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大家,这两天小宝有些事务要处理。暂时每天只能一更4000字了。不过很快会恢复正常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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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城后来至一间最大的豪华酒楼前。

“吆,是宋押司来了,快请,今个又宴请好汉啊,您真是钱又多,又急公好义。”店掌柜的见到便出来招呼。

宋江的脸更加黑了,想一脚踢飞这个掌柜,妈的这种情况下夸奖老子钱多,不是抹黑找事是什么?

宋朝的小吏钱的确多,收入会比县爷还高。原因就是一个死囚扔牢里,县爷都无法放人,但这些个心黑的小吏只要钱给够了,他就有能力把死囚变活。真的,这种事知县不敢,但是这些县管就敢。县爷判处杀威棒,在这些人的手里那也是可以折算成钱的。这个年景的行情是一棍一贯。

通常听着二十杀威棒不算什么,但真有家人被判二十棒,不送这二十贯的话,基本上人抬回来就残废了。除非是鲁智深杨志这些人,否则一般人真扛不住二十棍。

小吏的钱就是这样来的。所以造成了越是清廉爱做事的县爷手下,小吏就越富裕,就是包拯也跳不出这个怪圈。

而通常一个县衙之中,最吃香的人不是什么牢头啊财税节级啊。最吃香的就是这些押司。这些押司就是真正的县管,宋江是刑狱押司,那就是分管郓城县刑事方面的“副秘书长”。根据县的大小,还有各种户籍押司田地土产押司什么的。这些人在县丞这个“秘书长”的麾下,形成了管理县城政务的简单构架。主簿管理钱税事宜,县尉是公安局长。武松那样的都头严格来说是县尉手下的刑警和特警支队长。负责乡野治安防务的弓手节级,就是传说中的巡警和交警支队长、还兼任路政之类的职责。

YY完毕,高方平不得不承认,宋江其实是个在郓城县呼风唤雨的人,并且他是个非常会利用自己优势的胆子很大的枭雄人物。无奈的是他野性太重,若是不冲动杀人,大宋的知县别那么负责的话,他会慢慢的变为这个地方的土皇帝,前途无量。

是真的,押司做得好的话,官做不大,做主簿是妥妥的。主簿就不是吏了,而是真正的官员,最小的官员。

就这么的站在酒楼前方,宋江和高方平各怀心思,都在考虑什么。

随即,宋江凑近一个心腹捕快耳语几句,之后那个捕快微微色变,却见宋江眼睛一瞪,捕快迟疑少顷转身快步离开了。

“哈哈哈,大人,咱们往里请。”宋江很有些土豪气势的拉着高方平。

高方平看着远去的那个捕快略一思考,当然知道那人去给晁盖报信的。不过在当场发飙和沉默间,高方平选择了沉默,携带着笑容往里走,一边道:“押司的弟兄干嘛不一起喝酒?”

“好教大人得知,卑职有些私事交代他去办理,不方便对外人提及。”宋江笑了笑。

宋江的确是又聪明又大方的一个腹黑胖子,脑容量不够的那些个混混,自然很容易就送给他及时雨的绰号了。

这次他的宴请也很粗放,一盆又一盆的猪肉堆放的如同山一样,加点醋和酱油、蒜末或芥末,仅仅是一顿凉白肉加菜汤,就吃得全部人舔嘴不止。

酒过三巡后,宋江呵呵笑道:“不知大人此番前来郓城县办什么事,有宋江可以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了。”

“小事小事,是我的一些私事,不方便对别人提及。”高方平把他刚刚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胖子。

“哈哈也是,宋江多嘴了,来,宋江敬大人一碗。”黑脸胖子大口的喝酒中。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肉也吃光光了,高方平起身嘿嘿笑道:“感谢宋押司接风,将来高方平必有报答,这便别过了。及时雨宋江果然名不虚传。”

宋江客气的道:“若是酒肉不够,再开些出来便是,大人何故如此匆忙?”

