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忠堂故意打了一记饱嗝,嬉皮笑脸把最后一碗米饭推到塔头和尚面前,说道:“您喊什么喊?这不都给您准备好了嘛。唉,您岁数大了,口腔里黏膜退化,吃不了太热的东西,所以我才把饭先盛出来,给您晾一晾,可是您瞧瞧自己,眼看就要产舍利子了,吃个饭也不消停!”
塔头和尚翻了翻眼睛,老实不客气拿过饭碗,手腕一翻,把米饭倒到砂锅里,然后合着汤一边吃着,一边疑惑的看着左忠堂。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您别老这么看着我啊,不就是吃了您点狗肉加米饭,用得着像看仇人似的吗?”左忠堂心虚地说着。

“你是不是没吃饱啊?”塔头和尚用塞满米饭的嘴巴问道。

“还好,还好,只吃了五分饱!”左忠堂炫耀他的顺口溜。

塔头和尚叹了口气,把树皮也似的手伸进了怀里,从油滋滋僧衣里掏一件东西,扔到了左忠堂面前。

“这是什么?”左忠堂异常疑惑,一边打开包装纸,一边问道。

当他看到一个金灿灿的烧鸡腿儿的时候,立时欢呼一声,赞道:“和尚老爹活菩萨啊!竟然还为我留下了后手?”

“呵呵呵呵,刚才我怕你米饭吃多了,没食yù再吃鸡腿儿,所以就跟你抢了起来。”塔头和尚笑眯眯的看着左忠堂,咽下嘴里的汤饭说道。

左忠堂这一次真的有点抑制不住了,一言不发,像吃仇人似的,狠狠的撕咬着鸡腿儿,然而眼泪却是一双一对的落了下来。

塔头和尚不以为然,一边继续吃他的汤泡饭,一边淡然的说道:“这又怎么啦?吃个饭也能吃哭了,唉,你这眼泪瓣儿,可真是够贵重的喽!”

左忠堂不理会塔头和尚淡然之中的数落,吃完了鸡腿之后,擦擦眼睛,忽然笑道:“方丈大师来找您了!”

“还用你说?他肥得跟头猪似的,走一步地面都颤,就算是下半身瘫痪的人都能感觉到。”塔头和尚用袖子擦了擦嘴巴,一双斗鸡眼jīng光四shè,看了看桌子上的残羹剩炙,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他现在离这里大约还有五十步,如果我们将这些收拾起来,时间未免太过于匆忙。嗯,算了吧,反正他也不会管老衲,就随它去吧!”

“不太好吧!您也总不能倚老卖老,就算方丈大师尊重您,但咱也得见好就收,呵呵呵,不如我把东西收拾了,免得方丈大师见了这些荤腥,心里也不舒服!”左忠堂一边剔着牙,一边翘起二郎腿,煞有介事的说道。

塔头和尚jiān诈的一笑,说道:“小崽子越来越圆滑了。既然如此,为了不让你难堪,那你就把东西快点收拾了吧!”

左忠堂没料到塔头和尚一反常态,据他所知,甭说是吃了点狗肉,就算是在寺院中真的杀条狗,方丈大师看到了连屁也不敢放一个,今天这是怎么了,和尚老爹竟然让自己收拾收拾,看来多半和尚老爹是转了xìng。

“什么叫不让我难堪啊!依我看您现在是怕了方丈大师才对。”左忠堂手忙脚乱之余,不忘了抱怨一下。

“师叔在吗?师叔在吗?”随着几下敲门声,有人在禅堂外面接连问道。

“喂,别把门敲坏了!”塔头和尚扯着嗓子喊道,随即又嘟囔了一句:“明知道老衲在屋里,却还假惺惺的问三问四,紧怕别人不知道你有礼貌。嗯,进来吧!”

禅堂的门一开,一个圆乎乎的脑袋探了进来,光秃秃的前额油光锃亮,上面布满了戒疤,一对八字眉下,两只圆圆的眼睛jīng光四shè,直像两个手电筒似的照shè在禅堂之内。

“屋里没有坏蛋,你贼兮兮的躲在门外面想干什么?要有事就进来说。”塔头和尚瞄了一眼那个大脑袋,不耐烦的说道。

左忠堂在塔头和尚说话的时候,拿起抹布擦了擦手,见到锅碗基本清理干净,便想去为寺院方丈释永生把门敞开点,孰料释永生竟然摇了摇头,并且皱眉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当塔头和尚把话说完了,释永生这才把手嵌开点缝,一边转着眼珠示意左忠堂不要挡住他的视线,一边说道:“师侄找您,并不是想打搅您清修,而是想邀请您前去观摩一场比赛,不知师叔有没有空啊?”

