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你表弟,铁木耳。”

“啥?他不是在特训吗?”

“嗨,说起这个来老孟头都大!他跟我说你弟弟根本不需要这种特训,二百斤的沙袋他用绳子捆上,一次就能扛五个!而且爬起山来还飞快,一天好几十趟也不觉得累,把其他队员弄得一点儿信心都没有。这还不算,每天三大盆生牛肉、五只活鸡,还总嚷嚷饿,把食堂的采购计划都给打乱了。下一阶段的技术训练要在三个月以后才开始,老孟都快被他烦死了,几次求我把他先调回来,哪怕先安排个打杂的差事做做也好。正好局里没人,我想让他跟着你出去跑跑,也历练历练。”

这个傻小子!海生暗笑,真是个力大无穷的超级吃货。带着他也好,让他长长见识,免得又惹出什么是非来。于是满口答应,感谢组织关怀。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海生翻开小册子,仔细阅读有关那四样宝物的介绍。

头一样,越王不光剑。

剑长九十五厘米,剑格宽八厘米,剑首直径四厘米,国家一级文物,是最近在湖北出土的。与其他几把不光剑相比,这一把尺寸最大,而且剑身锋利,完全没有一点儿锈迹。剑首环列十二个字,错金银丝。剑格较薄,错金银鸟虫书,正背各有四个字,一边有“越王越王”,另一边有“不光不光”字样。这把剑不错,砍个西瓜砍个人什么的倒也用得上。

第二样,宗周钟。

西周晚期最重要的天子作器,青铜制成,高六十五点六厘米,重三十四点九公斤,有铭文一百二十三个字,纪录厉王亲征南国的功绩。钟身外壁分为四面,每面都有九枚高高凸起的长形铜钉。鼓上饰首纹篆间饰两头兽纹。这个也还行,抓着蛐蛐蚂蚱往里面一关,准保跑不了。

再看第三样,双头铜祖。

一看图片,海生就想笑。这哪里是什么宝贝,分明就是那个啥嘛!没错,丢的这样宝贝和男人的那个啥一模一样,青铜制成,气势宏伟。这还不算,不是一根,而是两根连在一起,根部融为一体,两个分叉像是弹弓的上半截,又像是某种奇异小鸟的翅膀。汉代作品,皇室享用。看来那个年代还挺开放的嘛!也不知这个贼把它偷去干什么,难道是个基友?

第四样,宋辽玉龙纹盘。

这是个直径二十六点五公分,高二点二公分的镂空玉盘。玉质在淡绿和淡黄之间,边缘有一些褐黄色的斑块。圆盘正面刻着一条龙纹,身体弯曲翻转,全身覆满细鳞。仔细一看,是一条三爪龙。不是说只有三条腿,而是每条腿上只有三根爪子。做工虽然精致,但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来。装个花生瓜子的还行,要是盛菜非得漏汤不可。

合上小册子,海生琢磨这几件宝物的关联。一把剑、一口钟、一个盘子还有一个那啥,也没什么关系呀?干嘛非偷这四样呢?肯定不是自己家里用,但也不应该是为了卖钱。要偷就偷更值钱的多好!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还是到香港去了再说吧。

正想着,一个黑大汉闯进屋里:“哥!听说有任务,去抓贼!”

正是傻小子,宽宽的大嘴都咧到耳后根了,一脸的兴奋模样。

“嚷嚷个啥?像你这样大喊大叫,贼还不都给吓跑了?”海生白了他一眼。

“嘿嘿,我就是高兴呗!我也看看贼长啥样,吃了熊屎了,这么大胆!”

“走走走,赶紧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好嘞!没啥收拾的,就等你一句话了!”他倒简单,什么也不带。

海生抓起小册子,带着这个吃货回宿舍打了个背包,二人直奔机场而去。

路上无话。下了飞机,海生的内线手机里蹦出一条加密短信,是情报处长冯小倩刚刚发来的:“嫌犯在澳门蓝保罗赌场,速去!”