“你的私事可早就差人去办了,然而我远道而来为了办事,却还在这里吃酒,那就不适合了。下次再聚。”高方平一语双关。

宋江想想也是,这个大人已经极其给面子了,于是起身拱手道,“既如此,大人走好。”

他当然不方便犯浑,也没有理由犯浑的。以他宋江的脾气,能结交一个“大人”不撕破脸,肯定不是坏事……

告别了传说中的宋押司,出得门来骑上战马,出城朝东溪村狂奔而去。

高方平如果不是“大人”的话,这些马就肯定会被宋江招待一顿巴豆什么的,无奈高方平有官身,宋江就不敢了。

至于故意让宋江的人去给晁盖等人报信,正好对高方平的胃口,目的就是吓跑他们。

目下还不到短兵相接的地方,若是真个杀上门去面对面的抢劫,那不论任何时候都是要刺刀见红,要火拼的。也就是说要死人。

尽管不在县城里,而在村寨中,但也会影响很大,高方平也出师无名。这种情况下控制不好手下,死的人多了,那就是一个天大的雷霆,想不死在蔡党的手里都难了。

宋江画蛇添足的报信正好,贼人没被围困却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当然是逃跑躲进山里。这就避免了火拼,不到狗急跳墙的时候。

至于钱财,如果真有白胜说的那么多,晁盖他们是带不走的,几万贯,即便白银也不是三车可以拉完的,这么短的时间,财不露白,又不可能发动村民帮忙,所以高方平有把握,他们只能带走金子和珠宝,而主体财钱,却留着等老子们去捡便宜。

“不用拼刺刀就有钱拿,很是可以了。”高方平YY着嘴巴都笑歪了……

在白胜的指引之下,到达东溪村已经天色茶黑。

点起火把,提着大刀和战马进村,顿时就把整个村子的人吓得躲在家里,谁都不敢出门。

没办法,大宋的老百姓胆子就有这么小,就有这么可怜。特别边关地区经常有蛮子这样进村打草谷,他们也只能这样的缩在家里哭泣,等待着孩子娘子被抢走,指望着蛮子心情好不要大屠杀!

有个梁府跟来的侍卫觉得这样的阵仗很威风,眼尖的看到一个美貌小娘子躲进了家里,于是他便想去敲门。

“把那个混蛋拖下马殴打!”高方平挥手下令。

于是有点喝高了的关胜和杨志就冲过去,把那个梁府侍卫拖下马来,按在地上狂殴,打的屎尿齐出。

“再有节外生枝的斩!管得好自己的,明天一早就有钱讨媳妇!明白了没有!”高方平一边蒙面一边下令。

“明白!”全部家伙开始跟着蒙面装土匪了。

然后高方平一巴掌扇白胜的后脑勺道:“还愣着干嘛,晁盖的老巢在哪?”

稀里哗啦——

弄明白方向后,一群蒙面大汉吆喝着,挥舞着刀子开始冲锋。这是故意的,否则还是会有老百姓出来观看。

晁盖家的简易围栏直接被战马踩烂了,大门也被关胜给撞破。大胡子他就有这么蠢,明明一刀劈开就好,他要把他的战马脑袋撞起一个包来。

冲进院子看了看,一片狼藉,一个人都没有,像是匆匆忙忙的接到消息后,随便的带了些粮食就进山躲避去了。

“给我搜,拿光所有可以卖钱的东西!”高方平如同个昏官一般的挥手。

结果就连晁盖家的铜锅,都被这些个如狼似虎的家伙当做财产给撸走了。

其余的没有太大收获。

高方平下马,在院子里四处走着观察。

随即,高方平指着地面道:“这个地方的泥土颜色有些不一样,给我挖地三尺,你们还愣着干嘛!”

这些狗-日的就疯了,平时他们就不是握农具的材料,现在却特别的卖力,真个是挖地三尺啊。

终于整个院子都被翻了过来,挖出钱来了,实在太多,地下全部是铜钱和银两!大约一半的一半,珠宝和黄金估计被晁盖等人带走了。

“这么多!”高方平和林冲等人一起傻眼。

这下麻烦大了,妈的铜钱占比这么大,十辆牛车也拉不完。

跟来的三十个侍卫全部扑在钱堆里流口水。

高方平拿着鞭子乱抽,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蠢货,口水会氧化白银,要是影响成色,老子和你们没完,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我去村子里征用牛车。”

于是这些家伙极端不情愿的开始行动。

出门前,高方平冷冷吩咐道:“不能叫村民吃亏,征用每套牛车给予二十贯补偿,然后警告他们不准多事,继续躲在家里。胆敢多问的老百姓就狠狠的报以老拳,打怕他们,但同时给三贯的医药费。两人一组,分为十五组,每组带着二十三贯铜钱去征用牛车去。办砸了的,敢贪污这二十三贯、激起哗变和反抗坏老子大事的,你们全家就准备重新投胎做人!作战命令完毕,有不明白的现在问。”

“明白!”