“没空,没空,这么大的寺院,你该干嘛干嘛,别耽误老衲的清修!”塔头和尚满意地看了一下左忠堂在不到一分钟之内打扫的餐后战场,心不在焉的回答释永生。

左忠堂心中好笑,暗道:还清修呢?刚吃了一肚子狗肉,就算心中的佛祖也得暂且把屁股挪一挪,免得被没有穿肠过的狗肉给玷污了,难道你比佛祖还敬业吗?

释永生大师也不生气,他将脑袋往后挪了挪,然后放下手,再把弥勒佛一般的笑容挂在了脸上,如此才说道:“师叔真不去吗?假如rì后听到了什么,并且后悔错过了什么,届时可别说师侄没有来请您。”

塔头和尚听了这话,小眼睛亮光连连闪动,审视着释永生,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观摩比赛?什么比赛,篮球、排球还是拳击?”

左忠堂知道,自己的这位和尚老爹,别看是位出家人,但并非对外界的事情漠不关心,相反的为了进一步了解寺院之外的变化,他特意攒了点香火钱,到中州市买了一个小电视,然后逼着方丈大师给他安了一个天线,只要没事的时候,他就要打开电视,看一看新闻。

另外,和尚老爹十分喜爱体育比赛,如果电视里没有新闻之类的东西,他就会调整频道,找一些球类亦或是拳击格斗的比赛进行观看。

上一次,左忠堂在校里的篮球比赛中,虽然大放异彩,但因为错过了不少进球的机会,结果通过霍祛病的嘴巴,传到了和尚老爹的耳朵里,遭到了和尚老爹一顿“棒子炖肉”,直说他不务正业,竟然连篮球都打不好。

如今见到塔头和尚来了兴趣,释永生大师不禁摇了摇头,说道:“都不是。”

接着,他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今天的比赛关乎到我们寺院的声誉,乃是泰国拳王借着以武会友为名,向我们寺院内各位武僧进行挑战。如果赢了尚还罢了,一旦输了,唉,不但我寺院的千古武学圣地之名毁了,更会损害了我震旦大国的国威啊。”

“就怪你,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带着贼秃满世界逛游,到处宣扬咱们寺院武学天下无敌,现在后悔了吧!竟把泰国拳王惹到自己地头上来了,哼!有能耐你去把人家金腰带给留在寺里面啊!”

很显然,塔头和尚对于释永生大师带领武僧,进行世界巡演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他还知道泰国拳王有条金腰带,这让左忠堂听了之后,禁不住大是佩服和尚老爹的见闻广博。

释永生察觉到塔头和尚发了火,赶紧向着左忠堂使了使眼sè,并且说道:“师弟……不,左施主,您不是方外之人,所以请您评评理,泰国拳王是贫僧遭惹来的吗?这个泰国拳王此次来到震旦的目的,就是想在世界人民面前,展示他泰拳的威力。我们震旦武学一直是世界之翘楚,他只要横扫震旦武林界,就能腰杆一挺,站在全世界人民头上,大喊一声,泰拳天下第一!啧啧啧,若真那样,咱们寺院的声誉是小,可让整个震旦国乃至于整个世界的同胞们抬不起头来,唉,那咱们可就真成了千古罪人啦!”

“打败了咱们,他们泰拳也未见得就是天下第一!”

塔头和尚冷笑一声,接着说道:“起源于埃及的拳击;rì本人的空手道和柔道、忍术、相扑;韩国人的跆拳道;缅甸的缅拳;柬埔塞古高棉拳术;越南的越武道;欧洲人的忍拳道、踢拳、zì yóu搏击;印尼的本扎;菲律宾棍术;巴西柔术、卡波拉;古希腊搏击、角斗;俄罗斯桑博、西斯特;穆斯林的格卫技;印度的卡拉里帕亚图、瑜伽术;以sè列自卫术????????以及那个叫什么龙来着,哦,对了,叫李小龙,李小龙自创的截拳道。不算咱们震旦国的武学,全世界还有如此多特sè各异的技击之术,哇,他的泰拳打败了我们寺院武学,就认为天下第一,依老衲看来,这纯粹是白rì做梦,滑天下之大稽,夜郎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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