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我以前的性子,太过软弱,你和父亲才会那般的对我,我如今倒是吸取了教训,那爷爷,你有没有为我感到开心?”
有寒气,直逼心脏。

榕彭祖说不出来话,唇瓣却哆嗦地厉害。

他用愤愤的眼神,盯着榕朔。

榕朔却没有半点的不自在。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渐渐消去后,榕朔才忽的想起来榕昀刚刚说的话。

他还在笑着,可一双眸,却冷若寒霜。

“爷爷,她的事最好不是你做的,不然你该知道后果的……”

话说完,榕朔的脸上便忽然荡漾起了炫人的笑来,走到了榕彭祖的身后,推着他,离开了客厅……

离开了榕家祖宅,榕昀一时竟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开着车,在大马路上,闲晃了会,然后才将车缓缓停在了路边。

滑树的电话正好打来。

榕昀躺在椅背上,按下了接通键。

可声音听着,却很无力。

“喂?”

“老大,下午的时候,言夫人来找过温小姐,不过温小姐正好没来,言夫人临走前便托属下带一句话给温小姐。”

言夫人?

是雪薪竹吗?

榕昀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什么话?”

滑树的声音明显地矮了下去。

“言夫人说,她已经有了身孕,便希望温小姐也能努力一把,她说,她很想让她们两人的孩子定下娃娃亲。”

榕昀的眉心,突突地跳了几下。

那个泼娘们,怎么挑在这个时候给他添麻烦!

不过,娃娃亲……

榕昀不自觉地加大了握手机的力度,阴森森地笑了一声。

“她明天若是再来,你就转告她,她若能生下三胞胎,我榕昀的孩子,便与她的孩子,定下娃娃亲……”

乖乖!他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可滑树却被榕昀这番明显带着怒气的声音,惊得脸都抽搐了一下。

他怎么忽然觉得,言夫人成了老大的撒气桶呢……

他的脸还在抽搐,又听到榕昀在耳边道,“对了阿树,你有没有诗乔的号码?我,我找她有事。”

诗乔?

滑树心一惊,手机差点拿不稳,好久后,他才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怎么了老大,你以前不是很看不起诗乔的吗?现在怎么又……”

不可否认,一提及诗乔,滑树便觉得一颗心脏仿佛不再属于他,跳动速度快的让他有些难以承受。

榕昀低低地笑出声来,但是那笑,却让滑树觉得浑身难受。

“别让我把话重复第二遍。”

滑树这才喏喏道,“有的老大,你稍等一下。”

不知从何时起,滑树已经将诗乔的号码,熟记于心了。

可此刻,他却不敢将诗乔的号码立即报给榕昀。

他装作翻通讯录的样子,耽搁了好长时间,终于在榕昀等的不耐烦时,才迅速报过去了一长串的数字。

榕昀的记性很好,只听一遍就已经记住了诗乔的号码。

顿了顿,他便又开口了,“对了阿树,最近几天,你便暂时代我处理榕氏的事情吧,我这边,出了点棘手的事。”

滑树立即苦大仇天的抱怨出声,“老大,你怎么可以……”

“嗯?”

“不是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榕氏还有一部分二少爷的人,我怕我一个人抵挡不来啊。”

“嗯?”

滑树彻底地认怂了。

“知道了老大,我会将你吩咐的事办好的。”

“嗯。”

挂了电话后,滑树还对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诽谤了一会儿。

老大还真是不把他当人啊……

不过,诗乔带给他的影响仍旧存在着。

他的心跳,快的让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他缓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将心底那丝残留的念想,给压了下去。

他的身份,注定和诗乔不会有什么的……

榕昀还坐在车内,迅速地往手机里输入了一长串的数字,他盯着那些数字看了好久,才按了拨通键。

可冰冷的“嘟嘟”声响了好久,才被人接通。

“喂?你是哪位?”

明显带着浓重鼻音的女声,不难让人猜到接电话的女子,感冒了。

榕昀在听到女子的话后,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忽然想起,他今天中午见到诗乔时,诗乔便是坐在敞篷跑车里。

榕昀轻嗤了一声,然后又动了下身体,寻着了舒服的姿势后,才懒洋洋地出声道,“诗乔小姐,是我。”

可女子仍旧没能反应过来,她重重地吸了下鼻子,然后才问道,“你哪个?”

个蠢笨的东西!

榕昀毫不留情地嗤笑道,“诗乔小姐,你是烧糊涂了吧?”

诗乔这下子是真的反应过来了。

她用她那重重的鼻音,咯咯笑了几声,才不怀好意地回道。

“哎呦,原来是聂小美人的男人啊,你怎么突然找上我了?莫不是聂小美人满足不了你,你就转移目标了?”

榕昀暗暗捏紧了拳,这才没有将心底的怒气发泄出来。

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诗乔小姐,你知不知道小蠢货的下落?”

许是真是烧糊涂了,诗乔此刻的胆子竟大得很。

“怎么?聂小美人失踪了?我又不是她的姘夫,你可是问错人了。”

听着她的一番话,榕昀终是冷下了脸色,开口的语气,带着很深的戾气。

“诗乔小姐,我再问你一次,小蠢货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或者说,是不是和你背后的威邦有关?”

他看样子似乎是认真的……

诗乔终于渐渐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被烧的直泛迷晕的脑子,此刻也恢复了些许清明。

她不敢再用她惯有的说话方式开口,沉默了好一会,才认真地回道,“昀少,很抱歉,我不知道聂小美人的下落。”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想,邦哥也不知道。”

榕昀讥讽出声,“呵?他会不知道?他当初不是还派你扮成言雅的模样,杀害唐千云,嫁祸给小蠢货了吗?”

诗乔的瞳孔骤然缩小。

呼吸也不受控制地停滞了一秒。

他都……知道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可耳边又倏地想起一道低缓冰凉的嗓音,“诗乔小姐,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只觉得恍若坠入冰窖。

寒气,从脚底,一丝丝地升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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