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双纠紧手中的绣帕,脸色阴沉。德顺还要再说。聂无双冷冷打断他的话,对外面的内侍说道:“来人,把兰淑关在殿后!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放她踏出‘永华殿’半步!”
兰淑不明所以,只拼命喊冤枉。

聂无双冷冷地看着她泪水纵横的脸:“别叫了,再叫本宫就命人把你的舌头割掉!今日之事你有功,不过若是你轻易出了这儿,本宫就让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下去吧!”

兰淑被内侍拖了下去。聂无双这才一把抓着德顺的胳膊,黑瞳因紧张而放大越发浓黑如墨:“你到底看清楚没有!是不是真的是太后?!”

德顺知道事关重大,急忙道:“是!奴婢真的看清楚了,太后虽改了装扮但是太后身边的吴公公奴婢是知道的,奴婢看见他们朝着‘宁合斋’过去了,行踪匆匆,奴婢怕跟他们照面就赶紧躲起来了。”

聂无双闻言晃了晃,德顺连忙扶着她:“娘娘,怎么办。这事不寻常啊!”

聂无双深吸几口气依然压抑不住自己砰砰的心跳,德顺都看出这事不寻常,更何况是她?

萧凤溟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在高玉姬的“宁合斋”中?

为什么太后会秘密过去?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样不可告人的阴谋?

而更重要的是,萧凤溟,现在就究竟如何了?

……

她的心乱成一团,根本毫无头绪。半晌,她才揪紧德顺的袖子,沙哑地道:“去……去叫杨直来!”

“是!”德顺连忙匆匆退下。

不一会杨直匆匆而来,聂无双已经穿戴整齐,他微微诧异:“娘娘这么晚了还要去哪?”

聂无双披上一袭黑色的披风,双手犹自颤抖,好不容易才戴上风帽,目光直视杨直,一字一顿地道:“本宫要去见睿王殿下。”

杨直不明所以,但是见她脸色冷肃,直觉知道事关重大,低了头:“是,娘娘随奴婢走吧。”

聂无双低了头,苍白绝色的容光通通隐在了风帽之中,匆匆出了“永华殿”

……

“宁合斋”中,红烛昏罗帐,高玉姬褪下身上的衣衫,一步步靠近榻上的萧凤溟。他已经被宫人褪下龙袍,只着一件中衫。不知是因药力还是眼前的艳景令人耳热心跳,他清俊的面上带着一抹可疑的嫣红,只是双目依然沉沉如黑夜,不起半分波澜。

高玉姬慢慢靠近他,跪坐在榻上,双手搂住他,在他耳边吐气道:“皇上,该就寝了。”

她的手拂过他的脸颊,手下拂过,他的肌肉已经绷紧,身子甚至在她的抚摸下微微颤抖。

“皇上,你为什么还是那么抗拒呢?臣妾刚才喂给您吃的酒好喝么?这可是极品的‘红颜醉’啊,一般的男人喝了以后不管眼前的女人是谁,就会扑过去呢……”她在他的耳边喃喃地说道。

他身上的中衣已被她褪去大半,露出结实白皙的胸膛。高玉姬虽未经过人事,但是刚才下了狠心,那‘红颜醉’她亦是喝了一点。此时情动,她眼中渐渐流露出火热。

身边的男人是九五至尊的皇帝,他平日的淡然自若,贵气天成,在她见到他的那一刻早就为之心折。而她是高家最漂亮最聪明的嫡女,而高家向来是出皇后的百年望族,要不是她晚出世十年,现在的皇后就是她,而不是那美貌不再的半徐老娘许皇后!

思及此处,她心中涌起不甘。手狠狠一扯萧凤溟身上的中衣,眼中嫉妒如狂:“皇上,你看看臣妾。臣妾……”

她还未说完,萧凤溟眼中渐渐有了神色波动,她心中大喜,正要再说,萧凤溟忽地冷冷推开她:“退下!”

高玉姬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萧凤溟。他受了“水香”的控制,又喝了“红颜醉”怎么可能还能抗拒自己?

她银牙一咬,搂着萧凤溟:“皇上……”

她还未说完,房门猛地“嘭”的一声被人踢开。高玉姬被吓了一跳,不由尖叫一声。

“谁!谁!谁敢擅闯?!”她刚说完。房门口就响起一声苍老的声音:“玉儿,皇上呢?”

高玉姬听出来人的声音,不得不胡乱披了一件衣服,踉跄跪在地上:“姑……姑母……您怎么来得这般快?”

