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众人坐在房内大眼瞪小眼的,愣是没人能说出来个所以然,就连徐家三兄弟也说他们仅仅是想盖三栋房子罢了。
我就问他们,明显是弄阴宅,为什么非得弄栋阳宅出来。

徐老大给我的解释,他父母生前喜欢住大的房子,再加上生前又比较喜欢晒太阳,这才弄了三栋房子。

我又问徐老三,他家房子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他说,他仅仅是负责给钱盖房子,其它的事,一概不知。

我一想,也对,徐家三兄弟多数时间在外面做生意,而盖房子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们所知甚少也是情理之中。

他们的话,令整件事变得更加玄而又玄了,甚至令我生出一股无力感。

最后我们所有人一合计,既然搞不懂这件事,只能拆了其中一栋房子,以此打破三栋房子呈想望之姿。

徐家三兄弟一商量,最终决定拆了徐老三的房子,再由徐老大跟徐老二拿一笔钱出来,算是补偿徐老三的。

对此,那徐老三没有异议,说是他盖那栋房子,纯属于为了面子。

我懂他意思,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像我们农村三兄弟盖房子,一般都是一起盖。说白了,兄弟三人其中两个都盖了新房,剩下那一个,无论如何都得盖一栋,其实就是为了脸上那三指大的面子。

商定好这一切,由秦老三负责去叫铲车,我则负责查看另外两栋房子的变化。

待我们商量好这一切,师傅拄着檀木拐杖走了出来,一边走着,一边说:“我们鬼匠干活,讲究以最小的代价,处理好整件事,若是就这样拆了徐老三的房子,外人还以为我们鬼匠没本事。”

听着这话,我连忙走了过去,扶住师傅,又将他老人家扶到桌面,就问他老人家,“可,如果不拆房子,整个局面都是僵局,谁也说不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他老人家瞪了我,“那是你没本事,怪不得别人。”

“您老是不是有办法?”我连忙问了一句。

他抬头望了我一眼,也不说话,又扫视了边上其他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停在张知山身上,冲张知山点了点头,说:“小山,辛苦你了。”

听着这话,我立马明白过来,师傅果真认识张知山,正准备说话,就听到张知山在边上说了一句,“刘师傅,您招呼的事,我已经办好了,当年家师欠您的人情,也算还清了吧?”

师傅笑了笑,“小伙子,当年的事,仅仅写几个字就还清了,你把老夫的人情看的太轻了吧!”

那张知山尴尬的笑了笑,说:“刘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我这边有点事,得回广东,您…。”

不待他说完,师傅罢了罢手,说:“老夫给你出个主意,老夫这徒弟经常被欺负,老夫想让他跟你学点手头上的功夫。当然,你若是不愿意,老夫也不勉强你。”

说到这里,师傅顿了顿,淡声道:“只不过,老夫说话也没个分寸,万一哪天跟外人说你师傅是言而无信的小人,还望小兄弟海涵几分。”

说完,师傅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人啊,上了年纪,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想来也是悲哀的很。”

这话一出,那张知山脸色变了变,怪异地盯着师傅看了好长一会儿时间,这才缓缓开口道:“刘师傅,您要是这样说,可有失身份了。”

“身份?”师傅摇了摇头,“老夫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阎王殿,还要这身份有何用?”

“您这不是强人所难么,您也知道,我这门功夫不得外传,而您徒弟也并非练武的料子。”张知山说。

“是吗?”师傅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当年的刘邦仅仅是个地痞流氓,谁能想到他日后能当皇帝?当年的朱元璋也不过是要饭的和尚,谁能料到他能当大明王朝的开国皇帝?而老夫的徒弟,你又凭什么断定他不是练武的料子?”

说完这话,师傅朝我瞥了过来,我当时正在发愣,主要是师傅平日里对我凶的很,而现在居然怕我被欺负,特意让人教我练武,个中感受,不足为外人道矣。

师傅见我发愣,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厉声道:“愣着干吗啊,快跪下去拜师。”

“啊!”我惊呼一声,这也太快了。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张知山连忙说,“刘师傅,这事万万不可,我们…。”

不待他话说完,师傅举起手中的拐杖,照着我双脚的腘窝扑了下来,我双腿一软,立马跪了下去,就听到师傅说:“小山呐,老夫这徒弟已经给你下跪了,你若还是不愿意教他,这可是打老夫的脸了。而老夫这辈子也没什么爱好,就爱跟外人唠叨年轻那会的事,特别是一些练武之人的往事。”

我算是听明白了,师傅他老人家是逼着张知山收我为徒,而张知山的师傅估摸着有啥把柄在师傅手里。

这让我甚是尴尬,就觉得师傅这也太那啥了吧!

不过,想到能学张知山的功夫,我也没吭声,或许就如当初师兄说的那般,想要在这社会生存下去,首先得学会奸诈,你若不奸诈,只能挨欺负了。

而张知山听着师傅的话,面露尴尬之色,吱吱唔唔了老半天,愣是没憋出来句话。

“还不叫三师傅!”师傅见我愣在那,再次抬起手中的拐杖,朝我背后打了一下。

我连忙对着张知山磕头,“三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话音刚落,师傅像变戏法般递了一杯茶给我,意思是让我给张知山端拜师茶。

我哪里敢犹豫,连忙接过茶杯,朝张知山递了过去。

那张知山好像不想接,却听到师傅在边上对徐家三兄弟嘀咕,“小徐啊,老夫跟你说,当年老夫在广东时,曾遇到一个人,那人…。”

“刘师傅,我收了他还不成么,家师当年那点事,还望您老留点口德。”那张知山估计是急了,连忙开口,口德两个字,他咬字特别重,估摸着是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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