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总,我已经提前预约了一位老医生,开了间病房,小宝这样还是住院治疗的好,就诊室里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坐了。连城瞧着满医院的病人,幸亏得早有准备了。
“嗯。“阮瀚宇认同的点头,连城就在前面带路。

他们一行抱着小宝朝着就诊室方向走去,刚进得诊室的门,只听”哇”的一声,小宝浑身抖了下,吐出一大口呕吐物来。

阮瀚宇没这方面的经验,躲避不及,结果全部吐在了他的西服上。

可小宝并有停,又开始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直吐得小脸紫胀,快要晕过去的样子。

木清竹吓坏了,边托着小宝的头边帮他顺着背,哭叫着小宝的名字,心急如焚。

阮瀚宇的心瞬间揪得紧紧的,抱紧了小家伙,也是急得不知所措,一个劲的叫着医生。

医生见情况严重,赶紧走了上来,用手摸了摸小宝的额头,翻开他眼睛看了看,又拿出听诊器在他背上听了下,皱了下眉说道:“应该是急性肺炎,肺部有逻声,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关系,这个天气,病毒滋生,年龄小的孩子很容易感染上这类病,平时要注意打预防针保暖,这样吧,先赶紧给他打退烧针,然后去做些检查,查个血,做个胸透,再开吊瓶吃药,住几天院观察,只要不发烧了就会没事了。”

老医生沉稳地解说着,检查完小宝的病后,麻利地开起了检查单与药单,递给了阮瀚宇。

木清竹不放心,反复询问着小宝的病情,实在这时的小宝太过吓人了,脸色发青,有气无力地躺在阮瀚宇的怀里。

她拿出纸巾来,把小宝的脸擦干净了,摸着她烫得烙手的额头,心里乱如麻。

医生开完单后,阮瀚宇马上抱着小宝去了护士站打退烧针。

退烧针打下去后,不敢耽搁,又赶紧去化验。

等着排队,买单,一通化验下来,都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再等到化验结果下来,住进病房里时都已经是二个小时后了。

木清竹的心一直都是提得高高的,好在退烧针下去后小宝的烧就退了,脸颊的赤红褪去后就是白得吓人,满身满额头都是豆大的汗珠。

此时的木清竹,脸比小宝的还要白,紧紧握着他的小手,一个劲的掉眼泪,拿着毛巾不停地给他擦着身上额上的汗。

护士走了进来,准备给小宝打点滴吊瓶了。

扎针时,可能这个护士的水平不够好,又或者是小宝的血管太细,总之是扎了很多次竟都没有扎中,这下可好,每扎一次,小宝就哭闹一次。

木清竹看着那针尖儿扎在小宝的肌肤上就如同扎在自已的心尖上一般,细细密密的痛不可言,小宝每哭一次,她就跟着哭,母子俩的哭声把阮瀚宇的心都给揉碎了。

他黑着脸,阴沉沉的,浑身都是唳气,这要是在A城那个护士只怕立马就开除了,可眼下在乌镇只能是尽量忍着了,眼下这医院的人手确实不够。

小护士更是被阮瀚宇浑身的唳气吓得手直哆嗦着,更是扎不进去了,待好不易扎进去了,结果一会儿后,却见小宝扎针的手背都肿了起来,想来是点滴没有扎进血管里,全都滴进皮肤里去了。

结果小宝疼得直哭叫,木清竹更是心疼得直流眼泪。

阮瀚宇的脸更黑了!

吩咐连城唤来了医院的主任。

这医院的主任刚进来,就见阮瀚宇正抱着孩子满脸威严地站着,连城更是站在一旁虎视眈眈,主任见他们眼生,知道肯定不是乌镇本地人,当下心生畏惧,弄不明白他们的来头,也不敢怠慢,知道情况后,陪着笑脸,赶紧吩咐换人。

很快就换了个经验丰富点的老护士来,这才总算把针扎了进去。

好在这只是在乌镇,若是在A城,估计这家医院都要倒大霉了。

吊瓶的水打进去后,木清竹冼了小宝的水杯,倒了点开水来,开始给小宝喂药,奈何那些药有点苦,小宝只尝了下就不愿意吃了,没办法,木清竹哄也哄不进去,阮瀚宇只好用手轻握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小嘴,碣是让他喝了进去。

小宝吃了这亏,气得声嘶力竭的撒赖哭叫,边哭边吐,尽管有木清竹在旁拿着毛巾不时替他擦着,还是有不少药汁都吐到了阮瀚宇的身上,幸亏中间有几样药不是太苦还是被小宝喝进去了些。

这家伙的牌性还真有点倔,这点倒真是像他,阮瀚宇在心里暗暗好笑。

喝了药的小宝,打着吊针,药性上来,又累又乏,慢慢沉睡了过去。

木清竹从阮瀚宇怀里抱着他放在了病床上,不时摸着他的额头,给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替他盖好了被子,一会儿后,沉沉睡着的小宝,喉咙里不时咕咕地响着,呼吸都有些不畅,这感冒到底得有多严重啊,木清竹又心疼又心酸。

小宝一睡着,二人这才松了口气。

抬起了头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一阵阵的酸臭味飘到了鼻孔里来,阮瀚宇低头望了眼胸前的西服,全都是小宝的呕吐物与吐出的药汁,小宝抱在身上时还不觉得,一旦离开后这股味道就很刺鼻了,实在有些难闻。

