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然回头一看,一个背影站在她的身后。
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式服装,头发披在背上。

只听到一个清冽的男声说道:“来,我陪你玩。”

那个婴儿恐惧的往后倒退着爬行,一边退一边摇头道:“不、不要我不跟你玩。不要灭了我,我没有害过人。”

“那你自己走吧,你运气好,赶上我想要往开一面。”那个男人笑了一声,用手在地上一指,地上冒出一扇一米多高的铜门!

大门上有鬼怪雕刻,还有枷锁和恶鬼。

婴儿极不情愿的瑟缩,男人的声调陡然变冷:“还不走?!”

那小东西吓得一抖,好像一只被扒了皮的大灰老鼠猛地往门里冲去。

消失了。

门和婴儿都消失了。

接着洗手间的内设似乎也在一瞬间恢复了正常,沈澄然坐在冰冷的地上,目光盯着那个男人高大的背影,之后便听到“澄然,沈澄然,门锁坏了,你有没有听到啊!过来帮帮忙啊!”也不知道卢娜喊了多久,竟然声音中隐约还带着意思沙哑。

“别喊了,我听见了,你等我叫人来啊!”沈澄然一边说,一边看向那个吓呆了的商场经理。

他是真的吓呆了,一动不动的看着这边。

沈澄然脱下一只鞋子直接砸了过去,他猛地回神,难以置信问道:“收了,你们收了那个……”

“快去找人来开门!门锁坏了!”沈澄然有些不耐烦的对他吼道。

他显然知道这里闹鬼,并且还能看见那个小东西。沈澄然并不吃惊他一个普通人就能够看见小鬼,因为从这个经理的面色来看,只怕他已经被鬼气侵体了很久,连带着其周身的气场也随之被改变了许多。

那经理赶紧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此时的沈澄然也在尝试着站起来,要知道她的脚踝因为刚才崴了一下直接肿了……

试了两次,沈澄然终究还是没能如愿站起来,她刚准备放弃,就只见先前站在一旁的男人蹲了下来。

“需要我帮忙吗?”男人的声音没有先前的冷冽,但听上去也没有多热情。

沈澄然下意识的抬头,正好对上了男人的眼睛,他的眼眸中竟然有一轮暗金色的瞳线……沈澄然只觉得自己心中一紧,浑身似被电击了一般,眼前一片恍惚。

“两位,让让,我去撬锁。”之前那个经理匆忙拎着一个工具箱跑来。

沈澄然顿时从叫嚷声中惊醒了过来,再看男人的眼瞳,漆黑一片,哪还有暗金色的瞳线存在?!

难道是自己低血糖产生错觉了?沈澄然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男人似乎察觉女人的迟疑,便再次问道:“需要我帮忙吗?”他依旧保持着蹲姿的状态,似还在等待着女人的回答。

沈澄然直觉上告诉自己眼前的男人绝不是泛泛之辈,从刚才他的出现,到将小鬼束缚,他的气场无一波澜,这完全就不符合常理。通常不符合常理的,沈澄然都认为是危险的,索性连带着眼前男人的好意,她也果断的拒绝了。

因为直觉上告诉她与这个男人保持一定距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于是,沈澄然强撑着身后的琉璃台,忍着脚踝处的疼痛,说道:“谢谢,我自己能行。”便一咬牙,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要知道她身上的炼狱石和诅咒之丝自从被封印了起来开始,沈澄然的身体又再次回到了最初战五渣的时候,脆弱的不堪一击。

此时她身上的布料没有多少,但已经是汗流浃背,这脚看来是伤得不清啊,沈澄然不由得闷闷的想着,估计这躺回去了,得换她在家好好的养着了。

对于沈澄然的拒绝,男人丝毫并不在意,缓缓的起身之后,负手而立站在一旁,言道:“女人爱美虽是天性,但有些时候还是量力而行的为好。”

沈澄然愣愣的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眼睛他表情冰冷淡泊,没有什么波动,仿佛这话说的不是给她听得一般。

原本沈澄然还想反驳两句,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经理将厕所门板上的锁倒腾了不一会,,门便开了。卢娜一出来就忍不住抱怨道:“什么破厕所,门还是坏的!你们偌大的商场,公共设施怎么能这么差?好,来不及维修也罢。我在里面扯着嗓子喊了那么久,怎么也没有人来瞅瞅,今天还真特么的衰!”

直到她抱怨完,才瞧见不远处一只脚悬着,正撑着琉璃表演金鸡独立的沈澄然。

“你这是怎么了?”卢娜赶紧走了过来,准备上前扶沈澄然。

“别提了脚崴了!”说完,沈澄然边将胳膊搭在了卢娜的肩上,一并将身体重心重新转移。

“你这样还能换衣服吗?反正车也在地下停车场,要不套着棉袄将就一下就这么回去?”卢娜打着商量,以现在沈澄然的情况,确实是尽快回家将脚踝的红肿处尽快揉开比较好。

“嗯,赶紧回去!”沈澄然确实一刻钟都不想再多待在这里,正当她一蹦一蹦的往前跳着的时候,男人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的东西,不要了?”

“呦,这是哪家店的男模?长得还挺周正的”卢娜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男人似乎对别人的夸奖早已习以为常一般,并没有多余的反应,他将原本被扔在地上的袋子尽数捡了起来,递给了眼前两个不靠谱的女人手里。

“再次,谢谢了。”说完,沈澄然便继续一蹦一蹦的靠着卢娜向前奔去。

卢娜礼貌性的点了一下头,又赶紧跟上沈澄然的节奏,并说道:“喂,你慢着点走!”

直到回到了车里,沈澄然才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洗手间里有小鬼,是那个男人将他收了。”沈澄然将卢娜被锁在厕所里之后发生在洗手间里的事情,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

“不太可能啊,如果是障眼法,即便我看不到,但鬼气我也一定能够感觉的到,我绝不会让那个小婴儿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可是我在厕所里的时候一点一场都没有,出奇的安静。”

卢娜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再次重复道:“安静……似乎这就不太正常。”

沈澄然点了点头,算是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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