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与其任由榕阳炎牵着鼻子走,她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果然,这话一说出口,聂秋欢就感到心中的紧张似乎淡了些许,但还没有完全消散。

她的双腿甚至因为说出这样的话,还在哆嗦着,可聂秋欢还是没有垂头,她依旧昂着头,努力的使自己与榕阳炎的目光对视中不落下风。

榕阳炎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聂秋欢心里的这些小九九自是逃不过他的一双锐眼。不过,刚刚那一瞬间,他好像在这个姑娘的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明明很害怕自己,却努力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

心思动了动,右手拿着的笔忽然就在桌面上,圈圈画画了起来。

眼神恍惚了一会之后,他才想起今日找这个姑娘的目的。眸底沉了沉,笔下的动作也停了停,他迅速的开口说道,“念在你身世清白的份上,这次我不追究你。但我警告你,当了榕朔的助理,就不要再想着回到榕昀的身边!”

他的话里满是凶狠的意味,聂秋欢的身子又轻轻颤了颤。

她丝毫地不怀疑,如果她在榕氏又作出什么事情,榕阳炎会毫不留情地赶走她!

喏喏的应了一声后,她便垂着头赶紧走出了这间办公室。

……

直到聂秋欢走出办公室,屋内传来一声轻轻的关门声,榕阳炎才放下笔,瞥了一眼被自己圈圈画画的一张纸。

他忽然感到自己的左胸膛似乎被什么狠狠地击中了一般,猛地收缩了一下,然后,针扎似的疼痛缓缓蔓延开来。

可这样的一幕没有持续多久,榕阳炎就忽然将那张纸狠狠地团成了一团,很是厌恶地扔进了垃圾桶。

一个背叛过他的女人,他为什么还要想着她!

而垃圾桶内,纸团的一角,赫然是一个女子的素描!

……

回到自个的办公桌后,聂秋欢的腿还在打颤着。

喝了点水,聂秋欢总算感觉好了点。

她想起传言中,榕阳炎极度地偏心二儿子榕朔,可是她刚刚听榕阳炎说出榕昀和榕朔的名字时,眼里没有一丝波澜,连语气里也没有一丝的偏颇。

那榕昀不得宠的传言,是假的吗?

榕阳炎找她的目的,分明是让她分清立场。

因为她是榕朔的助理,所以,榕阳炎就逼着她,选择了站在榕朔这边!

聂秋欢想到这里,心里又开始难过了起来。

来到榕氏也有一段日子了,她隐隐察觉到了掩藏在榕氏这个公司的内里,那一波波的暗潮汹涌!

可她是榕朔的女朋友,她支持榕朔没错啊。然而聂秋欢越想越难过,直到一颗心被难过塞地满满的,聂秋欢却忽然惊过神来!

她,是在为榕昀难过吗?

……

肩膀忽然被人温柔地碰上,聂秋欢一愣,然后她扭头就看到了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的榕朔。

他将他的一双手轻轻覆在她的肩上,很是轻柔地按摩了起来。

“是不是累了?看你从董事长办公室回来,就一直在发呆……”

榕朔的声音清透悦耳,极是好听,他没有问董事长找她是什么事,可话中却夹杂着浓浓的关怀之意。

榕朔可是榕家的二少爷,她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得到榕朔的喜欢?

僵硬的面部开始变得柔和,聂秋欢弯着眼对上了榕朔的视线,语气娇俏,“怎么会累呢?我一看到你就精神振奋了起来。”

榕朔手中按摩的动作顿了顿,下一秒,他忽然加重了手中的力度,语气中有一丝宠溺的笑意,“秋秋,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恭迎人?”

聂秋欢被榕朔的举动惹得一声痛呼,抬起杏眸瞪了他一眼后,就眯着眼享受起了榕朔的服务。

他的力度很适中,就这么被他按摩着,聂秋欢忽然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她靠在自己的座椅上,虚闭着眼,在感受到榕朔手心的温暖后,她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二少,你之前是不是学过按摩?”

聂秋欢的问题那么猝不及防,榕朔的举动顿了一秒后就又像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一边按摩着她的肩膀,一边轻声回答她的问题。

“母亲得过颈椎炎,所以我就学了一段时间的按摩。”榕朔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好似生怕惊到了聂秋欢。

可聂秋欢在听到他提到他的母亲时,就意识到自己问出了不该问的问题。

谁能在提到自己已经过世的母亲时,还能无动于衷呢?

心疼了疼,聂秋欢忽然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在榕朔的手背上,蓦地止住了他按摩的举动。

她昂着头,看向装作面若无事的榕朔,语气很抱歉地说道,“对不起,二少,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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