“把衣服脱下来吧,我给你冼冼。”木清竹也望着他身上的西装,知道他有洁僻,就轻声说道。

阮瀚宇看了她一眼,剑眉舒展开来,无所谓的笑笑:“不怕,不用冼了,回头扔了就好。”

扔了?他这大少爷说得还真是轻巧,就他这身上的西服都是特制的,莫说外面没得买,就是有得买也没有这么高级的,况且这个小镇上的西服哪能衬得上他呢,若说是在A城扔了还有可能,若在这小镇扔了那就是没得穿了。

出门在外的,哪会带很多套衣服呢,尤其像他这种性子,恨不得空着手走路就好,真扔了,看他穿什么。

当下,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走上前来,伸出手就来解他的领结,要帮他脱衣服。

她柔软的小手一触到阮瀚宇的身子,就恍若带来了一股电流,阮瀚宇全身都酥麻了,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我随便买身衣服穿就好了,不用冼了,这样太辛苦了。”他磁性的声音非常低沉柔和,眼里的弧光璀灿似星辰却又带着股怜惜。

他实在不想木清竹这么辛苦。

辛苦?这点辛苦对木清竹来说算得了什么,这些年,她哪一天活得轻松自在过,当下嘴角微微撇了下,不以为然,命令似地开口:“放开手。”

阮瀚宇的眼色深了下,抬眸凝望着她,她眼睛红红的,满脸上都是憔悴,可眸子里的光却是亮晶晶的,很坚毅,心中一动,握着她拿着领结的手不觉松开了。

木清竹迅速熟练地替他解下了领结,解开扣子,脱下了他的西服。

看着她脱衣服时的动作娴熟精练,显然是经常帮人脱换冼衣服的,心有疑惑。

她经常帮别人脱衣服吗?帮谁?哪个男人?

这样一想,心里就很不是味道了,鼻音都有点重,脱口问道:

“你经常做这些事吗?”

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他看似貌不经意,语气也是淡淡的,耳朵却在张着,等她的回答,甚至有些紧张。

木清竹熟练地拣起小宝和他的西服,淡然若水的说道:“每天都不知要帮小宝脱换多少套衣服,再笨也熟了。”

原来只是如此!

阮瀚宇的心里一下就阳光了,剑眉舒展开来,“哦”了一声,那声音怎么听都有点高兴的味道,只是木清竹已经走去卫生间里了,留下了一个背影给他:“把裤子也脱下来吧。”

脱裤子?阮瀚宇愣了下,嘴角边浮起丝浅笑来,他可只穿了一条裤子,真要脱下来,里面就是短裤了,这会不会不太雅观呢。

“你确定要我脱裤子吗?”他跟过去,靠在门边,嘴角带笑的问道。

木清竹已经走进卫生间打开了水笼头,把小宝的衣服放进面盆里,又看了看阮瀚宇的西服,想了想,擦干手抬头就望到了阮瀚宇正倚着门框含笑望着她。

“不脱下来我怎么冼?”她脸有不解地面对着他。

阮瀚宇轻笑了下,有力的胳膊搭过来落在了她的腰间,用力一拉,木清竹就跌入了他的怀里。

男人浓厚的气息瞬间扑入了她的鼻间。

“要脱可以,可我只穿了条西裤,你要没意见,我很情愿的。”他垂首望着她,脸贴着脸,呼吸灼热,眼神灼热,唇更是灼热。

他浑身散发出的浓烈男人气息包围着她,双手带着火花在她腰间游动着,木清竹的脸一下就红了,羞涩难当,终于弄明白了他的心思,推着他说道:“放开我,注意形象,连城还在外面呢,小宝正生着病,你这都想到哪去了!”

“没想到哪里去,实事求事嘛。”阮瀚宇根本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反而匝紧了她,嘴唇落了下来,木清竹头一偏,正好落在她的耳垂上,他张口就咬住了她的耳垂。

卧槽!果然男人都是不靠谱的,现在小宝病得这么厉害,他还有心思来打情骂俏!

“快放开我,现在要出去买点日常用品来。”她推着他,拿话回避着他的暖昧举动,耳垂处被他吮得酥酥麻麻的。

“买什么,让连城去买就行了。”阮瀚宇可没打算放开她,这些事情还要她亲自去吗?这也太累了,嘴里松开了她,含糊着说道,“写个清单出来,我让连城拿着去买。”

说话间喘息就有些粗了,手更是不安份在她身上游离着,笑嘻嘻的,完全没个正形,刚刚照顾小宝生病时的那点正经早就跑到瓜哇国去了。

“不行,男人哪能买这些小孩的日常用口之类的。”木清竹无奈地反抗,这病房里可是什么都没有,而小宝这个样子怕是要住好几天院了,刚刚听那老医生说是什么衣原体感染,会有个较长的周期,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这没有日常用品可不行,光眼下这些衣服也需要盆来盛,因此寒着脸拒绝了。

“你也太小瞧了我身边的人,他们枪林弹雨都不怕,买这些东西算个什么。”阮瀚宇的唇又凑到了她的耳边,语气有些不悦,“快点说,我让连城记下,然后就出去买,等下我们要出去吃饭了。”

木清竹还想抵抗,可试着挣扎了下,哪能敌得过这个莽夫,只要他不放手,她就休想逃脱,连城还在病房里,怕被他看笑话,只好想了想,一一念了出来。

这样,她每念一个,阮瀚宇就跟着重复一声,连城则在外面输入手机里,一会儿后,连城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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