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正在此时,赵小健的这位北宋的爹却也正在书房看书品茶,那位叫“发财”的小厮急急忙忙跑到书房报告:“老爷,不好了,少爷跟朱太师的大公子打起来了,官府已经把他们带到衙门去了!”
柳安国听后大怒,忙问他:“因为何事打起来的?”

发财回道:“是因为孙羊店两个歌女,朱公子要调戏她们,少爷看不惯就上前跟他们讲理,不想那朱公子先动手打了少爷鼻子,少爷就跟他们打了起来。”

柳安国一听,气的胡子都竖了起来,骂道:“这个畜生,整日里就知道给我惹祸!为了几个歌女跟别人大打出手,这要传出去,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发财辩解道:“这事不能怪少爷,是朱太师的公子先对那两个歌女无礼,公子才出手的!”

柳安国连发财也骂道:“你给我闭嘴!还敢替他狡辩,平日里你们几个猴崽子领着他斗鸡戏狗,不学无术,别以为我不知道!等哪天我空闲了,非得揭了你们的皮不可!”这发财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听了这话,吓得一声也不敢吭。

这时,管家刘福听到动静忙赶了过来,问明了缘由便劝道:“老爷不要动怒,这打架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好在衙门里的人及时赶到,也没闹出什么大事,没伤了人就是万幸。您与老太师同朝为官,若因此事伤了和气,岂不是要误了朝中之事?现在少爷被开封府看着,无非是花些银子打点一下,免得让公子受了皮肉之苦!”

这柳安国气还未消,说道:“打死他倒也清净,省的给我惹是生非!不要去,让开封府好好管教管教他!”

刘福劝道:“这个恐怕……纵使老爷有这狠心,那开封府也未必有这胆啊?”

柳安国道:“要有什么胆?他是开封府尹,按着大宋律法断案,还要什么胆?”

刘福说道:“老爷您说得极是,可是老爷为官这么多年,这朝中大小官员都是怎样办事自然不必小人说,开封府尹若得知少爷是相国家的公子,断然是不会轻易用刑的,小人敢说,一会儿开封府尹便会差人来询问此事。”

正说话间,二门外跑来一个小厮,说道:“禀告老爷,开封府的官差来了,说是有要事禀报。”柳安国听了这话,瞅了管家一眼,心里道:“你倒是能掐会算啊?”又对小厮说:“传他进来。”小厮便领命去请哪位官差。

这位官差正是张捕头,他进了厅堂便向柳安国请安道:“小的给相爷请安!”

柳安国道:“免礼,不知公差到此有何贵干?”

捕头张道:“小的奉开封府尹李大人之命,前来给相爷通报一事,贵府公子与朱太师之子今日在孙羊店因为二歌女之事发生争执,并在酒肆里大打出手,砸了孙羊店吴掌柜家的桌椅数张,引得开封城许多百姓围观,小的不得已才将公子请到了府衙,具体如何处置,李大人让小的来请您的示下。”

柳安国道:“我没有什么示下!你且回去告诉你家大人,让他按照大宋律令,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要顾忌老夫的面子。”

捕头张一听这话,觉得是老头在假装道学,连忙回到:“相国大人果然是刚正无私啊!贵公子出身于相门,这街头斗乱之事,想必也是喝多了酒一时失去了理智,我们大人也并无深究之意,只想是陪那吴掌柜几个桌椅钱也就了事。

至于贵公子嘛,只当是年少气盛,一时意气用事也在所难免,便不与追究。小人之言,不知相爷意下如何?”

柳安国听了这话,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个孽子,整日里惹是生非,还指望你们大人帮我好好管教一下!你且回你家大人,就说本相有话,让他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不要给我留什么情面,你们打他,回来也省了我的事!”

这捕头张一听到是越发糊涂了,心里嘀咕:“这老头儿什么意思?我都把台阶给铺好了,他还说这话?难道真是狠心要大义灭亲?”又笑着说道:

“相国大人何必动怒,此事也并非什么大事,若要真的动起板子,只怕贵公子皮娇肉嫩难免挨不得下啊,到时若是打坏了,岂不是我们大人的不是?所以李大人叫小人来,就是想请个指示,您只要点个头,下面的事我们大人自会处理。”

要说别的父母听了这话,也就收了这个人情,息事宁人便好,可这柳安国却是个迂腐之人,他身居相国之位,一心要报浩荡皇恩,做百官之表率,最看不起那些徇私枉法之徒,听了张捕头之言,难免有些不乐意,说道:“你不要再说了,老夫绝非徇私枉法之人!且照我的话回你们家大人去!”说完便转身去了书房。

这捕头张一脸的不解,不知这相国大人到底何意。忙问身边的管家刘福,说道:“刘管家,相国大人这是何意啊?小的回去怎么交代啊?”

