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他还是不接,他一定是故意的!
“你知不知道那个混蛋资本家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他!”他要是在家里,她就不方便去了,她这么问是怀着一线希望,但愿他在公司里。

混蛋资本家,她对司徒总裁的称呼还真是奇怪。

白衬衫看白小姐怒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赶紧老实交代道:“司徒总裁在公司里,您要是想要过去,我开着您的车马上带您去。”

这是什么话来着?怎么这么绕口?

开着她的车带她去?

“您没听错,楼下的宝马是司徒远先生给您买的车,他说主要是方便您父母出行。”

白迟迟跟爸妈打了个招呼后,随着白衬衫下楼。

果然有一辆崭新的香槟色宝马车停在那儿,白衬衫毕恭毕敬地帮白迟迟拉开后座的车门,白迟迟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坐了进去。

汽车一直沿着主干道行驶,在帝王大厦前停下,这是本城最好的写字楼,白迟迟从来不知道司徒清是在此办公。

在白衬衫的引领下白迟迟进了他的公司,所有的员工礼仪都很到位,单从这个侧面就能看出是训练有素。白迟迟没心情想这些,她就想第一时间见到那个混蛋。

“车钥匙。”她朝白衬衫伸出手,白衬衫心想,你不是不要吗?

那复杂的表情让迟钝的白迟迟都看明白了,她当然是不要,她只是拿这钥匙砸那厮的脸。

看他做的好事,这是在为他对她做的事善后吗?

又是钱又是房子又是车,她白迟迟成了到他这儿卖身的了?价码还挺高!

帝王大厦的顶层。

宽大明亮的会议室里,司徒清穿了一身正装端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一端,会议桌两侧分别是一些中高层管理者,按照职位高低排序下去。

白迟迟从没见过在工作中的司徒清,他此时正凝神地听着下属汇报后期的工作安排。

今天下午他就要跟文若出发了,上午的会议是要把各项工作全部安排停当。

他是那么认真,白迟迟光是看他的侧脸都觉得心跳的厉害,不能平静。分手了,她一夜未睡,什么专业书都看不进去。

他呢?

还在开会,似乎一点儿都不受影响。

她怨啊,恨啊,从来没有主动给任何人下不了台的她,第一次有了一种冲动,要给他点儿颜色瞧瞧。

谁叫他欺负她,做一个陈世美了?

她一手抱着文件夹,另一手攥着宝马车钥匙,用力扭开会议室的玻璃门,在众人齐刷刷注视过来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白迟迟艳俗艳俗的衣服本身招人侧目,她这么直接闯进正在开会的会议室更加注目。

高管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她攥着拳头杏眼圆睁瞪视地离她不远的司徒总裁,那表情真是要多哀怨又多哀怨。

啧啧啧,黑脸总裁司徒远,还会摆不平女人吗?还是个土到掉渣的女人,眼镜集体碎了一地。

司徒清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按照讨论好的执行,散会!”

散会?他们还想看看好戏的,看看是土妞把手中的东西摔老板脸上去,还是一向冷漠严肃的老板会把她仍出去。

人家一来他开到一半的会议就散了,看来老板是怕人家,真跟他们这些员工丢脸啊。

白迟迟不管那些人还没走干净,其实都还没走,只是屁股离开座位装作“动作迅速”地收拾东西,她直接走到司徒清面前把手中的文件夹往他身上一扔,冷淡地说道:“拿回去!鬼才要你的东西!”

够气势吧!

切!偷偷扫过来的目光中包含着浓浓的鄙视,他们还以为她有多大的力度呢。

“看什么?还不快走?”司徒清皱着眉,下了一句逐客令,这下子他们动作是真的快了。

他的办公室就在旁边,他是真的很想把她带到办公室里单独谈一谈的。那里空间私密,有一次他办公完还兴起过一个很那个的想法,那就是把白痴在办公桌上好好揉躏一番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们已经分手了,为了尊重文若,他和她的谈话应该放在他不会乱来的地方。

当然,就算是私下相处,他也会克制自己的,关系不同了,他没有权利再对她怎样,哪怕连摸摸她的手,亲亲她抱抱她,他都不可以了。

昨晚他整夜没睡,脑子里面全是她的身影。她的笑,她的哭,她的一切,好像已经深植在他心里了。

白迟迟本来想把车钥匙拍他脸上的,结果却变成了轻轻放在桌面上,动作轻的,在钥匙接触桌面的那一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也还给你,再见!”

