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兵揶揄地说:“是啊,早知我有今天出人头地的机会,你怎么也不至于放狗咬我,会赏我一碗粥喝呀!”

说毕,他卷起裤腿,露出一块铜钱大小的疤,顽兵说,这就是你钱家恶犬给我留下的印记。

钱三万吓坏了,又一次跪下了:“饶命啊,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顽兵挥挥手,说:“起来吧,世上的人都是锦上添花,有几个肯雪中送炭的,这我并不怪你。但我上次要修金陵城墙,你一口应承,却藏起来不再见我,这却不可原谅。钱三万,我问你,你是不是看我顽兵成不了气候?”

“不是,不是,”钱三万说,“主公若肯给我一个改过机会,我就是倾家荡产,也一定履行诺言,修半个金陵城的城墙。”他这次说的是真话,他想不到几年间顽兵势力陡增。

顽兵说:“你不是说过,你的银子、粮食比国库还多吗?那你答应修半个金陵城,不是太小看自己了吗?”

钱三万道:“那……我听主公安排。”

“四面城墙,八个城门,你都包下来。”顽兵命令他包工包料,说自己马上率师再征武昌,等打下武昌回来,若修不好城墙,可别怪他不客气了。有本事就再逃走。

钱三万汗流浃背地说:“我有几个脑袋,还敢言而无信啊!这次白玉将军不去找我,我内弟也再三劝我来谢罪了,好歹我内弟也在大帅手下当差的呀!”

顽兵问:“你内弟是谁呀?”

“张宪啊。”钱三万说。

顽兵大为意外,他口气缓和多了,说:“哦,张宪比你明白事理。不过你不要仗着他的势力胡作非为,我是不讲情面的。”

钱三万说:“我知道,我知道。”

顽兵的大轿在马队簇拥下走在金陵大街上,前面有四面大锣开路,不时有净鞭响起。

云奇骑着马,紧贴着大轿向前走着。

一箭路之外,有一乘民间小轿悄悄跟着。轿里坐的是武丽丽,她不时从轿帘的缝里向前面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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