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元说多不多,说少也绝对不少,相当于他们承包一千米路面的全部款项,有这张单子,他们至此清雪无疑是赔了,赔的底朝天。
“你还有事没?”制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又问道。

王久久咬牙抬头看了眼,心里有股无名火往上串,最后一点理智告诉他,这口气得咽下去,拿着单子,绕到车后面,护栏旁就要打电话,事情已经出了,就得商量后面怎么解决。

寒风呼呼的刮,尤其是护城河这条线并没有建筑物,一点不亢奋,寒风刮的他脸蛋子生疼,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

“大哥…这!”司机有点难为情。

他回头看了眼“没事,跟你没关系,车肯定能给你提出来…”

“那就行,全家都指着吃饭呢!”司机搓着脸蛋子,见王久久已经把电话放到耳边,很识趣又退回去。

“喂…”阿圳看见王久久有电话过来,本能的感觉不妙。

“被罚了!这帮孙子在护城河抓的…”

“他们是孙子,你告诉我谁是爷爷!”刚从车上下来的舅舅,竟然无缝连接的对上话,他手里拎着个棒球棍子,旁边那人同样如此,都晃晃悠悠的向王久久袭来。

他听见有人说话,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见是舅舅,登时一愣。

“看个屁,我套路硬不,你挨罚不?”舅舅把嘴角的烟头吐掉,又往前迈了两步,鄙视的看着王久久,很不可一世。

“喂喂…你那边说话的是谁!”阿圳皱眉对电话喊道,他正站在马路边指挥工人往车里装雪,听见这话,挥手让他们停下,然后迈步往张鹏那边跑。

“等会儿给你打过去…”王久久盯着他俩,也没怂,顺手把电话挂断,用余光开始找有没有顺手的武器。

“小臂崽子,你瞅啥!”舅舅用球棒指着王久久。

“事是你搞出来的?”王久久斜眼问道,他找了半天,也没看见有东西。

“是不是我找的,这个暂且保密,我他妈就问你,疼不疼!”

“我疼你大爷!”王久久暴跳如雷,他肯定不能跑,传出去没法混了,如果等对面先动手他肯定吃亏,所以叫完之后宛若疯狗一样扑了上去。

“注意戒备!”舅舅等着眼珠子喊道,最近迷上“军事天地”的他,张嘴闭嘴都是专业术语,双手握着球棒,像是要打球似的,相当严肃。

“刷…”

“嗖…”

只懂得夹包的他,对打架这种专业技术极强的行业,根本无法胜任,等王久久都已经双手搂住他脖子,这才想出手,已经晚了。

“熬…”舅舅感觉肩膀一阵钻心的疼痛,登时叫出来,手里球棒也已经掉到地上“开火,开火,抡他…”他一边伸手推王久久,一边张嘴对那人喊道,就好像过年杀猪一般。

“明白!”这人眨巴着眼睛,挥棒动作与电视上如出一辙,相当标准“嘭”得一声,打在王久久后背之上,由此可见他也不是专业社会,正常都是往脑袋上招呼。

“我他妈咬死你!”他牙没松开,嘴漏一条缝凶狠说道。他在能打,也深知赤手空拳打不过,唯有近身是个办法,而近身搏斗,牙齿无疑最好使。

两人现在就是相当亲密的抱在一起,远处看就像拥吻的恋人一样,如胶似漆。

“你肯定整不死我!”他现在感觉稍稍好受点,肩膀有些麻了,如果现在不是冬天衣服厚,肩膀的肉妥妥咬掉,他试图挥拳对王久久的肋骨上招呼,可距离太近,有点不受力,打几下之后根本没反应。

“嘭…”

“你松开我哥!”那人扯着公鸭嗓子神神叨叨的喊道。

“你是白痴么,拿棍子,往他屁股里怼!”舅舅相当有主意的喊道。

王久久一听这话,顿时蒙了,下意识的松开嘴,回头看了眼,那人果真瞪着斗鸡眼,弯腰寻找自己的缝隙,不过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不是打架的料。

“刷…”一脚就奔他脑袋上踢去。

这人反应也挺快,顿时那胡乱的把棒子挥出来,腿再硬也不可能有棒子硬,接触的一瞬间,他就觉得有些发麻,这股劲还没过去,突然觉得后脑有些发凉,回头一看,舅舅正呆若木鸡的看着自己。