高太后看着房中的昏暗,哼了一声:“你是怪哀家坏了你的好事么?”

高玉姬揪着胸口以防春光外泄,她又羞又恼:“姑母不是说,让侄女……让侄女……”

高太后命吴公公把房门关上,这才慢慢上前,撩开帐子果然看见萧凤溟目光茫然地坐着。

她哈哈大笑起来:“哀家来不及要好好看看他中了‘露水香’是怎么个样子。果然是吴太医精心研制十几年的好东西,哈哈……”

高玉姬忍着身上的酥麻情动,只颤颤跪在地上,谄媚道:“侄女恭喜太后得偿所愿。”

高太后欣赏似地在毫无知觉的萧凤溟跟前来回走动,她满意地道:“果然如吴太医所说,中了‘露水香’的人神智昏聩,犹如偶人。哈哈……哀家要他做什么,他便会乖乖地做什么。玉儿,你大功一件呢!”

高玉姬想要笑,却浑身不适地动了动,浑身热汗涔涔而出,勉强笑道:“谢谢姑母夸奖,这……这是侄女应该的。”

“可是……姑母,你不是叫……叫侄女与皇上……行房……事以有孕。”她最后一句细如蚊蚁。

高太后看着伏地的高玉姬,苍老的眸中掠过一丝厌恶,要不是高玉姬是自己大哥的女儿,她几乎要出口叱责了。眼看着大权就要落入高家,她还想着那不相干的鱼水之欢!简直是扶不起的阿斗!

她狠狠瞪了高玉姬几眼,但是很快她脸上恢复笑容,亲切地扶起她来,安慰道:“放心,现在皇上在我们手中,你什么时候跟他行周公之礼都可以,但是……”

高太后回头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萧凤溟,一步步靠近,声音森冷犹如从地底而出:“但是首先哀家要他写几份诏书。”

……

黑漆漆的夜,只有眼前一盏宫灯燃亮了面前不到两尺的距离,天上明亮的圆月不知什么时候已隐藏了身影。没有风,空潮湿得令人心烦意乱。

聂无双紧紧跟着杨直,沉默而飞快地走过一条条无人的平直宫路,有侍卫上前盘查,聂无双沉默地掏出一张御赐金牌,一晃,侍卫连忙疑惑地退下。

饶是一路顺畅,她亦是觉得眼前这一条漆黑的路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催促,快点,再快点,……

不知过了多久,杨直回头道:“娘娘,到了‘宜南轩’了!”

聂无双终于松了一口气,正要上前。斜地里有人喝道:“来者何人!竟然擅闯‘宜南轩’。”

聂无双不理会,疾步步入。一晃有寒光掠起,那侍卫竟是抽刀阻拦:“皇上有令,闲杂人等不能进入‘宜南轩’。”他的声音不大,却是引来了在“宜南轩”四周巡夜的侍卫,脚步声微响,他们循声而来。

聂无双后退一步,怒道:“滚开!本宫有要事要见睿王殿下!”

杨直亦是上前喝道:“见了贤妃娘娘你还不跪下!”

那侍卫就着昏暗的宫灯的光看见聂无双的面容,口气微微缓和,但是亦是不让开,抱拳道:“还望娘娘海涵,有什么事就让属下去传信,夜深了,后妃不得再见外臣,就是殿下亦是不可!”

聂无双一怔,这才想起这条宫规。怎么办?萧凤溟为了萧凤青能够静心休养,派了不少御前侍卫奉旨看守“宜南轩”,现在她孤身一人前来,一没有圣旨,二没有口谕,怎么能去见萧凤青?!

她略略沉吟一会,道:“你去禀报睿王殿下,说本宫求见!”

“这……”侍卫为难。

聂无双见他拖拉拉,心头火起,上前一巴掌甩过:“滚开!你再阻拦本宫,休怪本宫不客气!”

侍卫挨了一巴掌,还要再说,聂无双已经柳眉横竖,厉声道:“本宫就是擅闯,你当真敢立斩本宫?!”

她说罢趁着侍卫闪神的那一刹那,飞快进了“宜南轩”。还未到阁前,就见阁子前的门边立着一袭修长的身影。

萧凤青穿着一件深碧色青衫,依在门边,双手抱臂,慵懒地道:“哎,贤妃娘娘深夜驾临,本王欢喜不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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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冰打算发奋了,一定要发奋了!要日更八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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