她说完,转身就走,不敢再看他那张她想了一晚上的脸。

他太可恶了,就这么说分手就分手。哪怕他说一句:“白迟迟,你等我。”不管等他多久,她或许也不会有怨言。

可现在,她感觉生活一下子像是失重了,她被空落落的悬着,上天不能,入地不能。

他掏空了她的心,这混蛋,他掏空了她的心。

她委屈,空虚,迷茫,她没有去买醉,没有想堕落,她这么平静真的很不容易了。

司徒清没有正面跟她说话,只是沉声叫了一句:“罗主管。”白衬衫从外面答应着进来。

为了能常常帮白迟迟及她父母办事有个可靠的人,他特意从他公司抽调了特别踏实的罗会安。

“司徒总裁。”罗会安毕恭毕敬地站直。

“跟着她走吧,她不想拿的东西,你帮她拿着保管着。搬家的事,帮她抓紧时间办了吧。”司徒清指了指桌面,罗会安上前把文件夹和钥匙拿起来,快步跟上了白迟迟。

白迟迟听到了,这厮就是故意要把她气死吧,她不想跟他说那么多的,浪费口水。

这下不得不说了,她转回身从罗会安手里抢下那两样东西,重新踏进他的会议室,把东西往桌上使劲儿一摔,大声说道:“司徒清!分手就分手,请你不要拿这些东西侮辱我!”

他这是侮辱她?

白痴!她就是一个白痴!

她敢在他老板面前摔东西?罗会安缩了缩脖子,很识相地没有跟进去,而是站在门外,还往旁边挪了挪,站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白迟迟,这不是侮辱,这是你应得的。”司徒清的语气没什么温度,只是在诉说一件事实。

“应得?我应得的还挺多的嘛,你真慷慨大方,给我的价码这么高,可惜我知道自己没那么好的姿色。”她仰着头,不卑不亢地看着他。

她跟他在一起,从未考虑过他的社会地位,她就是单纯地喜欢他而已。

他把这些东西给她,把她当成了什么人了?

性质变了。

司徒清被她的话给噎住了,她是什么时候说话这么会噎人了?

努力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去,司徒清不咸不淡地开口:“你姿色还行,也过得去。何况一个女人的价码是多少,跟她的姿色没多大关系,要看她跟的男人是谁。”

白迟迟冷笑了一下,说道:“也是啊,我可是跟了司徒总裁,司徒首长,这笔交易做的真够好的。可惜你给的东西我就是不想要。怎么着?你是想善后,让自己良心好过吗?我偏不让你好过!你这个陈世美!你这个始乱终弃的混蛋!”

终于把昨晚想了一夜的声讨说出来了,说出来的时候真爽快,都想要流眼泪了。

如果她骂他能让她觉得好过,他愿意站在这里听她骂一辈子。

她说的半句错都没有,本来就是他的错。

司徒清回看着她,他的眼神中不可避免地含着愧疚含着宠爱,这样错综复杂的眼神让白迟迟的心像是被烫了一下。

她的气势顿时又矮了半截,低垂下眼,她下了最后的结论。

“总之你的补偿我不要,我不是来卖身的!也请你不要侮辱我的自尊!”

司徒清眉头皱了皱,沉声说道:“好,你要跟我谈自尊,我们就来谈谈什么是自尊。我看见过一个在街上捡空瓶子的老人,一个大学生戏弄她,让她翘起脚来够那个瓶子,够得到,就把瓶子给她。”

“在这样的时候,你说这老人有没有自尊?你很快就要去实习了,到时候你会看到各种各样的病人。你看看他们面对亲人被重病缠身,只要有钱就可以医治,可他们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死,你说这样他们有没有自尊?”

“你每次路过步行街,看到那些白血病患的父亲站在那儿举着横幅,祈祷爱心的时候,他们不能用自己的实力去挽救自己的孩子,你觉得还有没有自尊?”

“你别以为我说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我问你,假如你爸妈生病了,你没钱给他们看病,你怎么办?那时候到底是自尊值钱,还是他们的命值钱?因为你是我的女人,哪怕只做了一天,我也要把你以后的生活全安排好。我没给你现金,我知道你是个自尊自强的好女孩儿,你会凭借自己的双手去赚取。但是你也要想到你父母,他们会生病,变老,凭借你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好好照顾他们还需要很多年。子欲孝而亲不待,等他们真走了,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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