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对这样的目光,聂秋欢还是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她一字一顿道,“昀少,我现在的身份是你弟弟的女朋友,所以我想,你这么抓着我,恐怕于理不合吧。”
她说,她与他于理不合。

榕昀狠狠地抓着她的手腕,听到她这么一番生疏客气的话,眉心陡地升上一丝怒意。眼眸一闪,那双如黑曜石般倾国倾城的眸,一瞬间便冷得如同千年深潭!

众人也被这样的情况惊得说不出话来。按理说,聂秋欢有昀少撑腰,她就该好好接受才是,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打昀少的脸!

一时间,众人看看榕昀,看看聂秋欢,又看看身为当事人的榕朔,心中唏嘘不已。

榕昀此时只觉得胸中一股股的怒火如翻江倒海般的涌来,看着聂秋欢那张倔强的小脸,榕昀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打女人的冲动。

他这么想着,然后他也这么做了。

聂秋欢看着对面的男人,一双眸里闪烁着星星点点危险的光芒。以及,那只被高举的手,然后她就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聂秋欢就感受到了凌厉的掌风,然而,那掌风却蓦地停在了她的脸颊处,再也没有前进半分。

耳边也在这时响起了榕朔的声音,“哥哥住手!”

声音依旧那么的清透悦耳,可聂秋欢却没有从中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关怀之意。

聂秋欢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跳了跳,然后她就又睁开了眼,一睁眼,她就对上了那泛着冷冷寒芒的眸子。

她本来应该害怕的,可聂秋欢却在吞了口口水后,又不怕死地开口了,“昀少,你该放开我了。”

榕昀盯着她望了几秒,女子身上的馥郁馨香时不时窜入他的鼻尖,可他此时却兴致全无!

心中恼怒了过后,随即涌来的就是一阵阵的厌恶,然后他就勾起嘴唇,朝着聂秋欢冷冷地笑了笑,突然一个大力,蓦地推开了近在咫尺的聂秋欢。

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在夜晚格外的冰凉刺骨,聂秋欢早就脱下了榕朔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是以,她猝不及防的跌倒在地后,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她就开始哆嗦了。

榕朔的眼眸微微闪了闪后,赶紧上前将聂秋欢揽在了怀里,又将她脱在椅子上的外套重新披在了她的身上,语气温柔关切,“秋秋,你没事吧?”

秋秋?这该死的男人竟然叫蠢女人秋秋!

他看着蠢女人以一副极其乖顺的模样靠在榕朔怀里,那样的柔顺姿态是从没在他面前展示过的。指尖有些不受控制地颤了颤,榕昀想起他刚刚抓着聂秋欢的手腕时,有些异样的触感。

随着这个念头的想起,然后他就看到了榕朔有些心疼地,将聂秋欢的手腕上的衣服掀开了些许。而聂秋欢那白嫩的手腕上,赫然有一快白纱布,只是白纱布上面却正不停地往外冒着鲜血!

这样的画面蓦地刺痛了榕昀的双眼,他移开了目光,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夏季夜晚燥热的风,徐徐地从窗户吹进来,吹得榕昀更加烦闷。

他想起往日聂秋欢在他面前,都是一副桀骜的模样,明明不是很心甘地当他的助理,蠢女人还是装作一副乐意的神情。想了没多久,榕昀就感受到了肩膀上传来的疼痛。

滑树告诉他,蠢女人今晚会来言家赴宴,然后他就不管不顾地闯进来了。

伤口应该又被撕扯开了吧……榕昀在心里猜测着。

眼前恍惚了一会之后,他又蓦地恢复成了狠戾无情的霸少形象。榕昀缓缓转过了身,将视线,缓缓扫过了在场的每个人,语气低缓冰凉,“如果今晚的事有半点泄露出去的,你们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众人被这样的目光盯着,不免哆嗦了几下身体,可最后还是讨好的迎合着。

榕昀的余光中瞥到聂秋欢还靠在榕朔的怀里,她的眼眶有些红,脸色也有些惨白,本想走到她身边,脚步却突然走到了那个自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坐着的昔凡凡身旁。

“小鬼。”面对八岁大的孩子,榕昀的声音虽然缓和了些许,却仍然透着股阴冷森寒。

昔凡凡却恍若感受不到他的危险似的,微微昂起了头,一双眼睛扑棱扑棱的闪着,对上榕昀的视线,他嫩呼呼地问道,“漂亮的大哥哥,你有事吗?”

聂秋欢心一惊,她生怕榕昀会欺负这么个孩子,然后她就挣脱出了榕朔的怀抱,勉强地站了起来。

“昀少”两个字还没出口,榕昀那暗沉的声音就轻缓地飘落在了她的耳中,聂秋欢的身形僵了僵,脚步蓦地止住了。

“小鬼,蠢女人蠢得超乎了我的想象,你帮我看着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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