海生心头一喜,这个姐姐还真给力,连忙带着铁木耳租了一架直升机飞奔澳门。二十分钟后,已到达蓝保罗国际博彩俱乐部的空中停机坪,坐上电梯直接来到赌场大厅。

别说铁木耳,海生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只见偌大的赌场里,各式各样的机器目不暇接。有坐在老虎机前不停按按钮的,有坐在桌子前玩纸牌的,还有一些穿着性感的美女,高挺着半露的各色胸脯,扭动着粗细各异的腰肢,晃动着被热裤紧紧包裹住的丰臀,端着放有饮料的托盘在桌台间走来走去,不时还向客人抛个媚眼、送个秋波啥的,希望能有哪位赢了钱的大爷往她的口袋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塞几个筹码,也算不白忙活一天。

正看得眼晕,一个人忽然搂住海生的胳膊,把他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哼!我专门来看着你,免得你不学好,被那些狐狸精勾了魂!”说话的正是小魔女罗莎,还使劲拧了海生肋叉子一下,小声说:“仔细你的皮,我替你奶奶管管你!”说着还特意挺高了胸脯,走起路来也带着几分猫步,心说:“放着现成的极品不用,却看那些烂货,真是没有品味!”

海生一阵苦笑,心想:“这关我奶奶什么事?我是来抓差办案,又不是为那些女人而来。你生的是哪门子的气呀?下手这么重。我要是万一看见一个裸女,还不得被你掐死啊,这个暴力女!”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对劲,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到这儿来了?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哼!你有你的秘密,我有我的秘密,我还没问你呢!说,上次在坑里面,你到底是用什么东西缠住我的腿?”

嘿!没问出所以然还被反问一通,海生支支吾吾有心想甩开她,怎奈这妮子死活不撒手,像泡泡糖一样粘在身上不放,弄得没辙没辙的。这要让军法处知道了,还指不定又给扣上什么大帽子呢!

铁木耳倒是自来熟,一会儿一个姐姐,一会儿一个妹妹叫的比谁都亲。海生无奈,只得带着他俩一起走,求神拜佛不要平添什么枝节。

海生一心在人群里找寻目标,特别关注脸长体瘦的青年,怕他化了妆不容易认出来,又怕一不小心让他跑了。

罗莎不关心这个,一门子心思都在别的方面,反感而警惕的注视着周围那些女人,不时又看看海生的目光是不是听话。

铁木耳目不暇接的着看这些光怪陆离的机器和稀奇古怪的装饰,觉得什么都新鲜,这些在老林子里面可从来没见过。还有那些女人,天虽然很热,但屋里还是凉快的嘛,穿那么少也不怕冻着。这里的老板也真是抠门!不就多买二尺布的事儿吗?至于的吗?

不提他们仨各自胡思乱想。就见吧台后一张方桌旁,一大群人围着,或坐或站,盯着一个球在圆盘里滴溜溜的转。

一会儿乳白色的圆球停下,人群中有欢呼的,有面露得色的,也有捶桌子的。还有一位老兄连抽自己嘴巴几下,咬牙切齿,一副沮丧模样。圆球在盘中转了又停,停了又转。赌客里输赢各有,有的囊中羞涩已经恨然离场而去。有的还不甘心,留在桌前想要翻本。在人群中,海生一眼就看见那个瘦瘦的青年,他面前的筹码堆积如山。

好小子,你在这儿呢!

这个青年看上去比自己稍大几岁,小卷毛、高鼻梁、鼓脑门、尖下巴,眉眼十分生动,一张窄脸特别的长,下巴还往上撅撅着,就是俗话说的“地包天”,让人过目难忘。

海生看过录像,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瘦子就是要找的人。看看四周,这里人太多不方便动手,还是等他出去再说吧,站在他对面静静观瞧。

说也奇怪,这个卷毛长脸的年轻人几乎每押必中。围观的人各种表情、各种心情、各种话语,羡慕嫉妒恨,什么样的都有。

“好小子,火可真旺的!”

“是啊!你都赢了二十多回了吧!”

“是不是出老千了,也教教我怎么样?”

这个青年也不说话,随手又下了十几把。他看看手表,尖细着嗓子一口广东音普通话说道:“各位大佬,不奉陪了,小弟有事先行一步。”说着起身去银台兑了筹码,急匆匆的向外就走。

海生带着铁木耳和罗莎也随后跟了出来。

长脸青年低着头往前走,来到一个巷子口。海生一看是时候了,正准备动手,就见几条黑影从暗处闪出,把卷发青年用麻袋套头,二话不说向巷子里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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