一伙蒙面大侠抬着火把,挥舞着大刀,背着钱去办事了。

带银两会更方面,可惜这些不是碎银而是官银,老百姓绝不敢要,要了是杀头之祸。老百姓最喜欢的东西永远是铜钱。哪怕是成色稍差的私铸钱他们也喜欢,也可以流通,无非就是平时五文的东西,要花费六文买……

“白胜!”高方平背着手冷喝道。

白胜脚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知道自己没用了,依照惯例,恐怕就到了该死的时候了。

却不料,高方平指指里铺天盖地的钱道:“限铜钱,你能拿多少拿多少。带足了之后跑路去吧,别把命送在这里。这是老子之前答应你的。”

杨志想要说什么,高方平抬手打住道:“就这样。无信而不立,杀他也没有用处。”

虽然跟着说话算话的人混,乃是所有好汉的追求,但杨志还是很郁闷,觉得白胜这小子獐头鼠目的很不顺眼。

“真,真的放小人走?”白胜颤抖着声音道。

“快滚!从江湖规矩还是从律法,不论什么角度都该杀你这没错。然而你运气好,老子又不是清官而是奸臣,所以赶紧的,背着钱跑路去吧。”高方平摆手道。

白胜果断的起身,用晁盖家的大背箩,背着比他自身还重的铜钱离开了。其实也没多少,也就几十贯而已……

昏了!

派出去的侍卫还是引起了轰动,虽然他们会打老百姓,但听说被打了以后能有三贯医药费,所以目下村里到处是肉盾,几乎所有的皮糙肉厚的壮年村民都冒险从家里跑出来送,口称快点打我们啊!

男人们被打了鼻青脸肿、带着三贯钱回家后,换成一些丫头和妇女赶着牛车出来哭着喊着的卖,开价十三贯至十六贯不等。结果获得了二十贯。侍卫们很快买到了十五套牛车。剩下的村民却不想离开,依旧等着要卖车给这些给钱爽快的蒙面大侠。

真的是些好土匪,这是老百姓们见过的最大方的土匪。

然后逼得急了,纵使妇女也被这些混蛋报以老拳,然而这次钱用光了,打了白打,没有医药费了……

侍卫们带着牛车回到晁村长的院子里后,高方平派关胜提着几个不顺眼的家伙的脚,倒过来抖抖看,难说会刷出钱来。

大部分人身上是空的,却真有一个家伙的身上刷出了一些碎银来。那明显他在黑刚刚的带出去的钱,压低了医药费和买牛车的价格,然后用铜钱和老百姓换了碎银子带着。

高方平说不上太生气,这种人是永远都会有的,但是也不能放过,于是挥手道:“剁了他的小指!”

噗嗤——

杨志如同快刀手傅红雪一般,刀光一闪,那个贪污的侍卫的指头就不见了,鲜血直流,他甚至都不疼。

不过紧跟着,把他的伤口凑在火把上止血,烧得如同鱿鱼一般的香气腾腾,然后他的凄厉惨叫,整个村子都能听到。

这么一来,那些有点八卦心态的村民,又全部回家缩在床下念阿弥陀佛去了。

“老子已经有过警告,出动之际吩咐任何人不准带钱。所以现在我根本不接受理由和狡辩。这就是打战!出阵之际就是行军!贪污几两乃是小事,但违反命令却是军事行动的大忌!你得感谢我不是种师道,否则这种影响全队人马利益的事发生,你还有命在?别感谢老子把你教的太聪明,今天少个指头你若能记住,以后上战场难说可以保住脑袋。就这样。”高方平摆手道:“装车!”

然后任由疼的几乎昏死的那个家伙扑在地上,全部人开始行动,装车。

装好之后已经是半夜了,押送着车队离开了东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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