举着球棒,瞪着眼睛。

“呼…”王久久有点迷糊,伸手摸了下后脑,黏糊糊一片,艳丽的红色,在这冰天雪地中格外显眼,到没有多疼,就是冰凉。

“你给我…”王久久动作突然变慢,很有好的伸出手。

“啊?”舅舅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大爷!”他第二次毫无征兆的爆发了,这次比之前就要凶狠的多,之前还有点意识,这次完全不管背后,就是奔着弄舅舅去的。

“咣当…”王久久一拳给他打到在地,随即就要伸手抢他手里的棒子,后面还在滴血,雪地中已经出现斑斑点点的红色,很是渗人。

“别他妈打了行不,你整不过我!”舅舅死死拽着棒子,他确实有点害怕了,没见过这样的畜生,以前都是他一个电话,清雪这帮混混都得请他吃个饭,泡泡澡,第一次遇到茬子。

“就看看咱俩谁硬!”见抢不下来,抬脚就往肚子上踩,还觉得不过瘾,想走上去再肚子上蹦,他也是打疯了,完全不顾及。

“一会儿整死了!”后面那人顺手把棒子扔掉,从一个参与者的身份完美化身为拉架者,登时从后边抱住王久久,死死抱住。

“滚蛋,跟你没关系!”王久久有点蒙圈的喊道,注意力全都在舅舅身上。

他们是在和栏杆之间,几乎没有人注意,即使是有,也是在对岸。

“小臂崽子!”舅舅咬牙骂了句,有点没打火了,刚开始是为了装逼而战斗,那么现在就是为了自己,趁小弟抱住王久久的空档,挤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弯着腰学刚才王久久对他的做法。

“嗖…”宛若疯狗般冲过来。

但他忽略了一个细节,护城河边上都是斜破,刚开始王久久是往上冲,他能站住,现在他是往下冲,谁都站不住。

就看那人登时松开,王久久承受不住舅舅的重力,“登登”向后退两步,两步之后,恰好到达栏杆旁。

护城河就是个脏水沟,即使有人自杀也不会选择这地方,所以栏杆最大的用处是装饰物,刚刚到达屁股高度。

“靠…”舅舅能看到前面情况,顿时感觉不妙,想松开,可已经晚了,王久久的重心已经越过栏杆,呈下降趋势。

“嘭嘭…”两人一前一后砸在护城河雪堆里。

护城河大概有七八米的深度,都是从倒雪点往里倒,所以很不匀称,他俩掉落这至少有两米深的雪,也好在有积雪,除了阵痛之外并没受到太大的伤害。

“你大爷的,人呢!”王久久神神叨叨的从雪堆里站起来,这雪并不能承重,他站起来已经没过腰的位置,瞪眼睛四下寻找。

“小臂崽子,你还不服啊,来,干!”舅舅也挣扎着从雪堆中站起来,头发上,眼眉上都是白花花。

这一看,两人之间距离不足一米。

“我去你的…”王久久顺手抓起一把雪扬过去,随即跳起来往过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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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玩的太埋汰!”舅舅看他过来想往侧面躲,可伸出雪堆中想移动根本没有那么容易。

直接被王久久扑在身上。

两人就像是在家一样,四周是莫过头顶的雪墙,王久久骑在他身上“嘭”的一圈打在脸上。

“你硬不硬了!”

“硬”

“嘭”又是一拳,舅舅闭口开始穿血“你硬不硬了!”

“硬…”

“嘭嘭…”王久久两臂抡圆了开始往他脸上招呼,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咯吱…”一辆出租车停在护城河边,阿圳和张鹏火急火燎的冲下来,他们能看见对岸有人往护城河里看,也没耽误,登时走到栏杆处,见王久久正瘫坐在雪坑中大喘气,坑里已经是血红一片了。

而王久久身边,还躺了一名脸已经被打成猪头的人,能看见在喘气,不过也已经伤的不轻。

“咋有干起来了呢!”张鹏非常无语的叫道。

王久久这才注意到,他俩到来,正在栏杆上看着,龇牙笑道“松松筋…”

“傻玩意儿…”阿圳轻声骂了一句“你在这看着,我去借根绳子”说完,开始往对面走,对面车多,司机一般车里都有。

“哎…他是干啥的啊?咋惹到我社会大久哥了呢?”张鹏点了根烟,没心没肺的龇牙问道。

“上午那老东西记得不,就他!”他除弊的朝旁边吐了口唾沫,站起来看看外面的世界,猛然间想起来“哎,他们俩人,还有一个呢!”

“恩?”张鹏一愣,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人。

这时,阿圳抱着绳子已经走回来,往护城河里扔。

“他说还有个人,你看见了么?”张鹏扭头问道。

阿圳一听这话,皱了皱眉,言语不多的说道“先把他整上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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