。

总而言之,就是一件超级衣服,应该还有什么功能有待发现,他实在是喜欢,拿到手之后,就迫不及待的穿上了,样子是休闲运动型的,不能更改,颜sè是介乎与黑白之间模糊不定的灰sè,但却不显老套,紧贴全身,面料摸起来很光滑,躺在地上,背后的帽子一戴,就是一个简便睡袋,也不沾灰,简直就是一件超级万能衣服,只能再次感叹了,太值了。

一开始只是出于自身的安危问题,单纯想买一件防弹衣,但没有想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展现在了他的面前,琳琅满目,眼花缭乱。这件还只能算是个便宜货,还有更高级的,可以变换各种款式颜sè,等等,看着他眼馋死了,完全就是拿得起放不下。

这些物质xìng的东西却让他燃起了短暂的妄想与期待,心情也从紧张中舒缓了下来,这样自我娱乐自我放松了一番。

时间无情的一分一秒的将他逼向残酷的战场,去拼搏厮杀。

快乐总是短暂的。

时间是早晨八点。

一夜就在他睡着醒来,醒来睡着中度过,直到他完全没了睡意,在这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里,沉默的,睁着眼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表面上是平静的,体内却是在翻江倒海,一切变得沉闷不堪,不断计算着还剩多长时间,四个小时……三个小时……两个小时……

不安惶恐在扩散蔓延,也许之前的一切只是假象,他现在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但能逃到哪里去,这只是一个愚蠢懦弱的逃避与欺骗,早就料到临阵了会变得没出息,一想到即将要面对什么,浑身就战栗不停,鸡皮疙瘩似乎也在冷簌中凸起,他还远没有变得坚定坚强。独当一面,还是那般的不知所措,毕竟这只是第二回,但他不会退缩,哪怕他再胆怯的去思考。他只是还无法习惯自己一个人做些什么,这不是走向社会,而是跨的更大,他还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毫无经验,这样安慰自己,堆砌自己。

过了多久呢?他也不知道,只是在那片混乱的思绪中挣扎浮沉。

终于是忍耐不住那份焦躁,孤零零的凄冷,抛开被子,到卫生间,打开花洒,让冰凉的水冲刷他的身体,让他分不清那份颤抖是因为这流动的水还是他自己的胆怯。

脸对着花洒,水向他涌来,眼睛无法张开,呼吸有些困难,只能张大嘴巴,去榨取氧气,水喷到嘴里,没有味道,又一股一股顺着**的身体向下流,流到地上,四面漫溢。

走出卫生间,感觉上好了一些,到了一杯水,一口喝干,大大的喘了几口气,也不想再睡了,再次检查了一下要带的东西,都放到门口,换上那件超级衣服,拍了拍,心情又好了些。

不想吃东西,但又不能饿着肚子,就把那压缩食物吃了一粒,提了提神,一切准备就绪,还有时间,他也不想现在就出去等着,空荡荡的大厅,就两个人,不熟悉,又不交谈,只会让他更难受。

到自己创造的‘小世界’,云淡风轻,一如往常般平静,无波无澜,他失神的望着天空,身体的颤抖好多了,坐在柔软的草地上,不似要奔赴死亡的人,也不知在恐惧里有没有那么一点的兴奋,似乎有在脑子里无意识的想象扣动扳机,子弹shè出,震耳的响声,奔跑,跳跃,挥拳,狠狠的打在别人的脸上,大笑……

站起身,手揣在裤兜里,转身离开。

时间还剩下五分钟了,他整装待发,跨出房间,最后看了一眼屋内,才将门关上。

沈凝还没有出来,席鸣忍住想要叫他的冲动,对方不是白痴,知道孰轻孰重,怎么选择全在他,自己无权干涉。

他走到‘主神‘前,触了触那光芒,没有感觉。

时间越近,心却越平静,沙漠之鹰紧贴着腿部,他感受到了它的重量,似乎还有雀跃。提了提背包,抚了抚衣服光滑的表面,这些死物给了他些许力量,让他安心。

“咔”的一声响动。

沈凝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眼皮耷拉着,衣服皱巴巴的,像是刚睡醒,他可真是轻松呢。

席鸣有些不忿有些佩服的看着他,但下一秒眼神却变了,沈凝的右手上握着一把和他一模一样的沙漠之鹰,应该也是无限子弹的。

就那么拿在手里,食指在扳机上轻点,似乎下一秒就会开枪shè击,但又似乎只是随意的做着动作,枪在他的手上,他就这样拿着枪向席鸣这边走来,修长的双腿像蕴着节拍,脚轻薄的踏着地,带着点慵懒的味道。

席鸣有那么一刻,心急跳了几下,理智告诉他对方是不会开枪的,但是想到沈凝那漠然的态度,无所谓的杀人,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什么,就有一些本能的退缩。

想起这么一句话,“你说你不会伤害我,但是你有能力伤害我,所以我惧怕你”

这样想着,沈凝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没有看他,没有打招呼,只是站在原地,席鸣有一种预料到的难堪,但也没有气愤,这就是他,这就是沈凝,虽然两人没有深交,但席鸣却觉得这样再自然不过,只是还无法适应。

光柱在沈凝来到之后,落了下来,二十道光柱依次排开,光芒四shè,异常壮阔。

席鸣没有心思去观赏,闭了闭眼,握紧双手,步入光柱,沈凝似乎已经先行一步,像是被分解般的消失在他的面前,他的肚子又是一阵难受。

下一秒,席鸣的眼前一片黑暗,周围一切变得模模糊糊,感觉变得虚无,没有了时间,没有了空间。

只有脑袋里响着这样一句话。

“三十秒内进入光柱,转移目标锁定,闪灵开始传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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