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前,金牛听了林夕描述的未来场景,带着对梦幻世界的满足陷入梦乡。对他来说,林夕叙述的内容确实跟梦里面的一样,镜中水中月,可望不可即,梦醒时分,就是镜破碎的时刻。
但是,年轻人肯定的语气却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产生触动,一个个“如果”“万一”的字眼从内心的深处冒出,另他产生了情愫,激起了悸动。

吴衔是最没有心思的人,是三人中最先睡着的一个。他虽然头部受伤,可林夕感觉的出,这个汉子在杀鬼子方面比金牛还要凶猛,法也比金牛更准,也许正是因为心思单纯,任何时候都能快速抓住有利时机。

白天街道上的战,吴衔用击倒敌人的数量比金牛多三个。

虽然睡觉的环境很好,**也暖和,但吴衔巨大的鼾声就像魔咒,让林夕痛苦的死去活来。最后也不知怎么的,终于睡过去。

**无话,第二天清晨,林夕带着深深的黑眼圈醒来,洗漱后看到昨天的中年男子又到了院内,手里提了个饭盒,他带来的是小米粥与一些灰se的馒头。

小米粥味道不错,对林夕来说带着新鲜感。他没有吃过这种食物,只听自己的外公说过,小米粥吃上一两餐是新鲜,可将它作为主食简直是受罪。

三人静静地吃着,也不吭声,忽然,林夕耳朵一动,抬头时看到金牛吴衔也已把头抬起。

金牛看向围墙那边,嘴里问道:“听到了?”

虽然没有明指,可林夕还是点了下头:“嗯。是爆炸吧!每天都要来一次?”

“哪有这么平常的,不过这回用的应该是鬼子的。大量的堆积在一起才出现的响动,否则,这么远声音怎么可能传到这儿。”金牛冷静的分析着,但脸上没有露出要去看的冲动。

林夕问道:“鬼子的?难道是军火库?”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有一点,那是鬼子的东西可以保证。”

“要不去看看?”林夕怂恿着。

金牛转回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你想过去?”

林夕急忙摇头,尴尬地笑道:“没有,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今天我还要出城呢,动静要是闹大了,我还怎么出城啊。”

“出城!”金牛端起碗,往嘴里拨了几口粥,“今天应该是不可能了。刚才的动静一出,鬼子肯定把城门封的死死的,你想啊,连自家的军火也被人惦记上,鬼子要是不将县城翻个底朝天,怎么可能收手。哎,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受牵连被鬼子抓去!”

林夕默然无语,不管对付鬼子的人要做什么,付出最惨重代价的始终是老百姓。虽然明知道军在华的无人区数不胜数,可是,喜欢和平安逸生活的国人始终不想背弃自己的土地,宁肯死在这里也不愿意离开。而他们,也就成为了军手中的“俘虏”与试验品。

“果然,想做大事,这些问题都必须排除,畏首畏尾做不出成绩。”林夕甩开这边的思绪,向金牛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鬼子今天会封城门?整整一天吗?”

他答应过乔茂生,今天一定回去,林夕可不希望被其他事情绊住脚步。

“明天的事情很重要?是那批特种弹?”金牛继续喝粥,旁边的吴衔已经盛第二碗了。

林夕“嗯”了声,喝了几口后才说:“不知道,不过他答应他们今天回去的,这些天军在横安的兵力不断增加,我担心不早点出去可能就一直困在这里了。”

“你的担心很有道理。”金牛停下喝粥动作,默默看着面前的小米粥,“我们已经待了一个月了,可最近半个月,鬼子兵力逐渐变多,原本只有一个大队的县城聚集了两个大队还多的兵力,如果把整个横安县的人数算上去,相当于一个步兵联队规模,仅仅特种弹不可能让鬼子调集这么多人,毒气弹还不会让他们这么重视。还有其他原因。是不是?”

没等林夕开口解释,金牛就继续道,“毒气弹对鬼子来说,生产很简单,可对我们国家而言却是一条巨大的壕沟,平常的时候,也没见鬼子会用这么大的阵仗运送毒气弹。”

林夕听着,不知该如何开口,难道要把黄金的事情说出来,开什么玩笑,他可不想又多个人和自己分钱。

可转瞬间,林夕想到了关键点,“万一朱明他们不给我黄金怎么办”,朱明是什么态度他不知道,可李辛的出生林夕是清楚的。如果他把这笔东西交给zh a,那他岂不是白替人打工。

“要是出了这个情况,我和他们就成了死对头了,而且,朱明他们肯定不会只请一两只队伍,以军在横安县的部属看,没有五千人根本拿不下这批黄金。一吨?恐怕不止这个数……”

念及于此,林夕心中有了决断,“是有重要的东西,但我想你不会感兴趣。”

金牛虽然期待林夕把秘密说出来,却没想到这么轻易,“我听着,要是真不感兴趣,我也守口如瓶。”

“金。黄金。”林夕道。

金牛似乎没反应过来,语气平稳如故,“黄金?有多少?”

林夕说:“一吨以上,还有很多古董,他们准备借着水路直接运回本土。一支和zhe f有关系的土匪武装正在附近其他土匪,准备把这笔黄金劫下来。我呢,也在里面搀了一份子,不知道金大哥有没有兴趣。”

“这样啊……没兴趣。”金牛拉长了音调,最后才回答。

林夕有些诧异,对开始低头喝粥的金牛问:“金大哥真的没兴趣?”

金牛连头都没抬,自顾自的说:“以军在横安县的部署来看,直接押运这批黄金的会有一个大队,以战场上的战损比计算,没有四五千人的部署,你们威胁不到他们。而且这中间还要算上其他地方赶来支援的以及那些数量庞大的伪军,横安县聚集了多少土匪?八千?一万?如果没有的话,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要这么多人?你没开玩笑……”林夕的话突然停下来,他将军小看了,同时将土匪的实力高估了。

金牛哈哈一笑,对蹙眉思索的林夕说:“你以为谁都有你这样的法啊。土匪们靠的是凶悍,用来对付地方民团,吓唬吓唬才放下锄头的泥腿子自然有效,可是面对军——不是我不帮他们说话,而是赢的机率太小,我劝你最好躲开。军的法很准,八千人的规模还是往少了算,这些土匪,战损只要超过三成就会全军溃退,你想跟这样的部队合作?”

林夕张大嘴巴,他想到了“历史”,zh a军和军的交战,从来都是以多打少,战损比之高让人咂舌。国民军队并非都是酒囊饭袋,敢打硬仗血仗的有很多,可最终都成了军的功勋。

他的脑中迸出了一连串的答案,而金牛也说出了自己不看好这次“劫道”的理由:“这么多军出动,飞机大炮肯定少不了,到时候你这个神手也得成为牺牲品,小鬼子要是火了用炮弹一通乱炸,你往哪儿跑啊。更别说飞机了……”

说到飞机的时候,金牛脸上出现痛苦,对作战时,很多军队往往带着半残的队伍赶到前线,其中的一半已经在路上被鬼子的飞机炸瘫。

林夕犹犹豫豫的点头,金牛说的很对,在军重视起来后,自己的she击本领是挡不住他们的怒火的,他不是超人,挨了一发照样完蛋。

好半晌,林夕重新开始喝粥,沉闷地声音从他嘴里说出:“你说的对,确实小看鬼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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