刘福道:“我们老爷一向痛恨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自然不会姑息自己的儿子,你且先回去,我自会劝说我们老爷。”

捕头张离了相府,一路奔开封府大堂而来。这开封府尹正在堂上打转,心里嘀咕:“这捕头张怎么还不回来?其他几家的公子都被来人给领了回去,就只剩这柳家大公子在这堂上胡说八道了。相国大人什意思?不会要怪罪本官吧?”他心里开始担心了起来。

捕头张冲进了衙门口来到大堂之上,他捡起桌案上的一杯茶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李府尹见状心里纳闷:“怎么着,相国大人连茶都没给你喝?”忙问道:“相国大人有什么指示?”

捕头张咽了一口水说道:“相国大人没什么指示!”

府尹听了更是不解,问道:“‘没什么指示’是什么指示啊?”

捕头张道:“相国大人说了,让老爷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要顾忌他的颜面!”

开封府尹一听这话,显然吃了一惊,“什么?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坏了,那…这可怎么办啊?”

柳逸玄也是吃了一惊,忙问升官道:“这是什么情况?那老头是我亲爹吗?他这是要大义灭亲吗?”

升官道:“小的也不知道啊,可能老爷这次是真生气了,是嫌公子整天在外边闯祸。”

柳逸玄道:“谁整天闯祸了?我这刚来你们这头一天,我以前可没给你们闯祸!”

升官道:“怎么没有闯祸?上次跟吏部刘大人的公子斗鸡,你输了十两银子,不但没给人家钱,还把人家的鸡拔得一根毛都不剩。那次在太学里蹴鞠,你硬是把王员外家的公子腿给踢折了,害的他三个月没去上学。上次在街头,你把人家说书先生的书摊也给掀了,还有那次……”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原来你们家的公子还真是个不务正业的浪荡子弟!这可不行,我可是北大的高材生,不能跑到北宋来丢母校的人!从今天起,本公子就得好好学习,致力于学术研究,为考古事业做出贡献!”他把他们系主任的话都记住了,只是这升官听的糊里糊涂。

这开封府尹在堂上急的乱转。“相国大人让我秉公处理,难道我还真得给他家公子动刑?这也不行啊,太师的儿子已经回家了,我上哪再去找原告去?这可怎么是好啊……”

李用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却听下人来报:“禀老爷,相国家的管家来了!”

“哦,快快有请!”李府尹摆正了乌纱,要来会客。

刘管家进了大堂,升官忙迎了上去,说道:“刘管家,你可来了,我们在这都等了半天了!”

刘管家瞅了他一眼,训道:“混账东西!你是怎么跟的爷,爷与人动气,你也不好好劝他,还跟人动手打架,小心回去老爷不打断你的狗腿。”训的升官灰溜溜的没再说话。

李府尹忙来劝和,说道:“刘管家到此,不知相国大人有什么指示没有?”

刘福道:“我们老爷让我来谢谢大人的关照,并送来几两银子作为孙羊店的赔偿,还望大人笑纳。”说完便递过去一个包袱,内有五十两银子。

李府尹眯着眼睛笑道:“岂敢让相国大人破费,下官早已打发人给孙羊店的掌柜送去了赔偿银子!”

刘福道:“多谢李大人想的如此周到,回去我一定向我们老爷禀明。这些银子权当是给几个跑腿的差役喝茶用的!”

李府尹笑着接过了银子,说道:“那我就替兄弟们谢谢相爷了,也请刘管家在相爷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

刘福道:“好说,好说!”便转身走到柳逸玄身边,说道:“公子,咱们回府吧?”

柳逸玄道:“不行,我的宝马还在那酒店的停车场里放着呢?”

刘福一听,也不知他说的“停车场”是何意,忙回到:“公子爷的马我已让人去孙羊店牵了,公子不必挂念。”

柳逸玄听后也就不再担心,说道:“你这管家挺会办事的啊,不错不错,以后有事还是得找你!”柳逸玄和升官随管家出了开封府大堂,便一路奔相府而去,却不知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
网站地图