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惊呼,武士刀挂定风声紧贴着西瓜头的头皮削了下去。人草博士脖子一凉,呆呆坐在椅子上,呼吸像是停止了。过了几秒钟,一样东西哐啷掉落在地,还好不是人头而是会议桌的一角。
“武士的刀是用来砍人的。如果都像这把刀一样只能砍木头,那真是大大的悲哀!”川岛黑石甩腕舞了一个刀花,坚硬厚重的武士刀竟然在空中画出樱花的形状。没等利刃割破空气的声音消失,弯刀已经稳稳地搁在了刀架上。而黑石也以鬼魅般的身法回到座位上,端起了香茗。

房间里的空气十分凝重。半分钟后,终于有个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主人,我早就说他那套方案行不通。从人草里面提炼灵沙,炼的还不如用的快!”说话的是紧挨着西瓜头的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虽然不像西瓜头那么难看,但也生就一副惊世骇俗、雷倒众生之像。黑黪黪的一张扁脸上长着十几个五颜六色的麻子,红的、绿的、蓝的、黄的,两只眼珠金光闪闪,眼眶上面却不见眉毛。

她见黑石没有反对,带着三分得意哑笑着说:“主人,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按我的方法试一试吧!”

没等黑石说话,坐在他右手边第二张椅子上一个短头发的紫衣女孩阻止道:“不行!你的方法比博士的还要血腥,会伤害太多无辜的人。而且我们根本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爸爸,你不能这么做!”女孩虽然着急得直皱眉头,但丝毫不妨碍她绝代佳人的容颜,与麻脸女人有如天地之别。

黑石没理会她的话,却把目光投射到紧挨着自己,坐在女孩旁边那个青年男子脸上,冷冷问道:“龟田,你的看法呢?”

这个叫龟田的年轻人正是黑石的儿子,也是那个紫衣女孩一奶同胞的亲哥哥,上个月刚满二十四周岁,中等身高,扇子面的身材,生得十分俊俏,只是一双大眼睛里总泛着桃花。

听见父亲问话,虽然是亲父子但是丝毫不敢怠慢,毕恭毕敬的说:“爸爸,美牧是个女孩子,难免有些妇人之仁。我倒是挺赞成神婆的主意,而且事到如今不成功则成仁,也只好试一试了。”

黑石沉默了半晌,脸上肌肉抖动了几下,像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以后做出了至关重要的决定。他看着紫衣女孩,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慈爱,柔声说道:“美牧,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自古以来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要想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难免就会有人要做出牺牲。等我实现了全世界的共荣,你就会明白我所说的话了。”

“可是,爸爸…”

没等美牧说完,川岛黑石闭上眼睛说道:“神婆,我已经决定了。现在就开始吧!”

“太好了!”五毒神婆从怀中取出一个紫色的圆形盒子,里面放着一个乒乓球大小,却长满尖刺的透明水晶球,走到黑石面前,森森说道:“这就是死亡祭司的信物:荆棘水晶球。用你的左手握紧它,用你的鲜血浇灌它,用你全部的精神关注它,你就能得到死亡之神的第一个启示。”

黑石从盒子里取出荆棘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使劲握住球上的尖刺。鲜血顿时破掌而出。荆棘球里像是有一张无形的嘴,把鲜血源源不断的吸了进去,原本透明的球体顿时变成一团腥红。

五毒麻婆闭上双眼,嘴里念念有词,双手在空中颤抖着乱舞,浑身也跟着抽搐起来。那样子就像是恶灵附体一般。

黑石的左手先是剧痛无比,然后变得麻木,接下来竟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快感。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诱导他,让他把尽可能多的鲜血输送到荆棘球里。

看似不大的荆棘球却足足吸收了一升多血液后才得到满足。黑石的脸上已经变得煞白如纸。幸好是坐着,否则早已支撑不住。

恍恍惚惚中,黑石耳边出现一个柔美入骨的女子声音:“去寻找一件散落在人间的灵器,收割一万个年轻的灵魂,你有三个月的时间。完成任务,你就能通过第一重考验。”

“你是谁?”黑石嘴角翕动,喃喃自语道。

“我是你的灵魂使者。只要成为死亡祭司,我就是你的了。”

“我不需要女人,我需要全世界!”

“只要你听从我的引导,全世界都是你的。”

“到哪里去找灵器,在哪里?”

“我会给你启示的。”那个声音消失不见。川岛黑石把眼睛睁开,手上的刺痛感再次袭来。那个吸满鲜血的荆棘球竟然又恢复了透明。

“一件灵器,一万个年轻的灵魂。”黑石原本浑浊的双眼变得越发灰暗。

“爸爸,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吧!”龟田亢奋地叫道。

“哥!那可是一万个灵魂,你好糊涂!爸爸,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美牧叫喊着,却丝毫改变不了父兄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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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海生这边。自从发现神秘隧道之后,王府井步行街就处于长期戒严状态。一大堆顶尖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云集北京,夜以继日的研制更为先进的钻探仪器,希望早日揭开谜底。

当然,对于戒严的官方解释是地震后维修的需要。尽管这样做带来了不小的经济损失,但是政府在弄清事实真相之前,也不敢贸然重新开街。

一些嗅觉灵敏的大企业悄无声息的撤出中国,就像他们不久前撤出印度一样。这正是川岛黑石所希望看到的。

这一天,海生正在整理资料,平头老刘把他叫到办公室说:“海生,你的伤好些了吗?”

“早就没什么事了。处长,是不是有任务?”

“嗯。这段时间出了不少事情,局里人手不够。而且我也想给你一个单独办案的机会,看看你的能力如何。”

“什么任务,头?”海生有些兴奋。

“最近在北京故宫和台北故宫接连发生了两起奇怪的盗窃案。好好的展品大白天在众目癸癸之下不翼而飞。展柜完好无损,东西却不见了。而且被盗的物品都是非常珍贵的文物,局里限期一个月破案,你敢不敢接这个活?”

“被盗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尽是好东西!北京故宫有两样文物失踪:一把越王不光剑和一个双头铜祖;台北那边也丢了两个东西:一座西周时期的宗周钟、一只宋辽玉龙纹盘。这里有相关的资料,你可以拿去看看。”

海生接过一本彩印的小册子,随手翻了翻。

刘建中又说:“这个案子还有一点十分蹊跷,被盗的这几样东西虽然价值不菲,但却都不是馆藏里的极品。作案人放着其他宝贝不动,单挑了这四件,看来是有针对性的。对这个情况你也要特别注意。”

海生抬头问道:“有什么线索吗?难道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平头说道:“有一个人嫌疑很大,从监控记录里来看,他在两次宝物失踪时都在现场。尽管做了一些伪装,但通过特殊的技术还是能识别出来是一个人。而且从北京故宫到台北故宫,作案时间只差了一天,他的作案嫌疑非常大!”

“哦,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卷头发男青年,身高一米七左右,体重估计不超过六十公斤,最大的特征是下巴很尖脸很长,嗯,比你的长出一寸还多。”

海生刚想笑,又听老刘说:“根据我们的资料,他昨天在香港出现,但是很快就失去了行踪。”

海生对这个案子挺感兴趣,而且觉得也没什么太大难度,说道:“没问题,我会尽力而为。”

平头赞许的说道:“对了,有一个人你可以带上,办起事来也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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